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酒气地靠近裴瑾廷。
他丝毫不见外地一手搭在裴瑾廷的肩,
“你不是在家中养伤,大清早地跑来码头接人吗?”
他四处眺望,江面上不见船只的影子。
裴瑾廷正是怅惘之际,见着靖王世子,将他的手从肩头拂开,揉了揉额角,
“与你何干?”
说罢,转身就走。
靖王世子乜了裴瑾廷一眼,一双狐狸眼里满是无辜,
“啧,你做什么是与本世子无关,只是最近惜花楼里来了好些个清倌,你不去看看?”
他一边说,一边挑剔地打量着裴瑾廷,“年纪轻轻又生得俊,怎么就生了一副软耳朵呢。你说说你都多久没去过花楼了。”
再一看他身上的那件天青色衣袍,素淡的很,又是一番冷嘲热讽。
裴瑾廷本就心情不太好,这会被靖王世子烦得冷笑一声,
“我不用招蜂引蝶,自然不必天天穿得花枝招展的。有没有事?没事赶紧滚去惜花楼喝你的酒。”
靖王世子拎着酒壶,一把拍在裴瑾廷的背上,挑眉道,
“好你个裴三,这是嘲讽本世子没有娇娘在怀是不是?前些日子春光满面,怎么今日乌云盖脸?”
“听说你不过是个临时说好的新郎,怎么?顾家女郎把你甩了?”
若不是知道靖王世子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看美娇娘的性子,裴瑾廷都要怀疑他在暗中偷窥了。
裴瑾廷喉间隐隐有血气在翻滚,“脑子被酒色给穿了的东西。本公子这婚,可散不了。”
靖王世子浑然不知裴瑾廷心头所想,依然头头是道地说着,
“是是是。你们的婚散不了,毕竟有镇国公在那儿呢。”浑然不知裴瑾廷心绪的靖王世子,又补了句,
“要说。那镇国公府大姑娘给你还是太便宜你了。你看,她下午才去潭拓寺,你转身就来码头接旁人了……”
说道后头,靖王世子的声音阴阳怪气的,都是纨绔头子,谁还不知道谁。
江河边,一片沉默,逐渐弥漫出渗人的冰冷,靖王世子抬起头,终于接收到面前男人寒气逼人的死亡视线。
“你说什么?潭拓寺?”
“不是吧,裴三……”靖王世子总算觉出点不一样的味来,试探道,“难不成你来码头是找你家娘子……她离家出走了?”
裴瑾廷薄唇微抿,紧紧盯着靖王世子,随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去,上了马车,吩咐贺铮,“去潭拓寺。”
靖王世子站在江边,眼睁睁地看着马车越行越远,说到一半的话,咽了回去。
再一细想,有些不对,也连忙上了马车追去。
一路追到潭拓寺外,天光大亮,裴瑾廷的马车停在路口,并未下车,撩着帘子看向寺院门口。
“裴三,和你家娘子说话的人是谁啊?”
隔着马车,靖王世子指着和顾青媛说话的男子问裴瑾廷。
裴瑾廷脸色黑如锅底,冷然地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一个手下败将。”
靖王世子……
有点吓人。
裴三说手下败将时,那生气的样子,恨不得把和他娘子说话的男人给捏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