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的控制。’
承诺兑现,刚欲离去,忽然心中生起一念——‘这榕树老妖害人不少,昨晚还派聂倩和罗刹鬼去害我性命,作为礼尚往来,我又岂能就这样离开?’
念此,他匆匆择来一堆枯草和干木,聚集一处,以火镰点之。
他手中火镰,也是昨晚聂倩捎带而来,是以前的过路客留下的。
火星点燃干草,其火自腾。
他端着火把,就塞入了那密密麻麻的树根之中。
‘看我烧你个精光。’
火势迸起,他又抱来大量枯草干枝投入其中,只转瞬,火势愈大,那榕树也被大火引燃了起来。
退开十余步,欣赏着火苗四起,却正想着需要多久才能将这树烧死之时,前一刻还风和日丽之苍穹,下一刻便是乌云盖顶,毛毛细雨说下就下。
当雨滴落在脸上,还未及感受,忽然雨势变大,似有瓢泼之意。
稀里哗啦一场大雨落下,那刚焚烧而起的火焰,顷刻灭尽。
见这怪异之象,江陵心知必是这老妖在作怪。
‘倒也真是有大能耐,这大白天的竟也能左右周边天气。’
雨越下越大,丛林里也开始迷雾顿生。
眼看四周白雾袅袅,始生迷乱,江陵也知再奈何不得,只能顺着原来轨迹,打道回府。
然而,来时路径不过数百步;这回时,他在草洞里穿行逾五百步,也仍未能脱离原址。
再次爬出草丛,他发现自己竟还处在原地。
不远处那榕树已几乎整个儿隐匿于迷雾之中,黑森森的枝条若隐若现,好似一张诡异的大脸,在朦胧之中发出讥笑。
‘鬼打墙?’
周遭无路,要想离开,他只能顺着野猪走过的痕迹穿行。
可眼下,这路已成死路。
大抵是他放火的举动,惹恼了姥姥,遂不想放他离去了。
却也恰在此时,他身上携带的画作忽然又一次抖动起来。
其画飘然而出,径自绽开,
于画里忽有一柄橙色光影如匹练般长驰而去,迅如闪电。
只听得炸响一声,匹练击中榕树,切断根须万千;
浓雾朦胧中,阵阵惨叫,凄厉诡异,不绝于耳。
橙光一击而归,
复于画卷里,画作悬空,与榕树对立。
画上长剑熠熠光辉,似要随时发动第二击。
却也在这一击之后,周遭浓雾开始渐渐散去。
天上瓢泼大雨也始自敛,说来就来,说去就去。
待得浓雾散去,
江陵看到榕树当真被斩断了根须大截,根断处还有丝丝红液浸滴而出。
再回首看路,说来也怪,之前明明到处都是乱木丛生,连条山路也无;
可这会儿,一条康庄大道现于眼前,
路,由青石铺成,宽阔而平坦,直通寺庙前院。
江陵面沉入水,心中却惊起滔天骇浪。
收归画卷,他见画卷上的长剑果然又淡化了不少。
‘恐怕再来一次,这画上的宝剑就会自动消失。’
再看榕树,平静如常,再无之前诡异。
想来,是它怕了,被飞剑震慑,遂主动破开迷雾,还让出了一条青石大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