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许是刚刚被福阿六那个混蛋给气到了,嘴里总是不自觉的漏出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内幕。
“肖总捕说的有道理,可是你别忘了,府尊的终究还是府尊的,不是他福阿六的。”
“啊~”
顾清一语点醒梦中人,肖风池只觉得脑袋似被一道炸雷击中,瞬间清醒过来。
对啊,福阿六的姐姐不过是府尊的一房小妾,现在仗着年轻貌美备受恩宠,可总有年老色衰的一日。等到了那时,若是能为府尊诞下一儿半女还好说,可那娘们原本就是个放浪 货,往些年里不知与多少浪荡子有过露水之缘,估摸着早就无法生育了。
要知道妾的身份实际还不如丫鬟。
丫鬟有身契,主家可以打骂,却不得买卖,若一不小心打死打残,甚至还要吃官司。
但妾就不同了,妾就是主家的一件货物,赠送、买卖、死伤均无人理会。
福阿六那个比猴还精的家伙也许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
肖风池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有这种可能。
可是…还有说不通的地方啊。
“嘶~不对啊顾道长。依你的猜测,福阿六确有作案的动机,但当日一起值守的可是有二十个衙役,他总不会把那些衙役都买通了,跟他一起扯谎吧。”
“为什么要买通所有衙役?只需买通驻守前院的…额…几个衙役来着?”
“五个。”
“啊对,只需买通他们五个就行了。至于驻守其他三面的衙役,自有妖道为他们拖着。”
顾清之言犹如醍醐灌顶,瞬间让肖风池将当日所听说的种种匪夷所思之处都想明白了。
“可是…还有个问题。”
“肖总捕的问题很多啊。我多问一嘴,你不会也是走后门才当上的总捕头吧?”
顾清调笑着问道。
“顾道长…呵呵…你说笑了。”
“嗯嗯,就是在说笑,肖总捕别介意啊。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吧,贫道知无不言。”
“我是想,就算福阿六买通了驻守前院的五个衙役,可整整十二万辆税银,仅凭他们六人,又如何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全部搬运出去,且不发出任何声响,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额…这个嘛,其实贫道来看府库是假,有事相求于肖总捕才是真啊。”
肖风池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苦着脸道。
“肖某不过一介小吏,手中并无多少实权,何经历的事情实在爱莫能助啊,”
肖风池昨日是在何府见到的顾清,见顾清与李奉孝关系似乎相当亲密,而李奉孝又是何汝道的妻弟,于是便以为顾清是想让自己为何汝道开脱。
“肖总捕想多了,其实贫道所说之事对肖总捕而言也是大大的好事,且附耳过来。”
顾清神秘一笑,对着肖风池勾了勾手指。
“师父,你这一晚上东跑西跑的,到底是要干什么?我没看懂啊。”
辞别肖风池后,师徒二人在黑暗中走出一段距离,沈守正终于是忍不住问道。
“额…也罢,本是想着留在最后揭晓谜底的,但谁让你是我第一个,而且也许是唯一的弟子呢。为师这就开始给你上第一课吧。”
顾清揉着沈守正的小脑袋瓜笑道。
云来客栈后院。
“掌柜的多加小心。”
脱去店小二装束,换上了一身黑色夜行衣的九棍对邢戾抱拳说道。
“你也保重。”
还是平常装束,不过却是在下巴处系了一块黑色面巾的邢戾也同样抱拳叮嘱道。
说罢,二人不再废话,翻过墙头,各自朝巷子两边跑去。
何府所在小巷东头。
一株大树的树冠轻轻晃动了几下,一个黑影贴着树干滑了下来。
何府围墙上探出一个脑袋,左右观瞧后,身子轻轻一跃,如同灵巧的狸猫般,悄无声息的落在巷子里。
“他娘的,猫在树上一天可憋坏老子了。再不来换班,老子直接拉尿在树上你信不信。”
刚从树上下来的黑影小声抱怨道。
“你以为老子在里面就好过,扫了一上午的院子,下午给那匹瘸马洗澡,他娘的差点没踢死老子。”
从院里翻出来的黑影也叙说着自己的委屈。
“别着急,明个就把那畜生放血吃肉,剥了皮做靴子。”
“是极是极,嘿嘿。”
“咕咕!咕咕!”
巷子西头传来两声鸟叫,这是表示那边已经完成换班。
这边刚要作出回应,却听到衣袂翻飞带起的破空声在身侧响起。
二人心中大惊,连忙去取别在腰间的兵刃。
“哈哈哈,狗崽子们纳命来!”
夜空中好似有一只大蝙蝠从天而降,对二人发出催命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