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妖道,正要再将另一个已被重伤的妖道毙于掌下时,突然从四周冒出来数人欲将掌柜的困死。
好在掌柜的机灵,也不贪图即将到手的人鼻子,在包围圈尚未成型之际,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掌柜的在前面跑,一群妖道在后面追,而九棍则是远远的跟在妖道们的身后。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身为密谍的二人能活到现在,自然是有一套保命绝技。
邢戾做蝉引诱螳螂,而九棍就四处观察,看看是否有黄雀在后。
若发觉情况不对,立刻发出信号,而邢戾也就不再纠缠,寻找机会脱身。
可若是没有其他黄雀,那九棍自己就会化身黄雀,朝螳螂扑去。
等到了那时,螳螂们就会惊愕的发现,身后多了一只要命的黄雀不说,原本作为目标的那只蝉,竟然也他娘的是一只黄雀。
前后夹击,螳螂们只有葬身雀腹一途。
之前的三十七个人鼻子,便是这么得来的。
这套把戏邢戾和九棍早已玩的滚瓜烂熟,从未出现过失误。
可今晚的情况却是有些特殊。
一来螳螂的数量有些多,原本按照顾道长的预计,妖道们应该是分散在何府巷子两侧,每边最多也就是三四人。可实际却是有十人之多。
妖道的武艺不弱,九棍注意到掌柜的身上已经添了几道伤口。
二来掌柜的好像有点杀疯了。杀死对方四人,自己也受了些伤,按照以往的惯例,掌柜的此时应该就此退走,而九棍则突然杀出为其断后。
可如今看来,掌柜的却是一点退走的意思都没有。九棍甚至有两次冒着暴露的风险给出暗号,可邢戾就跟没看见似的。
眼看着天色就要亮了,掌柜的还没有收手的意思。
顾道长只说让掌柜的引走妖道的一部分人手,可没说要把他们全杀光啊。
掌柜的不按计划来,这怎么搞!
九棍很迷茫,也很无奈。眼见邢戾又开始新一轮的猎杀,也只能将这些杂念抛诸脑后,小心的跟了上去。
……
府库所在的西院内。
按理说负责值守府库的衙役是不许睡觉的,可如今府库里存放的税银都已被尽数盗走,剩下的尽是些粮食、草料、布匹等虽也值钱但却搬运不易的财物。
所以趁着捕头福阿六不注意,还是有些衙役靠着墙壁或窝在角落,偷偷打起了盹。
“喂,醒醒,都快醒醒,捕头请大家伙吃夜宵了。”
“啥?老子莫不是睡迷糊听错了,福阿六那个狗杂碎请吃宵夜,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闭上你的鸟嘴,人家现在毕竟是捕头,不再是街上的泼皮无赖,若被他听了去,有你好受的。”
“吃宵夜是好事,可总不能都去啊,总得留一两个值守吧。”
“还守个屁,捕头说了,如今库里也没什么好物什,没必要太着紧。统统去前院饮酒吃肉。”
一听有酒有肉,枯守了快一整夜的衙役们顿觉五脏庙里响起喧天的锣鼓声,忍不住的吞了下口水。
捕头都发话了,这还有啥犹豫的,大伙一起去吧。
来到朝南的前院,只见院子正中用三张方桌拼成长桌,桌上摆满了烧鸡、酱肉、蹄膀、卤蛋和一坛坛的烧酒。
四周还架起了火盆,跳跃的火光照耀在满桌的酒肉上面。
油汪汪的,红彤彤的,顿时更增添了几分食欲。
“诸位兄弟,府尊有令,今日午时封闭城门全城搜捕妖道踪迹,届时还要辛苦大家。我福阿六深知各位兄弟不易,于是自掏腰包,买了些酒食犒劳大家,还望莫要见外,尽情吃喝。吃饱喝足之后,便随我前去捉拿妖道。”
福阿六站在桌前,扬声高声说道。
随后大手一挥。
“开席!”
衙役们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管他谁请客,管他搜捕谁,眼下吃饱喝足才是最要紧的。
“哎,捕头和几位兄弟怎么还愣着,快来一起吃酒啊。我老吴还要敬捕头您一杯呢。”
一名离福阿六近一些,上了年纪的衙役,一手抓着根鸡腿,一手端着酒碗,嘴里也是塞得满满当当的。眼角余光瞥见福阿六和五个负责驻守前院的衙役们站在一旁,只是看着大伙吃喝,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开口招呼道。
福阿六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则在默数着数字。
“一、二、三…四十七、四十八…他娘的,周郎中给老子的蒙汗药莫不是假的,怎滴还没人倒下。”
“哈哈哈…老吴头你酒量不行啊,这才饮了两碗就…就…咦…我也醉了,这酒…真好,够劲…”
福阿六心里数数已经数的不耐烦了,正怀疑是不是买到了假药,就见饮酒吃肉的十五名衙役,犹如被收割的麦子一般,接二连三的栽倒。
“嘿哈!大事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