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下气的哄。
贺铮忽然想起当初霜枝离开时,希望他能有点眼色的模样。
叹了口气。
明明两人之间温柔缱绻的,偏偏又好像纷飞的牢燕。
屋内,裴谨廷望着背对她的人,纤细的腰肢上隐约可见齿痕,方才他着实有些过了。
他低头吻了吻他额发,脸上带着歉意。
没两天,顾青媛去上房给秦老太太请安时,得到了好消息。
秦露已经醒来,除去脸上的伤还没好,其他无碍。
顾青媛出了上房,转去探望秦露。
秦露半靠在软枕上,望着顾青媛。
体态轻盈,娉娉婷婷,一张脸似雨后的牡丹,娇艳欲滴,眉眼间有一股风流韵味,春意盎然。
这模样,让她想起父亲的妾室,一旦父亲头天夜里去妾室那里过夜。
隔天妾室过来给母亲请安时,就是这样一幅模样,有时脚还打颤。
从前顾青媛不这样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好像是靖王世子来了后。
秦露的手紧紧握成拳,指甲扎痛了手心。
看来,她昏迷前看到的那抹急切的担忧,不是错觉。
那样一个风流倜傥的男子,为何要看向眼前这个和离过的残花败柳。
他怎么能,怎么能如此对她?
为什么?为什么受伤的不是顾青媛。
顾青媛从进门,就感受到了秦露带着丝丝恶意的眼神。
她佯装不知,关切地坐在卧榻边上,拉着秦露冰凉的手,
“表妹。你不会有事的,千万不要难过,我记得我那里还有一瓶当年宫中娘娘赏赐的生肌膏。”
她微微笑着,“从前我用过些,很是不错,等我回京,就让人送来。”
顾青媛知道,这样的话,就是在秦露的伤口上撒盐。
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可她想知道,她中的药,到底是不是秦露下的,也想知道秦露到底是不是想要害她,最终害了自己。
秦露慢慢地将手抽了回来,藏到被褥里,勉强一笑,
“阿媛姐姐真好。那么贵重的东西也愿意给我。”
“一家子姐妹,就不说谢的话了。”
顾青媛望着她紧绷的面颊,还有紧绷的肩角,唇边扯了抹笑,
“表妹。那天在凉亭……”
她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继续在秦露的心上扎刺,
“哎,那天在凉亭,若不是靖王世子身边的侍卫眼疾手快,我说不定比你伤得还重。”
她不等秦露回过神来,微微倾身靠了过去,话音里带着凉意,在耳边,轻轻地,
“凉亭那里,你是不是想要拉着我一起跌落啊?你想害我是不是?可惜老天有眼呢。”
她说完之后,马上往后一挪,坐在卧榻边的绣凳上。
她不主动害人伤人,当时把那宫寒的药方设计给了顾芸娘,她折磨了好几个月。
秦露却比顾芸娘还要更坏。
一个要人,一个要命。
她何德何能?
顾青媛直接问,
“你究竟为何?我想不通。你害人一次不够,还想第二次。”
“你的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