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廷,她也想慢慢的把这事渗透给他。
等到有一日,他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现在,她说这个,却仿佛将裴谨廷沉浸到这样禁忌的戏码里。
她顾不上去想其他的,一只手慌乱地捂着衣襟,一只手推阻着身前作怪的人。
“这是白日,这是在秦家……裴谨廷,外头都是外人。”
她简直要晕过去了。
咬着牙,瞪着眼,“你够了啊。再这样,我叫了人来,让大家看看堂堂的裴家三公子,就是如此偷香窃玉,不顾人伦的。”
明明已经是秋日,天气变得凉爽,窗外的风吹着,有时带着冷意。
可顾青媛身上汗津津的,此刻只觉得闷热的让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死死地咬着唇,不发出一丝声响。
裴谨廷轻抚着她削薄后背的手,也停了下来。
他只有些心灰意冷,本以为顾青媛看到他,怎么也会是欣喜。
迎接他的,只有推拒。
明明人在他的怀中,依然好似离他十万八千里。
她不知他的心是如何的疼吗?
两人沉默地对峙着,好半晌,裴谨廷冷不丁地问,“你知道疼吗?”
顾青媛正咬着牙,忍耐着不出声。
骤然间听到他的问话,想着,她如何不知疼呢?
从离开京都那日起,她时常无法入睡,眼一闭,就会想到那日潭拓寺前,他松开手时,那黯然的神色。
还有马车渐行渐远,他孤独挺立的背影。
许久不曾落下的泪,从她眼角滑落。
裴谨廷看着她笑了。
泪眼朦胧间,她从他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眸中,隐约看出些恶意来。
顾青媛的预感没有错。
裴谨廷一改之前慵懒间夹着吊儿郎当的态度,变得尤其……恶劣。
顾青媛推开他起身,裴谨廷从她身后攥住她的手腕,两人对视的眼中都在冒火星子。
她的眼睛红红的再多说一句就能到泣不成声的地步,所以她简短的,很轻地道,“放开我。”
手腕被攥的很疼,可是这种痛再怎么都没法跟她心里的感受相比。
裴谨廷黑眸深深的凝视着蹙眉一脸痛苦模样的顾青媛。
他有些疑惑,明明被抛弃的那个人是他,痛的是他。
那个抛弃的始作俑者,有何可痛,有何可怖。
他攥着她的细腕,垂眸俯视被他紧握不放的顾青媛,
“顾圆圆。你记着,这种话,我只说一次。”
“我这一生,唯独你一人。你要玩,我陪你玩。可是让我放手,那绝无可能。”
顾青媛眉心在抖,那一刻,她觉得手腕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她吃痛却不吭声。
她的性子就是对自己最狠也最不认输,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疼得流血,她也觉得自己没错。
夜半梦里千回百转,她也想将一切告诉裴谨廷,她也想掷地有声的说一句,就算世人耻笑又如何?世人不接受又如何?与她何干。
她张了张嘴,话就要脱口而出时,外头传来敲门声,是前头去寻李逸的侍女。
“姑娘,李大哥说,已经找到从前侍候夫人的老嬷嬷。”
裴谨廷眼眸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