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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傻柱坐在地上好半天才晃过神儿来。
看了看脚下的碎土块儿,伸手往脑袋上一摸。
“我特么就说心慌心慌,感情是特么你!”
甩了手上的血,一脚踩在了土块儿上。
踩了土块儿还不解气,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要去找人理论。
可特么这会儿城墙上好些个放炮的,这哪儿知道谁崩过来的。
“真尼玛孙子!”
傻柱啐了一口,叨咕着“血光之灾”一路往家小跑儿。
他倒不是改脾气了,而是有脾气没人发。
总不能跑过去踢城墙两脚吧,那不还真成傻子了嘛。
路过城门口的时候还真往上看了一眼。
感情儿是城墙里面填充的黏土太实诚,工人抠不动,也不知道哪个二百五想出来的用雷管拆。
当然了这剂量和拆除的目标都是可控制的,不然砸傻柱脑袋上的就是城墙砖了。
到时候别说跳脚儿骂街了,可能直接吃席。
傻柱一路跑到家,进了大门直接往李家跑。
谁要是问,那嘴里必然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放屁都砸脚后跟。
掀开李家的门帘推开门就要嚷,却是看见比他更倒霉的正坐在那儿换药呢。
李顺瞧见满脸是血的傻柱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整的?”
说着话松开了手里的药棉就去查看傻柱的伤势。
都说没有不开张的油盐店,可李顺家很少有人直接上门来求诊。
这几天算是邪了门儿了,红伤那是一个接着一个。
“北大街正拆城墙呢,放炮崩的土渣砸我脑袋上了”
“嗤~唔~”
正撇着头不看傻柱的秦京茹一听这话实在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这特么得多倒霉,能让土渣砸出血了。
“都拆到东直门了?”
李顺查看了傻柱头上的伤势,取了刮刀帮傻柱把头发刮了。
“没有~”
傻柱知道李顺的意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是路过东直门砸的,我往北大街那边转了转”
“往哪儿去干嘛呀!”
刘茵帮着李顺准备热水,同时把傻柱理下来的头发收拾了。
“前几天街道还来通知呢,说那边要拆城墙,要家里管好孩子,不许去那边玩儿”
“嗨~这事儿得怨我爹”
傻柱倒是挺乐观,逗笑道:“这街道都说了要管好孩子,我这孩子也没人管,可不就受伤了嘛”。
“别动!”
李顺见傻柱乱晃,便用刮刀敲了他脑袋一下,随后便开始继续刮。
“师父,受了戒以后是不是就不用娶媳妇儿了?”
傻柱被敲了一下反而跟李顺开起了玩笑。
李顺见他没溜儿也不搭理他,这小子准是见着秦淮茹的妹妹又扯闲蛋呢。
刘茵是个好心的,笑着逗趣道:“你师父还尘缘未了呢,哪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哈哈哈~嘶~”
傻柱正没心没肺地笑呢,气的李顺皱着眉头按了一下傻柱的伤口。
“我可不是剃头师父,要是再乱动,保不住给你再开一个口儿”
吓唬了傻柱,李顺给伤口周边刮干净了,这才开始包扎。
这药面儿哪有不疼的,一上药疼的傻柱直咧嘴,搭上光头的形象逗得坐在对面的秦京茹更是笑了。
刘茵看着这两个没长心的,想着要是真走到一块儿,家丢了俩人都得乐呢。
等给傻柱收拾完,又给秦京茹扫了尾,这俩人脚前脚后地出了李家的门。
“嚯!~~~”
闫解放看着傻柱和秦京茹的形象,不由得惊叹了一声,随后便开始大笑。
傻柱哪里会让份儿,这肚子里的火儿正没处撒呢,伸手就要去抓闫解放。
“柱子!”
这会儿一大爷从外面走了进来,喝止了傻柱。
随后看了看傻柱的脑袋和那一脸不忿的表情。
“这是咋弄的?”
一大爷嘴里问着傻柱,眼神却是飘向了一瘸一拐正要转身往回走的秦京茹。
傻柱受伤,这丫头的嫌疑最大。
秦京茹也瞧见了一大爷的眼神,心里这气啊。
她都这副腿脚儿了,只剩一条好腿了,还能打的过一个大老爷们儿?
现在也顾不上笑话傻柱了,赌气囊赛地往中院儿去了。
傻柱点着闫解放,对着走出来的三大爷说道:“三大爷,好好管管你儿子吧,就这样的出门儿得叫人打死”。
三大爷揣着手站在台阶上,瞪了一眼自己家老二。
“家去!”
闫解放对着傻柱撇撇嘴转身回了屋。
三大爷则是看着傻柱的模样说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他那样的在外面也没伤到你这种地步啊”。
都说媳妇儿是人家的好,儿子是自己的好,谁愿意听别人说教自己儿子呢。
傻柱这个气啊,点了点三大爷道:“不怪你得脑血栓啊,就你这个德行应该把你胳膊腿儿都拴上!”
“柱子!怎么说话呢~”
一大爷见傻柱耍浑就要吆喝,那边三大爷气的指着傻柱干嘎巴嘴,一着急说不出话来了。
傻柱是人来疯,你越劝他他越来劲。
这会儿见着一大爷拦着,那边三大爷说不出话来,他更来劲了。
“就你这么管儿子,能管出什么好东西来,一个丧良心,一个缺大德~”
“傻柱!”
三大爷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说清楚,谁丧良心,谁缺大德!”
傻柱不顾一大爷的阻拦,指着三大爷说道:“正经媳妇儿不要娶个浪货不是丧良心是啥!”
“你家收拾房子往门口倒碎砖头儿,往秦淮茹她二叔身上倒灰土,不是缺大德是啥!”
这会儿正是下班儿的点儿,院里人最是全的时候,傻柱骂的话大家都听见了。
先前还都看热闹呢,没想到还看出来一个大瓜。
前一个事儿好些人都还不知道,不过闫解成哥俩儿往门口倒碎砖头儿这个事儿大家伙儿都知道,昨天秦京茹就是在那儿磕着的。
倒灰土那个大家更知道了,那天下午秦淮茹她二叔好一顿闹腾了,感情是闫家老二干的。
这傻柱混是混,可少有扒瞎的时候,这后面的缺大德是真的,那前面的丧良心也有可能是真的了。
这会儿一大爷抓着傻柱就要往倒座房拽,不叫他在这儿嚷嚷。
二大爷站在垂花门口,背着手看热闹。
他也是刚回来,最近安全运营设计组工作多,他经常晚回来。
这会儿见着傻柱耍混,就想看看一大爷的热闹。
谁不知道一大爷拿傻柱当干儿子似的,指着傻柱养老呢。
“老易,你拉着他干啥,让他说”
二大爷还煞有其事地点着傻柱说道:“你把你知道的详细情况说说,别是信口雌黄的”。
穷人别乍了富,官迷别掌了权。
二大爷刚在领导面前露了脸,算是设计组的成员,这会儿就跟傻柱打起了官腔。
傻柱哪里不知道二大爷的坏,他是逮谁跟谁来啊。
“说,说个屁,想知道回家问你儿子去啊!”
傻柱任由一大爷拉着过了垂花门,嘴里还不停呢。
“那小嫂子就属你家老二叫的亲!”
一大爷伸手去捂傻柱的嘴,可哪里是大小伙子的对手。
傻柱躲着一大爷的手,冲着二大爷喊道:“那缺大德往人家身上倒灰土的就有你家老二……唔……”
他说完了,他痛快了,任由一大爷捂着嘴拉进了倒座房。
可站在中院儿的二大爷、三大爷石化了。
三大爷后悔了,那傻柱骂两句就骂两句,何必扰这闲话呢。
二大爷也后悔了,没事儿回家消停儿吃饭多好,非弄出这烂糟事儿。
其他站在廊下或者三门的人眼睛看了看闫家亮着灯的小屋,又看了看站在人群中变颜变色的刘光福。
这小年轻的以后对象难找了,连带着刘光天都得受影响。
好么,这院里明天可以组一个戏班子了,天天唱大戏。
刚要端起碗筷的李顺听见傻柱的话便放下了饭碗,默默地走到南屋取了出诊的箱子,随后站在了自家门口。
李顺隔着窗户玻璃看着对面儿,看着闫富贵的情况。
今天傻柱的两计暴击,闫富贵本就不堪重负的脑血管更是雪上加霜。
李顺盯着闫富贵,闫富贵盯着傻柱刚离开的垂花门。
站在垂花门的二大爷盯着刘光福,刘光福盯着门里站着的闫解放。
闫解放盯着外面的街坊,街坊盯着闫家的小屋。
一时之间前院儿竟然拥有了短暂的宁静。
可这宁静注定是短暂的,随着二大爷的一嗓子,平衡瞬间被打破。
“小兔崽子,你敢跑!”
“爸!”
“三大爷!”
“快请李叔!”
……
——
“终于到地方了!”
姬卫东站在车厢里,看着从窗口闪过的建筑,知道乌城到了。
睡了一天,他现在只觉得神清气爽,他姬卫东又回来了!
李学武换了皮毛衣服,将自己的行李交给了齐德隆,拿着电话与前后车交代着到站交接的事儿。
其实交接的事儿用不着他们,金耀辉带着人就能办了,李学武叮嘱的是安全交接。
不用想,发车的时候都有人戒严,接车的时候不可能没有。
听着前面的汽笛声,李学武知道,列车就要进站了。
他们进的站不是客运站,而是货运站。
列车直接穿过客运站台前进了一段距离,进到了一处距离车站最远处的货运车间。
在这里,李学武他们一路押运来的东西将由天车卸货,卡车装载分运到该去的地方。
当然了,当列车停稳的时候,他们的任务就已经结束了。
李学武和李怀德连交接方的面儿都没见着,是金耀辉拿着他们两个的签字直接找了值班室跟对方沟通的。
这两人都是猴精猴精的角色,哪里会沾这个边儿,下了火车便往出走,很怕后面有人叫住他们。
护卫队携带着枪支和轻机枪,根本出不了车站,只能被安排在了车上留守。
按照李怀德的估计,这辆车明天就能出发回京。
姬卫东的任务也完成了,按理来说,他是不必跟着李学武他们一起走的,毕竟不是一个单位的。
他完全可以在跟这边交接完就找回去的火车上车回去。
可他不!
他有重要的使命还亟待完成。
“咱们去哪儿休息?”
李学武转头看了看冻得der了呵的姬卫东。
“别咱们咱们的,你没有地儿去啊?”
“扯!我能没有地方去?”
姬卫东打了个寒颤,随后说道:“我就是随便问问”。
李学武撇了撇嘴,道:“我们就在站前招待所住了,你不用跟着我们了,我们找着道儿了”。
“嘿!巧了不是,我们也去站前”
“哦?”
李学武一副了然的神情,随后问道:“那你们是火车站前还是汽车站前啊?”
“……”
姬卫东咬咬牙,攀着李学武的肩膀小声说道:“手底下人跟着呢,给我个面子”。
“哦~~~”
李学武笑着点点头,轻声回问道:“你不是一个多嘴的人吧?”
“不多不多~”
姬卫东轻声说道:“我嘴最严实了”。
“明天我可能要用车啊”
“我来我来”
姬卫东听见李学武提这种要求,眼睛就是一亮,嘴里忙不迭地答应着。
“明天我可能要谈事情啊,这手底下人都不在跟前儿啊”
“我来我来”
姬卫东哪里不知道李学武要做什么,他不怕李学武用他,就怕李学武不带他玩儿。
“您这是副处长,我就是一科长,可不就是听您差遣嘛”
“哈哈哈,那咱们还真是巧了!”
李学武得了姬卫东的应允,笑着说道:“我就说火车站前的招待所方便,咱们想到一处去了”。
“呵呵,呵呵呵”
姬卫东看着李学武小人得志的模样,恨得牙痒痒。
“那是,你多聪明啊”
“客气啥,都是好兄弟,我还能把你扔下不管啊?”
李学武拍了拍姬卫东的肩膀,跟着李怀德出了站口便往斜对面的招待所去了。
姬卫东撇撇嘴,这孙子有吃独食儿的习惯,不盯着点儿这一趟白来了。
火车上所说的合作已经谈完了,该给单位争取的利益也争取到了,现在是时候为自己着想一下了。
他就不相信李学武呼呼哒哒地跑到边疆,就为了给轧钢厂谋福利来了。
倒不是他小看了李学武为人民服务的热情,他是不相信这个世上有不偷腥的猫。
在火车上安排下去的那四个男女,里面都是他的亲信,要说不是办私事儿,他姬卫东就是孙子!
进了招待所,李怀德和李学武当然要最好的干部房间了,因为级别够嘛。
金耀辉等人要了标间儿,姬卫东因为有特殊证件竟然挨着李学武要了干部间。
李学武看了看姬卫东,撇撇嘴便上了楼。
一行人都坐了一路的火车了,到了地方想的当然是吃饭和休息。
可李怀德休息不着了,他回房间修整一下,跟轧钢厂联系后就得带着金耀辉去见牧场的干部。
这边听说有内地的企业要来收牛羊肉,而且不用出运输,恨不得现在就把牛羊送过来。
李学武跟李怀德按照说好的,兵分两路,他得负责联系京城的单位,做协调工作。
这个工作李学武熟啊,不就是打电话嘛。
饭菜是调查部那两个干事端进来的,见着他们科长坐在沙发上看着李副处长打电话,便指了指外面,示意回去吃饭了。
姬卫东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随后拿起了桌上的大饼子便开始吃。
李学武看见他这副德行皱着眉便调过了头拿着电话继续跟郑富华沟通。
这会儿边疆晚上七点多,倒两个时区,郑富华那边已经9点了。
但他等李学武的电话已经等了一天了,这会儿接着电话倒是一点儿都没有觉得晚了或者不耐烦。
“高局就在我身边,要叮嘱你两句”
郑富华跟李学武把相关的业务谈完,便将电话递给了坐在沙发上的高震。
“学武同志”
“是,高局”
“这趟边疆之行辛苦了”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有领导惦念着,不辛苦”
“哈哈哈,我是真惦念你啊”
高震看了看坐在一旁听见李学武回答笑出来的郑富华,随后笑着说道:“怎么样?那边很冷吧,注意身体啊”。
“是,谢谢领导关心,京城天气昼夜温差也大,领导注意身体”
“我还成,哈哈!”
高震这会儿是真的开心,拿着电话难得地表现出了亲近的意味。
“听见富华同志的汇报,真的是吓我一跳,哈哈哈”
郑富华点了一根烟,笑着靠坐在了沙发上,脸上全是与有荣焉的自豪。
二十万,高震担着正治风险,卯足了劲儿宣传那句天灾无情人有情的口号。
从预算中拆出来一部分,发动单位人员交预购款,凑齐了二十万打给了轧钢厂。
这次支援边疆,减轻自然灾害损失,轧钢厂等一众企业和单位走在了前面。
高震汇报上去的时候得到了相关领导的肯定,也对这种主动支援、力所能及的帮助表示了认可。
这个时候救灾还停留在捐款捐物的形式上,少有这种以贸易的形式减轻自然灾害损失的支援形式,也算是给灾害救援工作打开了新思路。
当然了,高震敢这么干,他也是有信心和充分的理由的。
这次轧钢厂的两列火车能拉回来三千六百吨的肉。
按照李怀德所联系的收购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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