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待这个种子生根长叶,便可算是圆满。
若待花开,那便是【三花聚顶】之境了。
‘还真是有点意外。’
他在这里打坐,汲取着地脉流淌的阴力。
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让这本就阴暗的木棚里愈发森冷起来。
初始,众人尚无觉察,只道山间自是有些冷意。
直到小半时辰后,那蔡夫人母女不由地是相互又靠近了一些。
连带那几个丫鬟,也开始抱团取暖,觉得凉飕。
蔡老拿着书,看着看着也失了兴致,大抵也是觉得发冷,不便再看。
如此这般,至傍晚时,凉意更甚。
蔡夫人脸色都有些泛白起来,
那几个丫鬟也朝她靠拢了去,聚在一起。
蔡老见状,就与外面喊话,让山贼能否给些被褥与女眷使用?
山贼直接就冷笑了:“被褥?你当你是来做客的?还被褥?若不是四当家发话,老子早就饶不了你们了。”
原来,那山贼正是遭过蔡平蔡安击杀所幸存者。
心中怨气颇大,那四当家让他来看守,倒也是有些盘算。
求不到被褥,蔡老对蔡夫人说道:“那些强人难以相舆,也就只能委屈夫人忍一忍了,忍到明天,也就好了。”
蔡夫人轻轻颔首,回之微笑。
天色发黑,到了酉时之后,这木棚里,果然更冷了起来。
那些贼人不给被褥,也不给食物,那几个丫鬟终是忍不住,躲着抽泣了几声。
蔡老虽没对山贼说狠话,但江陵睁开眼后,隐见他眼神深处,是有了几分凉意的。
蔡夫人忽咳嗽起来,脸色难看。
蔡老予以关心,到她身边叹道:“果真是犯病了,这些山贼,当真是欺人太甚。”
外面天色变黑,这木棚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江陵听着啜泣声愈发明显,知道她们是在这又冷又饿的环境里,心态垮了。
心一垮,人就容易崩溃。
蔡老听得烦躁,喝道:“哭什么?便是哭死,又有何用?”
一向温和的他,
江陵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般凶态。
三个丫鬟立马止声,只是那三短一长的呼吸,终难抑制。
这边方罢,蔡安那边,忽生呓语来。
江陵于身上摸索了一下,竟拿出了火烛来,又在包袱里摸索,拿出一个火折子,吹了吹,点起火来。
当烛光亮起,驱散黑暗,恍惚的人心似也寻到了稳定。
众人目光皆亮,看着灯火。
江陵微微一笑:“所幸我这包袱没被他们搜了去,恰巧有松蜡一根。”
借着烛光映照,只见那蔡安躺在地上,四肢正在发颤。
额头上,冷汗如豆,频繁冒出。
江陵以手指探之,稍叹一口。
终是发烧了!
这里环境不净,他白日失血又多,伤口发炎,早在意料。
拍了拍他,“安大叔,你如今可还能杀将出去?灭他们一个干干净净?”
蔡安五尺的汉子,这会儿连个声都吭不出来,甚至人如魔怔,连神儿都醒转不来。
蔡老发现不对,也走过来拍他:“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