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啊”
“你等着,过几天我就给你领回一舅妈来”闻三儿信誓旦旦地说道。
老彪子倒像是知道什么似的,见都收拾完了,由着二孩儿将几台车子推进库房,然后笑着跟李学武往门脸房走,边走边说道:“是帽儿胡同往里,院儿门口有棵树那家儿吧?”
李学武歪着脑袋看了看惊讶的闻三儿,然后看了看老彪子说道:“你就是文化差了点儿,不然我非找找关系把你送到调查部去”
“哈哈哈哈”老彪子自得地笑了笑,随后跟着李学武几人进了门脸房。
门脸房这会儿还有人在卖玻璃瓶子,是几个半大孩子,十二三岁的样子。
往柜台上放了几个瓶子,换了几块糖跑了。
老彪子不顾自己三舅威胁的眼神,走到柜台里面趴在柜台上看着闻三儿说道:“您要说看哪家儿有钱我一定不如您,但您要是哪家儿有大姑娘小媳妇儿啥的,您准不如我,哈哈哈”
“那是,你是色胆包天啊”闻三人看着自己外甥恨恨地说道。
老彪子也不理会闻三儿的讽刺,反倒看着闻三儿说道:“三舅,您可想好了啊,给我找一三舅妈不算什么,可这送我一小表弟那就太突然了”
闻三儿也是有些脸红了,本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真被自己这混蛋外甥给查出来了。
“我愿意,你管得着嘛,你是不是跟踪我了?”
老彪子撇撇嘴说道:“还用得着我跟踪你?我的眼线遍布全东城,所有的老头老太太都是我的眼睛,而我的眼睛告诉我,对门寡妇家总有跟我一样收废品的去”
李学武算是听出点儿意思了,看来这闻三儿是找了一带着孩子的女人啊。
闻三儿见这会儿屋里也没外人,便尴尬着解释道:“就是彪子说的那户人家,男人是铁路上的工人,前年被轧死了,这女的也没个生计,靠着铁路上的补偿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住在那儿”
李学武算是这伙儿人的头儿,都是相依为命的关系,所以这屋里只有李学武能问,能管,别人是不能问的。
“她是什么意思?怎么找的你啊?”
闻三儿不好意思地说道:“她没有生计,就带着孩子去铁路边上捡废铁废料,我去她家收了几次,看着那孩子还小,就给了几回糖,那孩子听见街上的孩子都有爸爸给买糖,他就管我叫爸爸”
“哈哈哈哈”听到这里,老彪子笑了出声,给闻三儿笑得脸通红,知道外甥嘲笑自己图谋不轨呢。
李学武瞪了老彪子一眼,对着闻三儿问道:“孩子管你叫爸爸她就要跟你过?”
闻三儿也瞪了老彪子一眼,随后回道:“她是看我对孩子好了,还说不是没有人给介绍,也有条件好的,但是她怕条件好的对她孩子不好”
老彪子嘿嘿笑道:“这她还真没说错,住她们家斜对过儿的老太太说过,他男人的工友就想娶她,是她不干,她现在住的那个院子本来就不小,独门独院儿的,又没有公公婆婆拖累,所以就没着急”
李学武看向老彪子问道:“孩子不大?条件还不错?”
老彪子见李学武问得正式,便也回道:“嗯,我听着是不大,好像才3岁多”
闻三儿点头道:“是三岁”
老彪子继续说道:“他男人挺能抓钱的,院子是祖上留下的院子,他爹供他读完书就没了,他男人好像还是一技工,反正是留下不少,铁路上也一直补助着,所以街坊邻居给介绍都没成”
李学武吊着眼睛看了看闻三儿道:“她就冲着你这身衣服点的你?你没跟人家说你的情况?提啥条件了?”
闻三儿也是有种做了骗子的感觉,干笑着说道:“我说了,我父母没了,靠收废品为生,还养着一个没有工作能力只能跟我收废品的外甥”
老彪子没想到自己也在“诈骗”内容里,不由得想要跳过柜台去掐他舅舅,却是被哈哈笑着的二爷给拉了下来。
闻三儿也是嘿嘿地干笑道:“她一听我这么惨还挺满意,说只要人勤快,就没有饿死的,说,说……”
沉国栋听得正有意思,见闻三儿打奔儿,便催促道:“她说什么了?您倒是说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去去去,你一没结婚的不适合听”
“哈哈哈哈哈哈”见闻三儿红着脸推沉国栋,屋里几人更是大笑出声。
闻三儿跟沉国栋闹了一阵这才说道:“她说让我跟她一起生活去,孩子不能改姓,但是可以给我……”
“可以什么呀?”
见自己舅舅吞吞吐吐的,老彪子故意笑着逗着闻三儿。
李学武笑着问道:“您是什么意思?”
闻三儿有些羞涩地说道:“她二十一,我二十三,我觉得还算合适”
说完这句话还担心地看了看李学武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李学武笑着看了看紧张的闻三儿道:“什么我觉得怎么样,又不是我结婚,您看着满意才行呢,要我说啊,您不仅白捡一儿子,还白捡一院子,够可以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屋里人听见李学武的话都笑了出来,得到李学武的肯定,闻三儿也是放下了心。
李学武接着问道:“准备什么时候办喜事儿啊?”
闻三儿摆摆手道:“不了不了,我父母也没了,她也说不要排场,找个日子搬过去就算完了”
老彪子从柜台里面出来道:“那不成,那不成了倒插门儿了嘛,咱们必须摆酒庆祝,得把新娘子接过来住几天”
“就是就是,这是咱们舅舅娶媳妇,又不是咱们嫁舅舅”
闻三儿见老彪子几人起哄也是急了,不由得说道:“我还没说我有收购站呢,我说的是我自己蹬三轮收呢”
李学武坏笑着说道:“三舅,您定个日子,提前先去把结婚证领了,然后就说接出来转一圈儿,等接亲的时候就由不得她了”
“哈哈哈,这个主意好,老彪子不由得拍手叫好”
闻三儿犹豫着问道:“这成吗?多麻烦啊”
李学武拍了拍闻三儿的胳膊说道:“这是人生大事,马虎不得,您没有父母,可这您这大舅和二叔在呢”
李学武一指大姥和二爷,这两位都是拱手给闻三道了喜,闻三儿也是感动的一躬到地给二位做了一个揖。
“那就麻烦二位了”
李学武点着老彪子说道:“后天你们不要出车了,你,国栋,二孩,你们三个换上立正衣服,我带你们去参加个活动”
随后又对着闻三儿说道:“我看年前就把这个事儿办了吧,后天您就去跟……”
李学武说到这儿卡壳了,不知道这准舅妈叫什么呢。
闻三儿接话儿道:“她叫费善英”
“嗯嗯,您就去跟人家商量结婚的事情吧,等彪子他们回来就把东屋收拾收拾,那屋能摆下四五桌,足够办事情了”
闻三儿看了看老彪子,跟李学武说道:“我把人接来住哪儿啊,为了个名分不值当的”
“值当”李学武强调道:“就用我后院的那间屋子,我借给你,这个舅妈必须是娶进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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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三儿感动地握了握李学武的手,李学武也是抓住了闻三儿的手说道:“有这些晚辈儿们在,总不能叫你这个小舅舅吃了亏,放心吧”
说着话,几人见天完全黑了,便将蒙着铁皮的窗户板儿卡上了外窗户框,又上了门板,这才绕路回了倒座房。
这会儿傻柱已经将大骨头在锅里焖上了,于丽和陈晓燕正在切猪肠子和胡萝卜。
这吃饭的人多做饭的人也就多。
李学才见这边儿的伙食好,有时候也来这边吃,李顺倒是不愿意占了儿子的便宜,时不时地让李学才往这边儿端菜端馒头啥的。
今天于丽就没有做主食,因为刘茵已经过来说了,晚上让李学才送馒头过来。
这大院儿里就属李学武家人口多,也就属李学武家能赚钱,所以吃得就稍微好一些。
早上是二和面的窝窝头,基本上家家都这样。
中午就刘茵和老太太带着李姝在家,所以也就炒个白菜土豆啥的,主食就是白面儿馒头了。
到了晚上,刘茵见二儿子现在也过得好了,大儿子两口子也有在学校吃的意思了,便把伙食经费提高了一些。
李家晚上这顿饭是要有荤腥的,也是刘茵心疼李顺,辛苦了二十年,省吃俭用的,也该吃点儿好的了。
没承想,自己三儿子的嘴倒是比自己家伙食水平提升得快,这家里的菜都觉得不香了,非要往倒座房跑。
刘茵去找了两次,见都是傻柱在厨房做饭,便也知道自己输在了哪里,不是材料不行,是手艺不行啊。
只好容许李学才来蹭饭了,但这边的伙食也是大家的,所以刘茵和李顺商量着时不时地送馒头过来。
今晚的气氛很热烈,一个是李学武买的骨头肉,傻柱做的是真香,尤其是大骨头里的骨髓,吸着吃真香。
再一个就是闻三儿的喜事儿了,众人都敬了闻三儿一杯酒,闻三儿也是咧着嘴喝了。
吃完了饭李学武见于丽给使眼色,便说了两句话去前院家里看了看孩子,然后就回后院去了。
换了睡衣,把小怪兽搬到了里屋,放在了柜子上。
小怪兽的这个屏幕很尴尬,要是离得近了吧,就看花了,要是离得远了吧,看不清。
这玩意儿也就是放在手边看着,所以李学武就把小怪兽放在了炕边儿的柜子上。
这个时候的电视节目很单一,播完了新闻就是科教片,都是祖国的大好河山啥的,白天会有样板儿戏。
李学武看了一会儿长江和黄河,索性把小怪兽调成了收音,这会儿正在播相声。
这倒是比电视有意思多了。
“初三、十三、二十三,两口子吃饭把门关,苍蝇叼走一个饭米粒儿,老头子一怒追到四川……”
这是单口大王、相声大师刘宝瑞先生的《官场斗》,前世只能听到前三段,后面的三段据说是焚毁了,也有说找不到的。
现在这也算是弥补一个遗憾了。
正听到三位王爷押着摞垛子去刘墉家的时候于丽进来了。
“您倒是悠闲,匣子音儿都快听睡着了吧”
李学武真的快睡着了,只不过于丽进屋的声音把李学武弄精神了。
“倒座房收拾完了?”
于丽将自己的外套脱了放在了炕边,穿着红儿的毛衣,将自己的头发散开了。
于丽的身材是腰部纤细,但该大的地方大,穿着红色的紧身毛衣很显身材。
边用李学武的木梳梳着头发,于丽边说道:“嗯,刚收拾完,他们去洗澡去了,出门还跟一大爷他们说了会儿话来着”
李学武斜靠在炕头儿,张开嘴打了一个哈欠,听见于丽说一大爷,也是知道说的是在门房干活的那些人。
“都谁在那边儿呢?我过来的时候没注意,一大爷搭炕呢?”
于丽梳完了头发,将李学武脱下来的袜子捡了起来,边往卫生间走边说道:“哪有啊,是二大爷搭炕呢,几个小子在那边儿递砖头呢,搭泥呢”
李学武下炕穿了拖鞋往客厅走,想给自己倒杯延期水,问道:“一大爷没叫你去帮忙啊?还是三大爷帮你们俩出工了”
于丽撇撇嘴道:“怎么没叫啊,挨家挨户通知的,说是不出工那就出料,等门房收拾完要出不了工的人平摊材料费”
解释完又在卫生间边洗着袜子边说道:“我公公说了,分了家就得自己处理这个事情”
“是他自己站在院子里说的,我没搭理他,一大爷跟我说的时候我就跟一大爷说好了,到时候我们出料费,左熘不到一块钱的事儿”
李学武点点头道:“这是应该的,咱们院里严实了,也省得麻烦了,以后轮到你们家了,你就叫老彪子他们去帮你值班,明早我跟他说一下”
“不用了吧,等值班的时候我叫解成回来就行了”
于丽边甩着手上的水边将李学武的袜子搭在了暖气片上。
“他们现在晚上也玩牌,在哪儿玩不是玩儿,正好去门房打更去”
于丽点点头没说什么,跟着李学武进了里屋。
四合院的门房其实不算大,一铺炕也用不了多少料,看着买得多,那是样儿多,实际上花不了多少钱。
这会儿二大爷带着院子里的小伙子们把炕搭了起来,刘光福抱了倒座房那边的引柴将炕头的炉子引着了。
看着炕面儿上冒起的白色蒸汽,一大爷又犯了难。
见一大爷愁眉不展的样子,二大爷还以为自己搭的炕有问题呢,出门看了看冒着烟儿的烟囱,又回到屋里看了看烧得很旺的炉子。
“老易,你这愁什么呢,我这炕搭得有问题?”
一大爷搓了搓手里的泥,指着炉子说道:“现在的柴火是西院借来的,烧炕的木头也是西院儿的,今天算是行了,可明天呢,以后呢?”
“这……”
一大爷的话让二大爷和三大爷都犯了难,要说这小屋里搭个床铺,抱个暖水瓶子也是能凑活的。
可是李学武当初就给定了基调,说是搭炕暖和,白天晚上都能住人,谁也没想着柴火的事儿。
“要不咱们把炕扒了?”三大爷刚说了一句,就见二大爷的脸色不对了,紧跟着赶紧又说道:“总不能咱们凑煤球吧?我们家可不够烧的啊”
“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嘛”
搭炕的二大爷最不愿意了,自己辛苦的成果成了鸡肋,搁谁谁都难受。
一大爷皱着眉头说道:“煤球家家都可着量买的,你现在这二十多户收上来一冬天的煤,这不一定够啊,多了院里人不够用,少了不够烧啊”
二大爷哼哼道:“这材料费还不知道怎么收呢,现在谁家有闲钱儿啊”
三大爷歪着脑袋看了看一大爷和二大爷,眯眯着眼睛说道:“我看啊,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柴火的事儿还是找李学武看看怎么解决吧
“这可不仅仅是煤球的事儿,还有引柴的事儿呢,现在外面的柴火都8分钱一捆了,这谁烧得起啊,要说拾柴火去,是你有空啊还是我有空啊?”
一大爷也犯了难,见三大爷这么说也不由得气道:“当初李学武要出钱收拾门房你不愿意,当初要是李学武修了,现在这个钱何愁没柴火啊?”
三大爷揣着手说道:“老易,我这不是知错就改了嘛,您可不能找后账啊”
二大爷看了看三大爷,对着一大爷说道:“老易,趁着天儿还早,咱们去找李学武说说去吧,西院的柴房我看了,就属他的柴火多”
一大爷皱着眉头说道:“人家柴火多人口也多啊,后院的,她妈家的,倒座房的,现在还有西院儿的,你就红口白牙地去说啊?”
三大爷摊了摊手道:“那怎么说啊,要钱咱也没有不是”
一大爷看了看几人道:“这样吧,咱们三个去找他说说去,这以后的值班啊,就不要算李学武和倒座房那些人的了,你们有意见吗?”
“这……老易,可就属倒座房的小伙子们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