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但凡一位武者,苦练之后都能施展自如。
可是想要练出刀意,就得看个人武道天资了。
“喝!”
“哈!”
池桥松手中铁刀上下翻飞,然后快速扎在立起的练功柱子上,发出铎铎的打击声。坚硬如钢的铁桦木,被铁刀轻松劈出裂痕。
然而并没有刀意残留。
他当初在石桥乡淤积一腔愤懑之情,回家后成功施展出《白虹剑》的剑意。
但此后再难找到可以宣泄《泼风快刀》刀意的情绪,便停留在刀法娴熟这一步,始终摸不到门窍。
今夜想要借助大水虺渡劫,给自己带来的情绪影响,趁势施展出刀意。
可惜还是失败。
“唉,武道艰难!”他握着刀,仰头四十五度角望着黑黢黢天空,体会武道对于普通人的艰难之处。
若无薄田金手指,他也将是芸芸众生中,再普通不过的一个。
蓦然。
院子外面传来沙沙的摩擦声音。
屋子里撕咬破胶鞋的斧头,还没站立的耳朵,迅速抖动一下,然后猛冲出屋子,对着院墙外面吠叫连连:“汪汪汪!”
“噤声!”
池桥松快速安抚斧头,随即回屋拿出手电筒,再把灵牙匕首别在裤腰带上。
打开院墙大门,用手电筒往沙沙声传来的方向照射,斧头则警惕的跟着池桥松,狗眼里全是戒备神色。
下一秒钟。
手电光扫过不远处的树木,一个狰狞鼓包的蛇头,陡然映入眼帘。
斧头瞬间浑身颤栗,张着嘴巴,想要吠叫却吠叫不出来,只能瞪大眼睛,盯着手电光照处,浑身僵直着抖动。
池桥松同样心头猛震,身体一动不敢动,一颗心狂跳不止。
那个依靠在树干上的蛇头,他看得清清楚楚,就是白天渡劫之后的蛟头。不过此时它头上青色的鳞片,却布满了斑斑血迹。
一人一蛟,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无声对视。
也许十秒钟,也许十分钟。
这头蛟缓缓从树干后游出,它的身体保留着蛇类爬行的方式,但同时四根粗壮短肢,也会在地上支撑身体。
所以姿势稍显别扭。
它显露的身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几乎没有一块鳞片完好。
这头蛟慢慢靠近过来,池桥松想要转身逃跑,却不敢乱动,生怕一转过身,这头蛟就向他扑咬过来。
这可是渡过劫的蛟,战斗力堪比上师三境武道巨擘。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头蛟对人无害。
“说点什么!”
“说点什么!”
“快,说点什么吉利话!”
池桥松不断对自己加油鼓劲。
他想到大水虺渡劫前,向人群游动时,刘知事对大水虺说过一句话:“老龙王,墨坎县民众无辜,请您高抬贵手!”
后来又带着围观民众,高喊:“老龙王,恭喜!”
可见这头蛟能够听得懂人话,并且对人类并无恶意存在。
只是现在却难说了,毕竟邪修偷袭在前,蛟身上的伤口估计都是邪修造成,这头蛟可能对人类充满怨恨。
然而不等池桥松开口说话。
蛟忽然在五米开外停下来,扭头看了一眼亮着灯光的田舍,再转回来,对着池桥松低下头,并缓缓张开嘴。
脖颈涌动,一枚白色大蛋,被它吐出来。
蛟眼中有依依不舍的情感流转,默默看了眼白色大蛋,然后轻轻用脑袋将白色大蛋往池桥松的方向拱了一下。
随即。
它不再犹豫,不再留念,拖着残破身体转身游走,消失在漆黑的树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