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士兵皆有可能阵亡,而团旗也有可能被敌俘获。
团旗随军进攻,就是一支步兵团的催命符!
所有人都明白,失败意味着什么——军旗被敌军缴获,全团裁撤,从此之后,这个番号在帝国军队的序列中不复存在。不仅如此,同样也意味着耻辱。每一个从这个步兵团退役的军人,都为以其为奇耻。在余生之中,他们甚至羞于提及自己的番号。
透过望远镜,在看到那位用尽最后一丝生命,把团旗插在敌人的阵地上的旗手被救护兵抬上担架时,左孝宽默默了的点了点头。
任何一支帝国陆军步兵团,旗手都是最优秀、最勇敢的少尉,也是战士们最亲近的长官之一,在一个步兵团里,或许战士们可能不知道团长等团长官的姓名,但肯定会知道旗手的姓名。
旗手是他们最熟悉的人。
在旗手被抬下来的时候,左孝宽向前走着,很快他就走到了伤兵回撤壕,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到处都是伤员,被抬下来的伤员大都是身受重伤,轻伤的伤员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会撤下来,他们就是死也会死在团旗的下面,直到完成任务。
终于,左孝宽走到了那个旗手的身边,弯下腰身,看着呼吸微弱的旗手,然后他半跪了下去,用手抓着旗兵的手,在这时,他看到了旗手的腰间佩带一柄剑,是陆军军官学校的佩剑。
他们是校友啊。
其实,这是必然的,每一个旗手都是帝国陆军军官学校的毕业生,而且都是非常优秀的。
“长……长官……我,我们……”
他想问些什么?
或许他最关心的问题就是部队有没有完成战斗任务,还有团旗,那也是他的牵挂。
但是现在左孝宽并不能回答这些,毕竟现在战斗还在那里继续着。但是对这名旗手来说,他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少尉,你结婚了吗?”
他要亲笔给他的妻子写一封信,因为他知道,这个腹部中弹的年轻很难再活下来了,在战场上腹胸中弹意味着死亡,况且还是身中数枪。
“我……有一个女朋友……她,她是……”
话声越来越微弱的旗手,年轻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微笑,笑容很淡却流露着某种思念,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被天空,似乎他看到恋人美丽的脸庞,但是他目中的神采却正在一点点流逝着,眉宇不时紧皱着,他正在经历着伤口剧痛的折磨。
这时一名卫生兵过来后,又给他打了一针吗啡针止痛,很快药物的帮助下,他终于又舒服了一些。
“我……真……想……”
这是旗手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这句话还没说完的时候,他的眼睛依然睁开着,似乎他的心愿未了。
他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是想打进旧金山?还是想念女朋友?
已经无从得知了,但是他确实实现了自己的誓言。用自己的生命。
誓言无声,其实是因为他是用生命铸就的。他们总是这样悄无声息的用生命去写就他们曾经的誓言。
半跪在担架旁边的左孝宽看着已经停止呼吸的少尉,默默的看着他,然后对身旁的步兵师师长说道。
“把他的资料给我!我会亲自给他的家人写信慰问。”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直半跪在那的左孝宽站起了身来,然后他对着少尉的尸体敬礼,其它人也跟着敬礼。
他们不仅仅是在向这名少尉敬礼,而是在向所有人,在这场战斗中牺牲有战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