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就要一边往厨房走。
“名冢君或许可以准备一下晚饭。”冰室侑小小地横移一步,挡住了他,“包糖浆这件事,交给我就可以。”
她的马尾随之小小地摇摆起来,看起来略微像是要舞动起来,抽向什么东西一样。
名冢彦嘴角轻微抽了抽。
他是记得少女马尾到底有多大威力的——还在六年前,她的马尾还没有那么长的时候,名冢彦就没少在这束马尾前吃过亏。
当然,大多不是冰室侑主动的,而是被动情况。
而六年之后,少女的长发早已超过当年的长度。
自然威力更胜。
思考片刻,名冢彦没有选择问冰室侑,为什么不选择帮忙准备晚饭。
他自觉……自己多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好。”他只是点头答应。
……
吃饭的时候,名冢彦分明发现泉悠月的动作有些迟缓。
考虑到之前少女确实忙碌了不少,身体某些部位用力过度,产生酸痛倒也正常。
但问题在于,当泉悠月不是兴致高昂地完成吃饭这件事时,而冰室侑又像往常一样迟的很安静,很沉静,名冢彦又在思考晚上的事情时,饭桌上的气氛着实不那么好。
不过,等名冢彦大约理完思路,回过神来时,他才发现饭桌上气氛里的问题。
“我吃好了,名冢君。”冰室侑放下自己的碗筷,看着名冢彦,“接下来,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
“……没有。”名冢彦仔细想了想,“接下来,也就是等到黑道过来,然后做出应对而已。”
“嗯。”少女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轻轻点头,拿起碗筷,走进厨房。
不过片刻,厨房里就传来了水声。
是她在洗碗。
“名冢彦。”
“嗯,泉小姐想说什么?”名冢彦将目光投向右侧的泉悠月。
少女坐到饭桌前之后,很长时间就专注于吃饭,但因为身体酸痛时不时会导致动作停顿,她到现在不仅连一句话都没说,连东西都没吃多少。
让名冢彦简直怀疑她变了个人。
“你看上去还是一点都不紧张。”女孩盯着他的眼眸,像是想要从中挖掘出什么情绪。
“紧张有什么用。”名冢彦打了个呵欠,“多打几个呵欠都比紧张要好。”
“你是不紧张,但我今天都感觉自己已经吃饱了……”泉悠月看着他,话语中似乎有些埋怨。
“啊?”名冢彦大为震惊,“泉小姐,这点东西……不过你平时一半的饭量吧,怎么会已经饱了?”
不等少女回答,他就自问自答起来,“嗯……因为吃得慢让胃的饱腹感滞后,所以今天的半饱,变成了吃饱?”
这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可能是因为逃到关东的路上经历的事情太多,女孩在吃饭的时候,绝对是能快一点,就不会慢一点。
据名冢彦观察,这样的情况没有一个月以上的正常生活,不太可能恢复正常。
而且,他严重怀疑如果泉悠月有能自由支配的资金和房间,大概会在房间里屯上不少的零食和充饥食品。
两人相遇的第一个晚上,少女在这间屋子里吃第一顿晚饭的时候,名冢彦隐约觉得她的眸中冒出了绿光。
“我是因为担心你,还有紧张!”女孩有些羞愤地打断了他,“而且平常吃东西多一点怎么了,难道不是身体好的象征嘛!”
“是,当然是。”名冢彦自然略过前半句话,“但问题在于,我也不可能一直让泉小姐这么吃下去,我可付不起这些钱。”
这一刻,泉悠月心中涌起按住名冢彦的肩膀,使劲摇晃他的想法。
明明是在担心他上……而且自己也不会一直白吃他的,之后也会出去打工,出去挣钱的。
为什么每次都要说这件事……
“重点在这里吗!”少女心思百转,最后也只能象征地表达不满,“我吃好了,你继续吃吧!”
她气呼呼地起身,就要离开。
直到走出两步之后,才想起自己的碗筷没有拿走。
名冢彦笑吟吟地看着女孩返回,拿走碗筷之后,瞪了他一眼,才走去厨房。
“泉小姐的碗筷也交给我来吧。”厨房里传来冰室侑平淡的声音。
“欸,冰室同学,我自己可以洗的……”泉悠月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实际上,因为她确实是在吃名冢彦带回来的东西,少女这几天都自告奋勇地主动洗碗,不给名冢彦和冰室侑这个机会。
名冢彦乐得如此,冰室侑也没说过什么。
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会主动抢过这件事情。
“还是那句话,今天晚上,名冢君很可能需要泉小姐做些什么。”冰室侑的声音微有波澜,“比起我,泉小姐的体力更好些,所以这些事情,泉小姐就不要管了。”
也不知是不是冰室侑一番话的作用,不过片刻,泉悠月就有些不知所措地被赶了出来,看着名冢彦。
看得名冢彦又有点想笑,“泉小姐这么迷恋于给碗洗澡?”
“怎么会!”少女下意识反驳,“我只是因为最近一直在吃你的东西,所以……”
“所以泉小姐以后不会主动洗碗了?”名冢彦的遗憾溢于言表,“我还以为会一直坚持下去的……”
“我又不是专职的洗碗工。”女孩气哼哼地回过神来,“要我一直洗碗也行,得按照最低工资标准付钱!”
“那还是算了。”名冢彦连连摆手。
“等一下……”泉悠月回过神来,“你刚刚说,我会一直坚持下去……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名冢彦莫名其妙。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留下?”
“我不知道。”名冢彦干脆否定。
“那名冢彦,你刚刚为什么那么说?”
“我怎么知道,口误而已。”名冢彦笑着低头。
“喂,你这家伙,给我说清楚!”少女几步来到他身边,作势要勒住他的脖子。
“呃……要死了……”名冢彦配合表演,一幅要被勒死的样子。
无奈的女孩只能用膝盖顶了下他的大腿。
但是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