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说是嬷嬷,等到见面了,顾青媛这才知道,并不是。
不过是因为脸上带着一块伤疤,愁着眉,整个人看着蜡黄的,这才觉着人老相。
顾青媛从见李逸带来的那个人后得出一个结论,不能太着急露出她的目的。
“原来你就是姑娘的孩子……”名叫秋月的嬷嬷眼泪顷刻冲破眼睫流了出来。
她顾不得上下尊卑,拉着顾青媛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接着破涕为笑,
“可算见着小主子了,往后就算是死,也能安心的去见姑娘了。”
顾青媛知道她口中的姑娘就是秦氏。
这样熟稔的口气,让顾青媛愣了下。
她一直以为秋月该是在秦氏出事后就马上被清出秦家的,现在听了秋月的话,才觉得有几分古怪。
顾青媛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袖,不动声色地道,
“嬷嬷,我并不是母亲亲生的,只是她抱养的孩子……”
她神色凄然,又咬着唇,有点伤心委屈。
秋月张口几次又停住,最后道,
“小小姐不用伤心,姑娘定然是极为喜欢你,才会抱养你,既抱养了你,就会当作亲生的孩子来喜欢。”
不管秋月是否知道真相,她这句话是说对了。
秦氏对她的好,的确和亲生的孩子一样,该骂骂,该罚罚,疼爱也一点都不少。
顾青媛问了好些关于秦氏的事,秋月时而声泪俱下,时而破涕为笑。
看得出来,她和秦氏的感情极好。
“嬷嬷。母亲是如何认识父亲的?他们成亲前见过吗?”
顾青媛说道秦氏和顾绍的事,一脸濡慕,好似一个小女孩,向往父母之间的爱情。
脸上带着红晕,有些羞怯。
原本问什么答什么的秋月顿了顿,
“那段时日,奴婢病了,没在府中呢。”
顾青媛一字一顿地重复,“你不在?”
“对。那些日子,奴婢病了。在家中休养,后来又因为不小心摔了一跤,手中的蜡烛恰好掉在门帘上,没有及时逃出,引起走水伤了脸。”
说到最后,秋月觑着顾青媛的脸色,
“等到奴婢养好伤,留了疤,不适合在主子跟前侍奉,就留在了秦家。”
顾青媛脑中涌现荒谬猜测,寒意顿时遍体。
她不相信一切那样的凑巧,手指在桌面敲了敲,着意引导,
“嬷嬷,你病倒大概是什么时间?”
秋月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紧张地直抠指甲,
“时间过去太久,奴婢记不、记不清楚了。”
“小小姐,奴婢出门太久,该家去了,家中还有孩子。”
顾青媛抬眸间,气势摄人,
“嬷嬷。当日母亲到底发生什么事,你说清楚了,自然让你家去。”
秋月缩着肩膀,
“奴婢真的不知道。具体的奴婢不知。但奴婢似乎听说姑娘是仓促间嫁到镇国公府去的。”
这些还不够,顾青媛再进一步逼问,
“当年母亲是否准备进宫?为何最后嫁到镇国公府去?嬷嬷。母亲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又为何独独能够活下来?”
秋月被顾青媛逼得直往后退,到了最后,带着哭腔道,
“小小姐,你不要逼奴婢了,奴婢说出来,真的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