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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
“是啊”
李学武抬了抬眉毛,有些尴尬地抬了抬手。
转头看了周围一眼,问道:“你是来买书的?”
“嗯”
女人点了点头,眼睛盯着李学武,脸上全是复杂的表情。
李学武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特么的,在书店不买书还能是买皮鞋啊。
可他也不是故意的,因为他现在只觉得沙器之的劝说真不是时候。
“那个……”
“那个……”
两人在沉默半晌后,同时开口,却又同时打住了。
这可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沙器之远远地便看见了领导的异样,再低头从书架空隙里瞄了一眼,见是一个女人,登时不敢往那边去了。
而李学武现在迫切地希望他能走过来,可他却默默地退了出去。
沙器之以为领导挤眉弄眼的是想他赶紧走呢,所以这会儿更加快了脚步。
等书店的门关合,李学武无语地挠了挠眉毛。
对面的女人看着李学武的窘态不由得抿嘴笑了出来。
李学武见她笑了,也是舔了舔嘴唇,不好意思地跟着笑了出来。
“听棒梗说你不教他了”
“是”
冉秋叶理了理耳边的头发,微微低头笑了笑,轻声解释道:“重新分了班”。
回答完李学武的问题,冉秋叶再次抬起头,指了指书架上的书。
李学武点点头,抬了抬眉头。
冉秋叶的脸上绽放了更精彩的笑容,同时还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以为是重名的,而且单位……”
“我还在上学”
说出这句话,李学武也是有些羞愧,这个学让他上的稀碎。
去年还好,还是跟着韩老师上了几节课的,今年完全就是放了羊。
好在韩老师交代的书他都有看,不懂的也都攒着跟老师问。
可这种学生在学校那边还真是不常见,如果不是因为李学武的捐赠行为,同班同学都要忘了这个上学期期末考试的神秘人了。
冉秋叶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李学武,问道:“那工作……?”
“是,边工作边读书”
李学武大言不惭地介绍了一下自己,拿出一本书翻开后指了指作者简介。
上面写了李学武的一些信息,包括任职单位和工作经历。
冉秋叶接过了书,道:“我会读的”。
李学武笑了笑,道:“我送你”。
说着话,从书架上拿了好些本书出来,一起抱着往服务台去了。
冉秋叶跟在后面惊讶地问道:“伱买这么多自己的书干啥?”
“送人”
李学武笑着回了一句,便在售货员异样的目光中结了账。
等出门后,沙器之小跑过来接了书,偷看了冉秋叶一眼便去了指挥车那边。
而到了门外,冉秋叶看着有司机、有秘书的李学武,知道自己跟他又隔了十万八千里。
“最近在忙什么?”
李学武看着站在门口有些不自然的冉秋叶,问自己的这句也是不那么的自信。
他跟冉秋叶的相遇全都是偶然,更没有什么复杂的关系。
有的只是误会,和那盒被干妈抢走的饺子……
羊肉馅的……
“在忙婚礼”
李学武承认,自己跟冉秋叶问的全是废话,回答的全是谎言。
他说正在上学,可学校都没去,说边工作边读书,可工作忙忙活活,书读的半拉柯基。
现在又说自己在忙婚礼,李顺听见了都想笑。
可李学武现在不得不这么说,即便对眼前的女人比较残忍。
人家只是随便问了一句,想跟你多说几句,可你却把门堵死了。
要说残忍,李学武更愿意说是认清事实。
这姑娘跟其他人不同,有着浪漫文艺的心,如果欺骗了她,怕不是要出事。
李学武的回答让冉秋叶的身子一僵,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好半晌才问道:“是……是上次那个……”
“对不起啊”
李学武诚恳地道歉:“上次的饺子很香,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没有机会解释,街道王主任是我干妈,我便请她帮我跟你解释一下,如有冒犯的地方……”
“没关系的”
没等李学武说完,冉秋叶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不是她想象中的门当户对阻碍,更不是什么狗血父母之命,而是当时李学武已经有了对象。
当时的自作多情都是因为被救后的以身相许在作怪罢了。
现在李学武解释的越多她便越尴尬。
“那个,我可以去嘛?”
冉秋叶努力保持着自己的情绪,吸了吸鼻子,问道:“婚礼,我可以参加吗?”
“当然”
李学武笑着应道:“五月一日,就在我们大院的西院,记得来随礼”。
“好”
冉秋叶微笑着点点头,表示一定会来。
李学武看了看手上的时间,示意了一下,道:“我得走了,不能耽误他们下班”。
说完,看了看冉秋叶的表情,道:“你是怎么来的,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
冉秋叶笑了笑,道:“我骑了车子,你忙你的吧”。
“那五一见”
李学武笑着摆摆手,便去了车上。
冉秋叶看着吉普车从面前开走,直到隐入车流,这才无力地蹲坐在了书店门旁的台阶上。
既然已经错过,为什么还要让自己遇见,既然已经物是人非,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经受这种折磨。
手指青白地拿着李学武送给她的书,封皮上的著作者名字是那么的刺眼。
——
“来来来,就等你了”
傻柱见李学武进院,便笑着招手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慢”。
“去书店转了转”
李学武示意了一下手里的书,说道:“我的书卖的不好,只能自产自销了”。
“扯淡~”
傻柱走过来看了看李学武手里的书,笑道:“我都在大领导家的书桌上看到过你这本书了,还卖惨呢”。
说完便要接李学武手里的书,示意帮忙拎到后院去。
同时嘴上催促道:“饭菜都要好了,大家都在了,赶紧的吧~”
“不用,我自己来”
李学武让开了手,看了倒座房一眼,随后说道:“我先回趟后院,马上就来”。
傻柱见李学武不用自己帮忙,便摆手道:“赶紧的,赶紧的”。
李学武笑着应了,拎着书便往后院去了。
路过中院的时候,看见傻柱家已经是喜字贴上了门和窗,显然是准备妥当了的。
傻柱终于要以三十岁高龄结束这院里最年长光棍的历史了。
压力将会从傻柱的身上转移至倒座房,因为这边全是光棍子。
等放好了书,简单洗漱一番,再出来的时候,倒座房的热闹声已经传到了后院。
今天傻柱请客是为了答谢明天要帮忙的人,还有就是家里人。
不过他的家人只有何雨水,但一大爷一家和因为李学武相处的好的李顺一家都被他当成了亲人。
一大爷一家都好说了,早就帮着他,李顺这边大半是因为李学武了。
以前李顺也都有照顾,不过跟院里的各家各户都那样,跟傻柱家也是如此。
直到李学武回来后,两人算是凑到了一起。
傻柱也是感念李学武为他的个人大事操碎了闲心,在他妹妹的事情也是帮忙很多,所以对李学武也当是很亲的兄弟。
他这半年在倒座房混的很好,跟彪子几人的感情自然不必说。
在张罗李学武的婚礼时,老彪子都是帮着他张罗一份的。
倒座房的其他人也都没站着看热闹,又是帮着收拾屋子,又是帮着做行李的,他哪里不识好。
所以今天的答谢宴也放在了倒座房,请了院里的亲朋友好。
李学武进屋的时候惹来了众人的一阵招呼。
“一大爷”
李学武一一应对着,被推到炕上后,先是跟同姥爷和父亲等人坐在炕桌上的一大爷打了声招呼。
“哎,听说学武出书了?”
易忠海的身子养的还算是快,现在已经能生活自理了,估计回轧钢厂上班也就月八的。
这话却是对李顺和大姥几人说的,话里的赞扬之意让李顺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二儿子给他带来的惊喜越来越多了,小时候打架打出学问来了,还写成了书。
真的是三百六十行……
作为李学武他爹,他也看不懂到底哪块云彩有雨了。
李学武都能出书,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
李学武拿着酒壶给一大爷点了点酒,客气地说道:“嗨,我也是随便写写,谁知道他们竟然说可以出版”。
点完了一大爷,又给桌上的几人点酒,嘴里继续说道:“我说出版就出版吧,谁知道他们还说要给稿费”。
“……”
“哈哈哈!”
在看见李学武被他父亲用筷子敲了手背后,屋里众人都笑出了声。
都知道李学武在用这种玩笑稀释他这本书的影响,不过这玩笑还是让众人觉得他变了。
说好的大家一起混日子的,突然有个人成文化人了,老彪子就觉得武哥已经升华了,格格不入了。
直到李学武坏笑着灌傻柱酒的时候才让他觉得武哥还是那个武哥。
酒宴的规模不大,但几家人都聚在了一起,很是热闹。
傻柱一家,一大爷一家,李顺一家,倒座房众人,秦淮茹带着棒梗也来了。
今晚的饭菜是傻柱做的,本来倒座房每天都有伙食,今天他也就添了些菜罢了。
李学武敬了傻柱一杯酒,对着身后桌的老彪子问道:“菜都买好了?”
“准备应当的了”
老彪子的回道:“菜是我去山上拉回来的,大姑父给弄了只黄羊”。
“说起这个”
傻柱红着脸,端着酒杯敬了李顺一杯酒,感谢道:“谢谢李叔,感谢”。
他倒是没有谢错了人,这酒席上有没有荤腥代表了主人家的态度。
要说牛羊肉李学武是不缺的,可这么大的场面总不好都来这个。
再一个,傻柱也从食堂那边搞到了一些肉,算是内部购买。
可量总是不宽敞,更不用说蔬菜啥的了。
还是老彪子上山去拉菜,李顺托他给尹满仓带了个话,请尹满仓帮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给弄一头。
无论是野猪也好,别的猎物也罢,总好应付酒席。
当然了,这可不都是给傻柱的,而是李顺准备好给儿子的婚礼的。
只不过傻柱那边的肉食不充裕,分了一些给他。
这个时候正是农忙,谁有功夫上山打猎啊,还是尹满仓自己带着儿子进了山,找了几晚上才搞到了这么一只。
不过李顺也没叫傻柱多给,只当是个辛苦钱。
李顺压了压傻柱的手腕,看着三十岁的人了,还要掉眼泪,便宽慰道:“而立之年,成家立业,以后好好过日子”。
傻柱端着酒杯还想感动一下子的,嘴里叫着李叔,那边却是听见了孩子的喊声。
“呀~!”
西屋这边众人在炕上喝酒,东屋那边也有酒席,于丽没先上桌,抱着李姝在东西屋里转悠着。
小魔头上不了桌着急的手舞足蹈的,于丽只能抱着她看热闹。
这会儿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端着的酒杯却不是给自己的,着急的用小手够着桌子直要上桌喝酒。
“哈哈哈哈!”
众人见着傻柱叫完李叔,那边李姝就答应,忍不住都笑出了声。
李学武也是好笑地看着大闺女,伸手接了过来。
于丽怕李姝鞋上有土,弄脏了李学武的衣服,先是解开了李姝小布鞋的扣带,摘了鞋子,这才把着急了的孩子给了李学武。
“叭叭~”
“哎~”
李学武知道,也只有在需要自己的时候,大闺女才会主动叫自己两声。
不过这两声听着也是舒坦,十足的女儿奴。
把闺女放在了怀里,对着于丽说让她去吃饭,吃完再回来接李姝。
于丽叮嘱了李学武不要给李姝吃多吃辣,这才去了东屋。
这份小心和叮嘱,让桌上的李顺叹了一口气。
大姥把女婿的表情看在眼里,再看看拿着李学武筷子呜呜渣渣的李姝,只当儿孙好才是好。
傻柱耍坏,用筷子头沾了杯里的酒要喂李姝,被李学武拍走了。
自己闺女可能有酒蒙子的基因,可不能这么小就给解锁了。
李姝不懂叭叭在做什么,颠颠地拿着筷子要吃的。
李学武给挑了细嫩的鱼肉,一点点地喂了李姝,吃的香了李姝还能拿他的脸擦擦嘴,这还是李学武主动的。
“来,给爸香一个!”
“哈哈哈~”
酒宴上觥筹交错,笑声不断。
道喜声、碰杯声、大笑声不绝于耳,穿过了敞开的窗子,跨过了二门的院墙,飘向了四周。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闫富贵只觉得他们吵闹。
“这傻柱也真是的,都请了就不请咱们家”
闫解放用筷子磕打磕打碗,耳朵里听着笑闹声,鼻子里闻着酒菜香,嘴里直冒酸水。
闫富贵眼睛抹哒了一下二儿子,没稀得搭理他。
要说请,也得是请他啊,跟儿子有啥关系,即便傻柱真的请了,那还有他去的份?
不过……傻柱真的就没来请他。
他可是蹲在门口把自行车擦了七遍了,傻柱和何雨水都从前院过了不下十几趟,可就是没有说让他也去吃饭的话。
按理说,今天晚上傻柱是要请一请院里说的上的长辈的,毕竟他已经能确定亲爹不会回来了。
那他的婚事就需要长辈们来张罗和安排,这是一种礼节。
不过傻柱是谁啊,那是贯会不走寻常路的。
易忠海过来的时候还跟三大爷打招呼呢,因为他拿着身份等一会再过来。
可是没想到,酒席都开了,也没见三大爷的身影。
私底下易忠海悄声问了,可傻柱愣是装糊涂,他这也是明白傻柱算的是冉秋叶那笔账。
现在好了,倒座房的饭菜香味飘到前院闫富贵家的时候全变成了酸味。
闫解放现在的腿还耷拉着,整天拄着拐乱窜,不过也去不得院门。
亲爹生病的时候他还能潇洒潇洒,可现在嘛,亲爹重新上班,这一家之主的位置便重新确立了。
尤其是大哥现在不回家,全家都得看父亲的脸色。
这一次闫富贵生病带来的影响便是,看清了儿子们的真实一面,也让他对待子女的态度上悄然发生着转变。
以前还都是节省,节约,体现出来的小气,抠。
现在不一样了,他是将抠变成了目的,完全没有了对子女的指望。
三大妈瞅见老伴儿没有好脸色,脚底下踢了儿子一下,让他别找麻烦。
“一家之主”的地位危机中,她没有起到积极的作用,也在受牵连之中。
不过她现在还有些用处,闫富贵没有秋后算账,可脸色一直都不算好。
“他爸”
三大妈斟酌了一下,试探着说道:“你看孩子说的也有些道理,那明天这礼咱们怎么随?”
闫富贵家的礼钱向来是低人一等的,人家随两毛,他们家随五分。
且随了这五分钱,一大家子人必须都得去吃席,不吃回五毛钱来都算是亏了。
可今天的闫富贵一反常态地说道:“瞅瞅一大爷怎么随,咱们家就怎么随”。
“他爸!”
三大妈一副见了鬼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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