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晨觉得自己有点冲动了。
喝了她的血,那他就得承担因果。
怪不得时落方才要多问那一句。
“你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欧阳晨捏住自己的手腕,让毒素蔓延的慢些,他问高嘉雯。
既要承担因果,他想看看能不能自己选一个。
高嘉雯却被吓住了,“你这话说得跟我活不了多久似的。”
“那倒不是。”欧阳晨手更疼了,他都维持不住温和的面容,一边吐气一边说:“我就是想着你与我们以后恐怕也没机会见面,你要是还有什么愿望,若是我能帮你,我定义不容辞。”
“废话太多。”等欧阳晨说完,时落才不耐烦地开口,她上前,划开欧阳晨的伤口,将泛黑的血挤出来,而后喂他一粒解毒丸。
欧阳晨白被咬了一口,不过他却高兴,“你这是看出我不愿吸人血了?”
不光是欧阳晨,正常人谁愿喝别人的血?
“你这也不是白被咬。”时落转向高嘉雯,“需要你几滴血。”
高嘉雯又将手腕送到时落面前,豪爽地说:“多取点也没事。”
时落只取了两滴,将血滴在欧阳晨的伤口处。
解毒丹效用再好,也不可能几息之间便让欧阳晨恢复如初,他的伤口还肿痛麻痒,当两滴血渗入他的伤口,片刻后,欧阳晨笑道:“疼痛果然减轻了许多。”
高嘉雯的血果然是有解毒作用的。
“我怎么感觉哪怕有解毒功用,我这血也跟鸡肋似的?”平常人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去吃有毒的东西,城市里有毒的虫蛇不多,她也没机会帮助别人。
“对大多数人来说,作用不大,对一些常入深山的人来说,则是灵丹妙药。”唐强见识多,想的自是比高嘉雯多。
尤其是那些少有人踏足的深林,不管是民间探险队,或是正规考察队,总是需要能解毒的药。
“那我去献点血?”
“你是特殊血型,献血也无大用。”她只能存着,留着可能自己用。
高嘉雯才想起这茬。
“不过你的血可制作解毒丹。”
高嘉雯以为时落想要,她大方地说:“时大师,只要让我留点血够活的,其他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长期给你也行。”
这是个有恩必报的良善人。
“我不需要。”时落递给高嘉雯一粒补血丹,“我有药草足够。”
人都得有底线,使用高嘉雯的血便利,且对付蛊虫效用更大。
只是底线一旦打破,便会一破再破。
“时大师,能遇到你真的是我运气好。”高嘉雯抓着时落的手,晃了晃。
她没忘记正事,“你们说小童能看到我的血可以解毒,可她要我的血干什么?”
小童自己又不会经常被咬。
“可干的事多着。”唐强说:“自己制成药丸,卖给其他人。”
能解毒的药,虽然不一定能用得到,但是有备无患。
或者她还有更大的企图。
这也是为何时落主动要替她算命。
细节时落不能说,她将一道惊雷符给了高嘉雯,“随身携带,若遇危险,扔出去,可暂时让你脱困。”
“时大师,我知道了。”高嘉雯是聪明人,时落既然给她这符箓,那就告诉她,她会遇到危险,但是她没让时落帮她避开危险。
高嘉雯知道,有些事是她必须要经历的。
这女孩子是个清明的人。
“你不会有性命之忧。”时落安慰她。
高嘉雯重重点头,脸上还带着笑。
欧阳晨手上的伤口已经不疼了,融了高嘉雯血的那一处青紫缓慢恢复苍白,他知道高嘉雯的血解毒功用不小,补充,“回去后尽量避着她,若是她要单独请你出门,也别应下。”
高嘉雯的劫难就在不远的将来。
“现在我知道她是什么人了,肯定不会再上当的。”她虽然不舍这朋友,可若对方并不是她以为的亲密好友,不过是存了利用她的心,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远离对方。
这一趟出来,她最挂心的事都解决了,高嘉雯此刻是从内到外的一身轻松。
她笑容明快,“你们什么时候走?我想请你们吃顿饭。”
正如欧阳晨说,他们是萍水相逢,今天见面是缘分,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面,她就想报答一下时落几人。
虽然一顿饭并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感激。
机票是唐强买的,“明天一早的机票。”
“那正好。”高嘉雯激动地说,“时大师,你有空吗?”
当她父母知道她的所有事都解决了,还想亲自过来感谢时落,她父母一定要女儿打听到时落的地址,哪怕这次没有机会,等时落不忙了,他们也要登门道谢的。
高嘉雯父母还往女儿的银行卡里转了一大笔钱,让女儿一定要送给大师。
都是初来乍到,高嘉雯也不知道县城有有哪些好吃的东西,她去楼下,问了酒店前台。
前台还是昨天夜里那位,她看着精神跟昨夜截然不同的高嘉雯,就说道:“你昨天晚上可吓人了,就跟游魂似的,那几个昨天跟你一起来酒店的客人跟在你身后,我还想着,要是你两个小时后还不回来,我就报警了。”
“他们都是我朋友。”高嘉雯当然不会让前台对时落几人留下坏印象,她也不隐瞒,“我有梦游症,夜里总是乱跑,他们跟着我,是怕我跑丢了,是他们救了我,要不然我昨天晚上可能真的就回不来了。”
两人都是开朗的人,尤其是高嘉雯,没了吸引虫子的困扰,她心情好,整张脸都容光焕发,让人看着也忍不住想多与她说几句。
前台小姑娘是本地人,家就住在县城一个城中村,她告诉了高嘉雯好几个饭店,说是里面的菜味道正宗。
“不过你们要去农家菜这家,别走东面的路。”前台对高嘉雯印象好,便提了一句。
“为什么?”高嘉雯看了一下手机里的地图,查完,“这条路离酒店最近。”
“上个月,这条路往西走,第二个路口死了人。”前台竖起两根手指,小声说:“死了两个男人,都是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死的挺惨的。”
“我没亲眼看到,不过听县城的人都议论,说是这两人是被勒死的,身上许多青青紫紫的痕迹,像是被很多条绳子一起勒住,而且,而且——”
前台还是个害羞的女孩子,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他们那个,器官被切了。”
有迷信的人就说,命根子死前被切,那就是让他们下辈子投胎都别想当个正常男人。
还有什么比当不了正常男人更让男人痛苦的事?
“这两人是被折磨死的,据说那条路阴气重,有人经过那条路,第二天就病了。”前台劝高嘉雯,“不管真假,躲着点总没错。”
“你说得对。”高嘉雯谢了前台小姑娘,又回到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