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来的这么快呢?难道说蓝羽军地骑兵部队先锋已经到达了迪古尔大桥?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回事?”一路上,为了安全。 宇文洛阳都是走在最后面的。 因此没有被楚士他们发现。 刚刚听到枪声的时候,宇文洛阳就知道糟糕了。 他现在距离光明城只有一河之隔。 眼看着就要逃出苦海,没想到却在最后的关头出了变故。
“迪古尔大桥好像被蓝羽军给占领了……”果然,最不幸的消息传来,蓝羽军已经控制了迪古尔大桥。 他的那些亲信,现在也无法弄清楚迪古尔大桥的蓝羽军的具体情况,不知道迪古尔大桥上面究竟有多少的蓝羽军驻守,又是蓝羽军的哪个部队。
宇文洛阳急忙下车来,秘密召集自己的几个亲信商量。 和周围的所有人一样,宇文洛阳穿着的是普通的玛莎国军官的制服,没有丝毫的差别,为了掩人耳目,他还故意将制服弄得皱巴巴脏兮兮的,看起来像是最邋遢的那个军官,别的士兵看到他都要悄悄地绕路走,只有他最亲信的几个玛莎国将领才能认出他来。
在玛莎国的宇文家族里面,宇文洛阳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自觉是没有机会做皇帝的,因此也不想去竞争这个皇帝,每天最愿意做的事情就是享乐人生。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是他的前半生的最好写照。 他纵情声色犬马,和玛莎国所有美丽的女人都关系亲密,好色如命是他的缺点,也是他自保的妙招,即使在逃难的情况下,他依然带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以缓解路途上的寂寞。
蓝羽军的狙击手连续三枪射杀了三个玛莎国军官,的确给了这部分的玛莎国军队极大的震慑力。 也许是觉得距离光明城已经不远了,所以大家都特别珍惜自己的生命,没有谁愿意率领自己的部下打头阵。 其实就算他们本人愿意,他们各自的部下也未必愿意,兵败如山倒,他们的军官身份已经很不值钱了,能够将他们弹压住,不让他们造反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你们这些混蛋!上啊!”宇文洛阳着急的吆喝着自己的部下,恨不得将他们全部乱刀剁死。 在铁托的时候,他们就贪生怕死了,现在还贪生怕死,到时候大家就真的全部死在这里了。
然而。 无论宇文洛阳如何地咆哮,还是没有人愿意动,大家都端坐着好像如来佛一样的肃穆端庄,宝相庄严,每个人的脑袋都仿佛要深深的夹在自己的裤裆里。 这里面,至少包括两个玛莎国陆军步兵师的师长,还有至少六名的将军。
“都给我上。 上!你们如果……不上,我就杀了你们……”宇文洛阳着急了。 最后地一丝丝伪装也撕掉了,露出凶狠狰狞的嘴脸。 他才不相信这些贪生怕死地家伙会不明白情势的紧急,只是谁也不愿意在最后关头冒险罢了,但是如果没有人愿意牺牲,全部人都得牺牲。
其实他们自己也很清楚,在这里呆着,固然能够避过蓝羽军一时的射杀。 但是当蓝羽军的骑兵追上来的时候,也是连饭带皱一锅端,谁也走不脱,最后只能到蓝羽军的战俘营里面去相互指责。 可是无论他怎么的威逼利诱,他地几个亲信军官都不肯发动,准确来说,都在指望别人首先动作,为自己打开通道。
宇文洛阳只好自认倒霉。 无可奈何的坐了下来。 他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因此无法直接的指挥玛莎国军队的士兵。 宇文震天明确的表示,宇文家族的每个成员,都必须和防守地城镇共存亡,这条命令已经公布天下,结果现在他抛弃了铁托。 静悄悄的跑了,要是让那些玛莎国的士兵们发现,他恐怕会被乱刀砍死的。
当然,现在宇文震天还在遥远的蒙太奇,也许还没有办法立刻处置他,但是,一旦他到了光明城以后,就非常难说了。 光明城附近的最高指挥官乃是宇文雷霆,宇文雷霆会不会以此为借口,将他剁碎了喂狗。 实在是很冒险地事情。 玛莎国的观风使大人深知人心的险恶,这样冒险的事情。 他是绝对不干的。
自从从吕宋岛回来以后,宇文雷霆就非常急于铲除自己的竞争对手,以便弥补自己的损失。 宇文星空是他头号要打击的目标,这是包括宇文震天在内的所有人众所周知的事情,此外地目标就是宇文洛阳和宇文江南这些实力派地人物。 他宇文洛阳不战而退,放弃了铁托逃命,就算宇文雷霆光明正大的杀了他,他也没有反驳地机会,大概宇文震天也不会可怜他的。
总算天可怜见,老天没有马上灭绝宇文洛阳的意思。 一会儿之后,另外一拨的玛莎国士兵也溃败下来了,大概有三四百名官兵,宇文洛阳立刻怂恿自己的亲信去煽动这批玛莎国士兵向迪古尔大桥发动攻击,还掏出了私藏的五根金条作为奖励。 那批玛莎国士兵果然上当,他们大概的确急于逃命,其中的军官又拿到了金光闪闪的金条,头脑发热,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向迪古尔大桥发动了进攻。
轰隆隆……
一阵阵的爆炸声持续不断,将那些试图冲上迪古尔大桥的玛莎国士兵炸得粉碎,在一阵阵的浓烟中,无数残缺不全的玛莎国士兵尸体被直接的炸入了下面的迪古尔河,将下面的河水溅起了无数的浪花。 硝烟弥漫中,那些参与进攻的玛莎国士兵死的死,伤的伤,狼狈的撤了回来,人员已经损失了一大半,那几个拿着金条的玛莎国军官,也连人带金条都被炸入了迪古尔河里面去了。
蓝羽军埋设的炸药威力很大,路面上都被炸开了一个个的大坑,坑边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伤员在那里痛苦的哀嚎挣扎,却没有人能够给他们丝毫的帮助,部分顽强的伤员咬牙切齿的爬回来,蓝羽军也没有继续开枪。 宇文洛阳看的目瞪口呆,喃喃自语的说道:“这是什么?”
他的亲信们都黯然的说道:“这是蓝羽年埋设的地雷。 ”
在通过迪古尔大桥的路面上,蓝羽军已经全部埋设好了地雷和炸药,部分是蓝羽军秃鹰突击队自带的黑索金炸药,大部分都是玛莎国自己的黄色炸药。 黑索金炸药混合黄色炸药使用,威力倍增,路面被炸得面目全非,那些被炸得粉身碎骨的玛莎国军队急忙退了回来,个个都已经是脸色死灰死灰的了。
随后,宇文洛阳又在不断地寻找替死鬼。 威逼利诱那些不知道内情的玛莎国军队发起进攻,结果他们在吃亏以后,也学精明了,再也不肯主动参与进攻。 他们的确很想马上过去迪古尔大桥,可是谁也不愿意带头发起强攻,白白的将自己的性命交给蓝羽军的。
在场的每个人,到后来都非常地明白。 枪打出头鸟,首先上去的人。 肯定会被蓝羽军击杀地体无完肤的,绝对没有活命的可能。 他们从前线溃败下来,一路狂奔到达这里,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保存自己的性命?如果在这个时候又将性命丢失了,那还有什么用?
随着时间的推移,迪古尔大桥东侧的玛莎国残兵败将越聚越多,到傍晚的时候。 已经超过了四五千人,但是依然没有有效地组织起来。 在场的玛莎国军官,你不服我,我不服你,你看不起我,我也极度的鄙视你,唯一一个有资格指挥他们的宇文洛阳,却不得不悄悄地躲藏起来。 生怕被别人发觉自己。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杂七杂八的玛莎国军队总算拼凑了一次进攻。
“好戏很快就要上演了。 ”钢铁虎微微有点激动的说道,握紧了手中的机枪。 可惜,那些参与进攻地玛莎国军队士兵的距离拉的很开,队形非常的稀疏,钢铁虎想了想。 最后还是遗憾的放下了手中的机枪,转头操起了一把米奇尔步枪,对于这种半自动步枪,他用地的确不怎么顺手。
“我们是永远的主角。 ”夜飞山背靠着麻袋,懒洋洋的说道。 玛莎国军队已经发起了进攻,但是他还在津津有味的品尝着葡萄酒的美味,似乎当那些玛莎国士兵上透明的。 一瓶酒喝完了,他随手将空瓶子扔了出去,瓶子在路中间滴溜溜的滚动着,最后的一丝丝酒液。 慢慢的渗透出来。
刚好路面上还有几个玛莎国地伤兵。 躺在那里呻吟着不能动,感觉到蓝羽军扔过来地葡萄酒瓶。 扭头一看,真的是又急又怒,随即又垂头丧气地了。 和蓝羽军的命运相比,他们的确是太悲惨了。 他们遭受了蓝羽军的重创,忍饥挨饿的从前线撤退下来,结果又被一群还有心思品尝好酒的蓝羽军给兜住了,怎么能不叫人感觉悲哀呢?
夕阳的余晖很快在山间消失了,迪古尔河大峡谷看起来苍茫一片。 没有了阳光,路面看起来有点发冷,不过靠近桥头的道路还是非常的平坦,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异样。 但是所有的玛莎国士兵都知道,在这条平坦的道路下面,埋藏的是死神的利爪,随时都会夺走自己的性命。
靳小菜独自一个人盘膝坐在桥头的后面,默默无闻的一个人在打牌,对于悄悄地涌过来的玛莎国士兵,靳小菜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因为自身的经历比较特殊,靳小菜对蓝羽军的敌人都非常地残酷,甚至残酷到有点变态的地步,这一点在日常的生活中都有所表现。
在秃鹰突击队里面,除了打仗的时候,靳小菜几乎没有朋友,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和他谈谈私事,他也从来不和别人谈私事。 他不抽烟,不酗酒,不嫖ji,不赌博,的确是一个纯朴的青年,可是他内心里的复仇感过于强烈,强烈到了令自己的战友也不敢和他过分亲近的地步。
无奈之下,他只好自娱自乐,有空的时候,就独自一个人在那里玩牌。 其实他也不是玩牌,而是在用纸牌来研究《易经》。 或许整个蓝羽军的近百万名指战员里面,通过这样的办法来研究《易经》的,只有他靳小菜一个人。 偏偏他研究的《易经》似乎从来没有什么效果,他的战友们也从来不提《易经》的事情,免得他发飚。
前面突然枪声大作,打断靳小菜的研究。 靳小菜无奈的收起纸牌,慢吞吞的走到前线,冲锋枪的枪口还斜斜的对着地面。 到了前方随便看了看,原来,是部分的玛莎国士兵避开了道路的中间,沿着路边的斜坡慢慢的前进着。 这样一来,埋设在路面上的炸弹就无法给他们造成太大的伤害,钢铁虎也一直都没有拉响埋设的炸药。
但是,玛莎国士兵的进攻路线虽然避开了蓝羽军埋设的炸药,可是却给了蓝羽军等人单发射击的最好机会。 夜飞山、钢铁虎等人好像在练习打靶,一枪一枪的慢吞吞的射击着,一点也不着急。 反而是楚士他们这些专业的狙击手没有丝毫的动作,大概是不屑为之,干脆让夜飞山他们练习练习实弹射击好了。
在蓝羽军的断断续续的射击下,玛莎国士兵纷纷倒下,剩下的玛莎国士兵只好无奈的退了回去,他们的试探性进攻,就这样灰溜溜的结束了。 此后,玛莎国军队一直没有组织像样的进攻。 夜色逐渐的降临,鏖战了大半天的迪古尔大桥渐渐的平息下来了,天地间似乎显得格外的宁静。
没有人知道,这宁静会持续多久的时间,隐约间,蓝羽军骑兵的马蹄声似乎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