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一抖,神色透出一阵迷离。
只可惜,侯玉霄手握猿魔棍,双目紧闭,就像个不解风情的木头般,连看都没有看她一下。
侯玉霄是个很现实的人,赵曼纱是丁典的姘头,那就是妥妥的敌人,这样一个女人,别说迎合,就是虚与委蛇、逢场作戏的功夫,他都不愿意搭进去。
今天铜陵郡七家势力全都到场,再加上二楼大罗宗的丁不害,樊龙鹤和丁典,几乎全郡有头有脸的人,都在了,侯玉霄深呼吸了一下,微微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从刚刚开始,一拨接着一拨的人到场,侯玉霄就明白了,成岳这是要借着他,彻底为自己正名,挽回两个月前,在昭阳县丢掉的脸。
“虽然知道,这小子会将这事大肆渲染,不过是真没想到他竟能弄出这么大的场面,看来这个蠢货,是认定自己稳胜了!”
踏……踏……踏……
一阵匀称的脚步声从圣心居二楼楼梯传来,包括侯玉霄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看了过去。
成岳依旧还是那身黑衣,右边袖口上的半月形印记颇为显眼,哪怕被数千人注视着,他也没有露出半点不适,依旧神态自若,目光微微扫视了众人一圈,最后缓缓停留在侯玉霄的身上,与他四目相对。
他不慌不忙的从胸口拿出了一张纸,将纸一丢,趁其悬浮半空之际,甩出一枚钢钉,将那张纸,钉在了擂台一角的柱子上,然后用蔑视的眼神看着侯玉霄,轻轻昂了昂脖子给他示意。
“那纸是……生死状?”
“这是提前说清楚啊,今天不死不休?”
“嘿嘿,成岳在昭阳县被坑的可惨了,还被这侯玉霄捡便宜,得了个击败田立侬的名声,不杀他岂能平愤。”
…………
众人的议论声,并未影响侯玉霄多少,他微微向前走了几步,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先是露出了一丝淡笑。
“成兄贵为丁司丞爱徒,与我这等人以命相搏,是否太过孟浪,若是在下不小心胜了,这杀……还是不杀呢?”
侯玉霄一句话,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别说是七个三流势力之主,和那些围观群众,就是站在他身后的侯氏众人,也都被惊了一下。
他们今天之所以如此淡定,是因为,侯玉霄跟他们保证过,就算败了,性命也无忧。
现在他却主动出言挑衅,这是什么意思?
“这侯家主,路子够野啊,他还想杀成岳?”
“不小心胜了,他有胜的希望?”
“他不会真以为自己打败了田立侬吧……”
“疯了疯了,肯定是疯了,这是知道自己要死了,临死前最后再狂一把啊!”
…………
连侯家众人尚且如此,其他围观的人就更不用说了,一时间人群中满是议论纷纷,传出的,大多都是些不看好侯玉霄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杀我……”
擂台上的成岳,指着侯玉霄发出了无比蔑视的笑声,他甚至都有些笑的直不起腰了。
侯玉霄就这么平静的看着他,也不说话,等他笑完。
“我,成岳,师承神照法王,19岁开身十重,21岁突破罡气境、25岁突破聚煞期,成为圣教正式弟子。
你若是能胜我,这条命送给你……又何妨!”
咚……
仿佛就等着他这句话说出口,侯玉霄抛出钢钉,将自己的生死状,同样钉在了另外一根柱子上,正欲往前走去,突然身后的衣袖,被人拉了一下。
侯玉霄回头一看,发现是侯玉灵,她眼中还带着一抹惧色,脸上也满是害怕的表情。
这一幕,让侯玉霄心里一震,只因侯玉灵此时的神态与两年前,如出一辙……
再看旁边侯玉成,他虽没有说话,可脸上的担忧,却已经表明了一切。
侯玉霄上前,握住侯玉灵的手,又轻轻拍了拍侯玉成的肩膀,眼中露出一抹淡笑,低声道:“大哥,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你们知道的,不是吗?”
两人身体微微一震,回想起这两年来,侯玉霄的所作所为,脸上的担忧,这才逐渐消散,最后侯玉灵也放开了手。
“大哥,小心!”
侯玉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侯玉成,手持猿魔棍,身形一纵,跳上不过十米的擂台,跟成岳面对面。
他这一站上擂台,四周围观者的议论声,瞬间戛然而止,全郡的大人物,还有郡城中爱凑热闹的武者,目光全都聚集在两人的身上。
其他人的反应不说,成岳此刻看着一袭青衣的侯玉霄就站在自己面前,脑海中全都是昭阳之乱中,被他戏耍的画面。
想到侯玉霄还蛊惑了圣姑,取代他顺利进入新月司为圣姑效命,心中更是怒不可遏,脸上瞬间就窜上了一抹殷红,眼中的杀意也近乎凝成了实质。
“小杂种,今日不将你挫骨扬灰,难解我心头之恨!”
一声戾喝,成岳周深罡煞喷涌而出,身体犹如一柄神兵,带出一道狂风,朝着侯玉霄呼啸而来。
大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