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起来,“她奶奶个熊的,上个吊还跑到淑媛宫去,她就不怕把那地儿给弄脏了?”
“姑娘——”荣芳本想说一句“死者为大”的话,但又唯恐把风小莫掘她祖坟鞭她祖尸的心思给勾出来,忍了忍,咽回去算了。
“秀,她都死了你还这么说。”翠丫有些听不下去风小莫的这些缺德话。
“你懂什么?她不死你就得死,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我记得我一进宫那天就对你说过,慎言慎行,慎言慎行,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这话,其实翠丫是记得的,这是风老爷对秀念过无数遍的念念咒。不过秀说的也再理,那天要不是自己刚好先吃了块糕点,秀又刚好回来了,厨房又刚好有鸡血,那么自己就真的就要死翘翘了。
慎言慎行!翠丫要谨记,所以翠丫也就没有理由反驳风小莫了。
风小莫很不忿的大骂那个自己见都没见过,即使见过也不记得的雄宫女。又挨着辈分把她家里的祖先后代给“问候”了一遍,又按着亲疏远近把她家里的亲戚朋友给“问候”了一遍。突然又想到其实那个指使之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就又按着刚刚的顺序,把对象换成那个缩头乌龟王八蛋,重新来了一遍。
荣芳如意和如心,还有管事太监耿忠,都眼观鼻鼻观心,心如止水。
鞋女小月就有些不同了,端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偷偷计算着这莫姑娘到底能骂几盏茶的时间。
饶是被下了毒手的翠丫,这个时候都有些于心不忍了,摊上这么个竭力护仆的主子,也不知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就在小月端到第十五盏茶的时候,风小莫终于又尽了她的一项“雅兴”,擦擦嘴角水渍,对着已成枯木的荣芳等人一挥手,“你说她家穷,那就给她家里送点银子。”
屋中众人立刻都回魂醒了过来,送银子,没听错吧?
“你们也不用这么看着我,有句话叫死者为大,唉——当然你们不懂这个道理了,好在主子我还是很有人性的,你们想不到的地方,我当然得想着。既然这个叫雄都已经死了,我也不好像你们这般铁石心肠,歹毒的连他们家里人都不放过,荣芳,你就挑这桌子上的,的,的……”
风小莫左看看,舍不得的放下,右摸摸,舍不得的又放下……
众人就随着风小莫的手起又手落,再起又再落……眼神上而又下,上而再又下……
您倒是挑出来一样啊!
“秀,要不就那把扇子吧?”翠丫看看被放在桌角的那把扇子,“你不是还有一把吗?这么多也用不完。”
“还有一把?”风小莫看看翠丫,想到自己的确也还有一把,“要不……”
司马文止那厮说这扇子值个三五千两,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好,就它了。”风小莫拿着扇子在手掌里轻拍了两下,对耿忠说道,“你到外面给我把这扇子给卖了,一定要卖个好价钱,我告诉你,这把扇子少说也值个七八千两。”
耿忠抬眼撇了下,讨好的笑道,“莫姑娘这扇子的确不错,只是要卖个七八千两,只怕不容易找到下家呀!”
一把扇子,七八千两?以为我不知道,顶多也就五千两。
风小莫不乐意了,“你知道什么,这可不是普通的扇子,这把扇子,白玉骨,象牙柄,张大山的山水画,吴道子的题字,纪大夫的名作,总之很值钱。”
应该是白玉柄,象牙骨,吴道子的山水画,张大山的题字,纪太傅的名作。耿忠低头,姑娘您不识货,我们可怎么办啊?
风小莫见耿忠的那个样子,就更不高兴了,“你是不是不识货,卖不出个好价钱?”
耿忠无奈的向荣芳望一眼,再得不到救助之后,就上前请罪,“小的没用,请莫姑娘责罚。”
“哎呀呀,怎么说话这么见外啊?”风小莫倒不生气了,眉目含笑,对耿忠很客气,连说话的语气也放柔了几分,“责罚什么的就不用了,看在你平时虽然没用做过什么事,但总算也没拿雪花糕毒我的份上,我就不责罚你了,这样吧,荣嬷嬷,你把耿太监这个月的月俸也给扣下来吧。”
“啊?”耿忠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觉张圆了嘴。
“啊什么啊,不做事还要拿钱吗?”风小莫小扇子点过来,“我帮你把这扇子给卖了,你不得把月俸给我啊?嗯?”
“啊,是是是,莫姑娘说的是。”耿忠连连点头,刚才好多鞋女都说这个月的月俸没了,自己还庆幸呢,原来做太监的也逃不掉啊。
“看我把这个扇子卖上个八千两,你,学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