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天色阴霆,空气略显清凉,清爽的凉风阵阵的吹掠着。应天南郊左家老宅,祭奠的花圈,白簇簇的排到了街上。两排三军仪仗队,头上戴着闪亮的钢盔,手里持着步枪,分左右肃立在大门外。
街上的交通已经断绝,偶尔有一两部黑色官方汽车,缓缓的驶了进来,今天是故左文正公的国葬日。
上午九时许,灵堂内哀乐大奏,已是启灵的时分,殡仪馆门口的人潮徒地分开两边,陆军仪仗队刀枪齐举,左文正公的灵柩,由八名仪仗队的军官扶持,从灵堂里移了出来,灵柜上覆着一面大明的日月旗。
一辆仪仗队汽车老早就开了出来,停在殡仪馆大门口,上面伫立一位撑旗兵,手举一面国旗领队,接着便是六匹战马挽拉炮车。
在仪兵抬着灵柩走出来的时候,皇太子朱猷林立于一旁,注视着仪兵,他是代表父皇来的,在他的身侧站着一众前来送殡的官员。
灵柩一扶上炮车,就有主事走到皇太子身边说道。
“殿下,可以上车了。”
微微点头,在朱猷林坐上汽车后,前来送殡的官员们也跟着纷纷跨进了各自的轿车内,街上前尾相衔,排着一条长龙般的黑色政府汽车。
维持交通的警察和宪兵,都在街口吹着哨子指挥车辆和前来送行的各界来宾。
几分钟后,灵车启动了,马拉的灵车速度不快,在出殡的行列,一下子便转到了苏杭路时,路口有一座用松枝扎成的高大牌楼,上面横着用白菊花缀成的“左文正公之丧”几个大字。灵车穿过牌楼时,路旁有一支部队,他们也许是前往码头,准备开赴欧洲前线,上百辆汽车停于路边,数千官兵立于车前,部队长看见灵车驶过,马上了一声口令。
“敬礼!”
整支部队的士兵倏地都转过头去,朝着灵车行注目礼,伴随着挽马的蹄声,他们缓缓的移动目光。
直到车队离开之后,战士们才继续踏上行程。
在缓缓行驶的车队驶入朱雀大道后,街边已经挤满了前来送葬的市民。见灵车来后,一排老翁从围观的人群中挤上前来向灵车跪了下去,那些个老翁大都穿着黑色的丧衣,领头是内阁协理大臣成定康,他出身于左宗堂幕府,他身后的这些老翁既有和他一样出身于幕府的,也有当年随左相一同来南华的楚军老兵,他们的身份各有各的不同,但是在移民之中,他们都有一个非常特殊的身份“左帅旧部”,也正因如此,多年来他们互相扶持,互相帮助。现在他们都跪在那里只为送左帅最后一程。
车队缓缓的行驶着,最终车队驶入了位于朱雀大道南端的帝国忠烈祠,在大明帝国忠烈祠有多处,每一个州省都有忠烈祠,但只有应天的忠烈祠被冠以“帝国”之名。
这里是帝国级别最高忠烈祠,长眠在这里被视为安息者的光荣。在军中服役阵亡的将士或在国家重要行政岗位上去世者,都可以安葬于此。
在低沉的息灯号中,左文正公被安葬于忠烈祠,他的周围是一片洁白如玉的白色墓碑,既有普通的士兵,也有将校军官,这里是绝对公平的,不会因为生前的级别把人分为三六九等,毕竟,忠魂是平等的。
在国葬进行到最后时刻时,就像是天地感应一般,天上下起了一场大雨,似乎老天也为之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