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醒来,抬头环顾四周,吕天骄还醉倒在不远处。
姜止戈面露怅然,喃喃道:“不是梦啊...”
没错,昨天的一切不是梦,陪伴他八年之久的南宫柔,还是那么突然的离开了。
姜止戈没有去管吕天骄,踉跄着站起身来,想要去找师尊要点疗伤丹药。
昨天南宫拓远把他伤的很重,那枚寻常疗伤丹药只能勉强止疼,本来乖乖养伤还能顶得住,然而他与吕天骄喝了一个通宵,还醉倒在外面不省人事,伤势只会愈发雪上加霜。
不久后,姜止戈走进庭院,发现庭院依旧如故,砸碎的院墙居然还没有修复。
姜止戈不由愕然,这可不是姚千机的风格。
况且,以姚千机的修为,修复院墙只需要抬抬手而已。
姜止戈仔细一看,发现一宿过去,姚千机依旧坐在石凳纹丝不动。
“师、师尊?”
姜止戈心头一颤,慌忙跑了过去。
此时姚千机眼睛半阖,枯坐不动,本就斑白的头发苍白如纸,竟在一夜之间苍白了数十岁。
“师尊!师尊!你不要吓我,”
姜止戈不停呼喊着姚千机,良久过去,他才有了些许动静。
姚千机缓缓扭头看向姜止戈,叹声说道:“止戈,你来了...”
“师尊,你、你...”
姜止戈眼眶含泪,不知该说些什么。
昨日离开时,他沉浸在南宫柔离开的悲伤,丝毫没有察觉到姚千机的情绪。
现在想来,目睹南宫柔被人带走,姜止戈能够以酒消愁,但师尊姚千机呢?
姚千机也是人,他也会神伤,还比姜止戈多一份难以摆脱的自责。
把兄妹两人带入天云阁以来,姚千机早就视如己出,对他来说,他不仅仅是没能护住徒弟。
而是身为一位长辈,没能护住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听到南宫柔悲伤欲绝的哭声,看到姜止戈落寞离去的背影,姚千机怎可能心无波澜?
那一份无能为力,那一份心如刀绞,像酷刑般折磨了姚千机一整晚。
“止戈,我没事,好好回去养伤吧...”
姚千机神色怅然,扶着石桌艰难起身。
他一步步往屋内走去,以往仿佛能够顶天立地的身影,此时却显得佝偻而又无力。
“师尊...”
姜止戈哭得哽咽不已,好多话卡在喉咙,想说却说不出来。
一位元海境强者,如今连路都走不稳,他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三日后,阁主亲自通报全宗。
摘星峰峰主,天云阁二长老,姚千机于府内坐化,享年三百一十五岁。
此事传出后,迅速在门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姚长老可是元海境,怎会会这么早过世?”
“谁知道,姚长老本就年事已高,可能是修炼功法出了岔子,导致寿命缩减。”
“从今往后,天云阁少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元老啊...”
屋内,姜止戈跪在姚千机尸身前,手里握着一张遗嘱与一枚储物戒指。
遗嘱的内容很简短,写着:“止戈,我的遗物,不必上缴宗门,归你所有。”
“还有,记得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