木宏,这五色灵石,就由你带去给月儿吧!”
“在下领命,此番有劳晋帝。”
“各取所需罢了,不必多礼!”
听到半空中的对话,侯玉霄神色一怔,赶忙抬起头,才发现刚刚星空之中的宇文父子两人,只剩下了宇文东都,而他手里正拿着一颗五色灵石,说完话之后,就将那枚石头抛给了端木宏,自己瞬间就消失了。
五色灵石?
逆寒不是被斩了,那枚五色灵石,怎么会还在?
侯玉霄蓦然抬头,看着从天而降的五色灵石,眼中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神采,直接伸出了手。阑
那五色灵石在半空中,竟是一分为二,有一半朝着他的手上飞了过来,早在地上等候的端木宏神色勐地一变,接过自己的一半后,迅速朝着侯玉霄飞了过来。
“端木宏,司空月说过,五行天划我一半,你动手就是在忤逆她的命令,你可得想清楚了!”
侯玉霄收回那一半五色灵石,神色紧张的看着端木宏,还别说,这会儿要是端木宏出手,他还真没什么办法,就看端木宏对司空月,有多言听计从了。
端木宏站在原地,神色阴晴不定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敢忤逆司空月,冷哼了一声,回身走到詹台无渊的身边,姿态恭敬道:“小公子,南疆事了,咱们该回去了。”
詹台无渊的实力太弱,根本就不足以支撑他看到刚刚的那些战斗场景,别说看到,若不是有端木宏的保护,刚刚随便的一点战斗余波,都能将他轰杀至渣。
不过,从他脸上带着一丝惊异的表情上看,显然端木宏已经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过他了。
听到端木宏说要离开,詹台无渊先将目光投向侯玉霄,深深的凝视了他十余息,从脸上狠厉的表情上看,似是想要留下几句狠话给他,可思考了片刻,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实力不够,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闭上了眼睛,睁开眼睛后恢复了表情,才回过头对着端木宏点了点头。阑
“嗯,先回去,把东西交给姑姑吧!”
端木宏也不再说什么,直接运功卷起詹台无渊,消失在了半空中,只留下侯玉霄一人,继续留在原地。
侯玉霄站在原地,从怀中取出了那半颗五色灵石,神色由意动,逐渐变成了质疑,最后又带上了一丝浓浓的警惕。
五色灵石,并不是他抢来的!
宇文东都明说要端木宏把五色灵石带回去给司空月,人家就是走了,侯玉霄也万万不敢伸手去抢,刚刚的实际情况是五色灵石飞下来的时候,侯玉霄清楚的感应到了自己跟半边五色灵石的联系,只稍稍动了动念头,那半块五色灵石就自动飞到了他的手上。
这也就是说,司空月之前承诺的,是真的。
五色灵石就是逆寒的妖躯,也就是五行天的界核,他之前炼化了一半,逆寒死了,可失去灵性的界核还在,他炼化的一半还是属于他的,所以在宇文东都脱手之后,他才能感应到自己与灵石的联系。阑
如此说来,南疆之事,从头梳理起来,就是司空月帮大晋找出逆寒,然后大晋用五色灵石作条件,这算是司空月跟大晋的交易。
那河西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河西进军南疆,就是为了让南疆五苗流足够多的血,然后打开五行天,找出藏在里面的逆寒,然后白通、青玄再加上自己,用三个武道亚圣的性命,唤醒逆寒,好让大晋宇文父子过来杀。
侯玉霄的后背,倏然升起了一丝凉意。
合着从头到尾,河西就是司空月的一枚棋子,一枚用来唤醒逆寒,完成她跟大晋交易的棋子,若不是自己抓住了詹台无渊,只怕连一半的五行天,司空月都不会给自己,那河西这次就是真的血亏了。
侯玉霄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前面这段时间的事,心里对司空月的忌惮,一下子攀升到了极点。
人在并州大战,还能在南疆布局,将河西算在里面还不算什么,关键是大晋双帝都被她惊动了,而且,这一场南疆之事下来,罗刹圣教一个人都没死,死的全是河西士卒,南疆生灵,还有南疆五苗的族长,五尊武道亚圣。阑
若不是,自己的修为是用善功提升的,只怕逆寒复苏的那一刻,自己的下场,跟青玄和白通两人,也差不多……
想到这,侯玉霄陡然神色一滞。
不对!
善功的事,司空月也知道啊。
十年前,收到司空月送给自己的那张功德金页时,侯玉霄就清楚,他能使用善功和业障,甚至还有神莲的事,司空月应该都是知道的,这些年来,侯玉霄心里之所以对司空月有阴影,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这件事。
神莲,是他最大的秘密,连侯玉成四人他都没说。
如果早就知道善功的事,那司空月就不算是在害他了。阑
侯玉霄一点都不意外,司空月能想到这一层,这个女人的恐怖,他是深有体会的,这次南疆的事,就是鲜明的例证。
从头到尾都以为司空月是为了修复五行天,才派端木宏带人过来的,结果才发现,这居然只是她跟大晋的一场交易。
“司空月唯一漏算的一点,就是我抓住詹台无渊吧!”
侯玉霄眼神里微微闪过一道幽色,司空月跟大晋的交易可能是出于别的目的,但这枚五色灵石,肯定是其中的重点。
为了詹台无渊的性命,居然舍得将一半五色灵石交给了自己,这意味着,詹台无渊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超乎想象。
你越珍视的东西,往往越会成为你致命的弱点。
司空月这么聪明的女人,居然也会犯这种错误!阑
侯玉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发现司空月的弱点,这对他而言,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他前面这十年的阴影,都有很强的缓解作用。
毕竟在他以前的认知里,司空月应该是没有任何弱点的。
侯玉霄一人独站许久,最后缓缓舒了一口气,将脑海中纷杂的思绪抛开,低头朝着地面看了过去,看着地面上南疆的方位,尤其是若隐若现的青苗城轮廓,他大大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南疆,算是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