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法收敛精气,老夫怕是早已被毒藤化作浓水。”
“不过……”
他猛然抬头,干瘪的面颊上,双眼神光如柱:
“既然我没死,死的就是你!”
“唰!”
音落,一抹剑光破空而出,直冲百米,如贴地飞行,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朝某处狂掠。
若是周甲在此,定能看出。
此人眼中神光之盛,比神元圆满的欧阳肃还要强上一筹,且更加的凌厉,还无老态。
这是一位正自巅峰状态神元圆满的高手!
…………
平遥镇。
任玉枝盘坐阵法当真,额头汗水淋漓。
两位老者立于阵法边缘,面上带有明显的焦躁不安。
“玉叶的意识遭到那东西的入侵,甚至就连这边竟也受到影响,它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现在怎么办?”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的忐忑。
他们虽强,却也不敢贸然闯入费云山,那东西是不能移动,但整个费云山都是它的主场。
不入白银,实难有把握对付。
*
*
*
周甲大步前行,面色阴沉。
方逢辰急急跟上,在一旁小声开口:
“周兄,刚才那声闷雷……”
“站住!”
他正想问一问是不是对方叫醒了自己,让自己免遭一劫,就被一声呵斥给止住话头。
“两位。”
胡家护卫伸手拦住两人去路,沉声道:
“天色已晚,我家小姐已经休息,男女有别,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
见状,周甲面无表情,只是伸手前探,轻轻一拨。
“呼……”
巨大的力量让披甲在身的护卫打横飞出,直直飞出十余米开外,放在重重砸落在地。
这一幕,让后面的护卫呼吸一促。
刚才那个人可不是普通护卫,而是一位凡阶十品的高手,实力仅次于两位护卫主管。
但在周甲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差距,
比大人戏耍小儿还要夸张。
“两位。”
见状,守在车厢附近的钱主管急忙迎了过来,面色阴沉: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他并不惧怕两人。
虽然实力不如对方,但这里是费云山,只要周甲两人还想出去,就不可能得罪他们。
奈何……
“叫胡丽出来。”
周甲声音沉闷:
“刚才都是谁去过我们那里。”
“对!”
方逢辰也回过神来,道:
“我们的篝火有问题,有人做了手脚,让我们陷入梦境,更是害的黄大哥落得那般模样。”
就连他自己,也差点身陷险境。
想到这里,饶是方逢辰一直嘻嘻哈哈,表情也不由一肃,目泛寒光,身上显露杀机。
“这……”
钱主管面色微变:
“这怕是有什么误会。”
“两位。”
这时,一身贴身小衣,外面仅罩一层薄纱的胡丽也从车厢走下来,脚步轻移来到近前:
“天色已晚,还没有歇息?”
她经常行走于野外,性子豪爽,不拘小节,有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打扮也很随意。
不过方逢辰在梦中刚刚经历了鱼水之欢,而且在关键时候戛然而止,心头火气未泄,见到一身清凉打扮的胡丽,表情不由一变。
面上也浮现一抹羞涩红晕,双手下意识遮住胯下。
“谁动的手脚?”
周甲却仿若未曾察觉异样,直视胡丽:
“胡家与那东西什么关系周某并不在乎,只要走出费云山即可,但你不该把注意打到周某身上。”
“周兄什么意思?”胡丽美眸收缩:
“你们自己出了问题,却要拿我们胡家质问,岂非太过不讲道理?”
“而且我们胡家允许你们同行,事先已经说过会遇到危险,现今就连护卫同样遇难,可曾怪过你们?”
“若是你们不喜,大可分开!”
“这……”方逢辰面色微变。
他倒不是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这么多年胡家一直走费云山这条路,要说没什么谁也不信。
但要走这条路,离开对方确实不行。
“不承认?”
周甲面露沉吟:
“那也无妨。”
“呼……”
他话音未落,整个人就已掠过两人之间的距离,大手一伸,朝着胡丽的脖颈抓了过去。
“你干什么?”
“住手!”
“周兄!”
这一变故,让场中众人变色。
胡丽更是美眸闪烁,脚踏连环,身如鬼魅朝后飘飞。
她的身份不可谓不慢,更极其精妙,但在周甲那平平无奇的一抓之下,竟毫无反抗之力。
“啪!”
周甲的大手,已然破开诸多残影,捏在那光洁修长的脖颈之上。
他无视其他人的目光,垂首看向手中的女子,再次问道:
“谁做的?”
“放下!”
“周兄,不可冲动啊!”
这一幕,让胡家护卫剑拔弩张,刀剑齐齐出鞘,一股股杀机涌现,方逢辰也是面色大变。
“你……”
胡丽被周甲掐住脖子,就如毒蛇点中了七寸,瞬间浑身无力,好在说话并不受影响。
她怒视周甲,银牙紧咬:
“姓周的,有本事你杀了我?”
“杀了我,你以为自己能走得出去?”
“唔……”周甲偏头,眼露诧异,仿佛是不可置信:
“你是在威胁我?”
“是又如何?”胡丽冷哼,虽然生死受制于人,竟是面不改色,双眼死死盯着周甲:
“你敢动手?”
“呵!”
周甲轻呵,眼神微微一沉。
不好!
胡丽下意识察觉不妙,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脖颈处的断裂之声,让她表情一滞。
眼中生机无存。
不甘、绝望、后悔的复杂情绪,随着眼中生机消散,彻底化为死寂。
周甲随手抛下手中的尸体,若有所思:
“不是她。”
“那是……”
他扫过全场,把一干人目瞪口呆的表情尽收眼底,随即大手一伸,探入一旁的车厢之内。
“彭!”
他手臂粗壮,劲力奔涌。
那以精钢、实木组成的车厢在他手臂面前好似豆腐做的一般,轻轻一探就轰然碎裂,露出内里的人影。
内里缩着一个八九岁的孩童。
孩童蜷缩着身体,抬头看来,眼中满是惊惧。
但周甲却像是未曾发现一般,大手如蒲扇,朝着孩童落下。
“彭!”
血肉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