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此处教化未开、王道不行,殿下可准许他们自治。如此一来,凉州最大的贼寇便已解决。至于那些零星的贼寇便可交由地方官府剿灭。”
徐登的手落到了凉州最南边,立声喝道:“待平定凉州匪患后,殿下当整合三军,向土蛮借道南下,在锦州北部开辟第二战场,打破前线僵局,同锦州军形成两钳之势,压缩西楚士卒的活动空间。而此刻的凉州便能成为殿下最坚实的大本营,殿下以此为依托定能战无不胜。长此以往,西楚必败。”
这一番掷地之言盖住了所有的风波,司马成更是紧锁着眉目,他的目光在舆图上标红的地点来回扫视,思考着整个战略的可行性。
王撰越听越兴奋,若非在众书生面前不可有失体面,他定要长笑三声、酌酒一杯,再写那么一首油头小诗。这是他一月来听到最有盼头的一份战略,无论是荡平凉州,还是驰援锦州,听上去的可行性都非常高。
欧阳成在舆图上琢磨许久,心中泛着许多疑问:“徐兄何必亲往招安,派一小吏去即可,免得这些贼寇狗急跳墙。”
徐登失笑摇头,对欧阳成说道:“据我所料,那吴白脸早就有招安的心思。他那千韧山中的盆地里养着二十余万的百姓,那些流民对他来说,即是他的立身之本也是负担。你们放心,只要我带着招安的名义去了仟韧山,那凶名在外的吴白脸必对我夹道相迎。”
欧阳成暗自点头,接着问道:“率五千铁骑的斩首行动,可那屠夫徐虎可非等闲之辈,西北戈壁的地形他了如指掌,此事当真能顺利进行?一但斩首失败,徐虎的五万铁骑将挥兵武城。”
徐登郑重点头,正色道:“仟韧山有戴甲士卒三万有余,出兵那日我会让吴白脸领军与我随行,便是侥幸让他徐虎跑了,那便让步卒驻扎在城池中,以卒代工在戈壁之上建立起一座座沙城。收拢当地百姓,再派遣流民驻扎,让那徐虎再无立足之地。”
欧阳成朝王撰点头,说道:“若真如徐兄所言,此事可放手一搏。”
王撰听到向来谨慎的欧阳成都同意了,当下便拿定了主意,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的虎符交到徐登手中,恳切道:“先生务必收下,平匪之事可就全全交给先生了,我军上下的七千骑兵先生仅管全数带上。若真能借先生立下不世之功,撰谨而拜之、亦再拜之。”
这回轮到徐登不会了,皇子礼贤下士不假,可这王撰也太信任自己了吧。徐登面色忐忑的收下虎符,拘礼而道:“殿下愿意相信在下,在下感激涕零,吾先前之所言定将一一兑现,请殿下之将士以逸待劳,待我替殿下杀徐虎、定凉州。”
日落时分,徐登被迫留下来赴宴,手上捏着人家的虎符,他着实不好意思拒绝盛情邀请。
王府再大也容纳不下五百余人的宴会,于是便设在了武城最好酒楼,楼有佳名——春江花月夜。
别人都在酒楼了,唯独徐登还坐在舆图前盘算着兵力的部署。王撰远远走来,牵起徐登的手便道:“先生怎还在此处,快快随我出宴,酒楼的五百余宴客可都等着先生呢。”
两人快步来到酒楼外,在外人羡慕的目光中徐登被王撰握着着臂膀进了去,酒楼里有一处最高的座位,是玉石装饰的座椅,两侧可以坐人,欧阳成早已落座于左侧。
见到王撰来了,众人纷纷起身拘礼,恭敬道:“请殿下入座!”
王撰抬手示意众人平身,随后牵着徐登做到玉椅的右侧,恋恋不舍的放开徐登的手,他高呼道:“诸位入座吧。”待众人都坐下,王撰指着徐登介绍道:“今日有幸,我请来了国子监的首席弟子徐登,徐先生大才更是让我醍醐灌顶,回头敬酒之时可要多记得他才可,今日定要把先生灌醉。”
欧阳成在一旁附和道:“说国子监毕竟离凉州太远,徐登乃是曾尚然的门下亲传。”
目光谄媚、色如豺豹,面由心生。徐登微微皱眉,他很清楚王撰是想利用此法让自己与他的势力联系够深,后头怕还有重戏等着自己。他笑着道:“殿下若是学越王铸金身之事,那在下就坐如针毡了。”
这话一落,王撰的脸色有些许僵硬,直到徐登接着笑道:“功不配德,才不掩愚,我一蠢笨之人,仅能以酒拜之!”
礼乐起,百余位盈盈少女拖碟而出,徐登看着坐于自己身侧的妙龄少女,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