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安心睡好觉了,却是苦了肖风池这个总捕。
下面的捕快、衙役还能换班,可总捕就他一人啊。整个府衙里就属他武艺最高,每当日头西斜,没有董雨亭的命令,肖风池这根定海神针就不得离开府衙半步。
隔壁的知府老爷和小妾足足折腾了半宿,快到子时才消停下来。
肖风池刚刚缓过劲来,压下了心中的邪火,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就听到窗格插销拨动的声音。
这间房里只有肖风池一个人,两名捕快守在另一侧房间,四名衙役则是两两一伙,分别守在前院和后院。
若有情况,他们或是敲门或是直接推门而入,绝不会撬窗户。
肖风池也是经验丰富,不动声色的将立在桌边的铁尺抓在手中,轻手轻脚的走到窗边,侧身而站。
撬窗户的肯定不是毛贼。
那个毛贼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府衙偷东西,而且府库刚被搬空,来了也偷不到之前的物件啊。总不能偷根水火棍出去吧。
难道是那群妖道?
正如董大人担心的那样,前来行刺?
肖风池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不由得握紧了铁尺,准备待妖道探进头来,就给他来个脑袋开花。
插销拨弄开,窗扇被缓缓抬起一道缝隙。
“肖总捕…肖总捕在吗?”
一个带着些许稚气的声音轻声叫道。
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难道是…
“矮贼孙?”
肖风池试探着叫道。
“师父给我取名字了,我以后叫沈守正,不叫矮贼孙,再叫我可翻脸了啊!”
沈守正在窗外不满的说道。
“师父?”
肖风池更迷糊了,你个小乞丐小贼孙哪来的师傅,莫不是投在了那群妖道的门下。
“我师父是侠道顾清。他在后院门外,找肖总捕有要事相商。”
确认窗外除矮贼孙再无他人埋伏,肖风池多少放下些心来,随着他来到后院,将院门打开一道缝隙,确认门外是顾清无疑后,这才放其进来。
“肖总捕好啊,贫道应约而来了。”
进到院子里,顾清拱手笑道。
“应约?应什么约?”
正想开口问顾清三更半夜来访是搞什么名堂,却被顾清的话给弄懵了。
“肖总捕不会忘了吧,咱俩昨夜可是刚刚定好了的,要去府库看看。”
顾清提醒道。
“哦~顾道长说的是这件事啊。真是忙忘了,抱歉抱歉。不过…如今却是没那个必要了吧。”
肖风池假装恍然大悟刚刚想起来,而后摊了摊手说道。
“呵呵,肖总捕是想着明日…啊不,应该是今日午时封城的事情。你不会真以为那群妖道会乖乖交出库银吧?你也未免太过天真了。”
顾清摇头讥笑道。
“不交又能如何,难道还真想凭着几十个人就杀出城去?”
肖风池对顾清的态度有些不满,语气不善的说道。
“肖总捕怕是搞错了一件事情,那群妖道的目标其实根本就不是府库的库银,而是另有目的。你还别不信,我且问肖总捕。若你是那群妖道的首领,你会带着他们前来盗窃府银吗?”
“额…”
被顾清这么一问,肖风池也有些语塞了。
其实这也是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城外的乡绅富户虽然单轮一家的家财比不得府库里的库银,但架不住家数多啊。而且城外天高地阔的,没有城墙拘束来去自如,怎么看都比盗窃库银来的划算且保险。
但那群妖道偏偏就这么干了。
干了还不算,他们竟然还赖在城里不走。
肖风池早就在四门暗中安排了人手,留意出城的货物行李,想着妖道们可能将库银化整为零,分批带出城去。
但几天下来却是一枚库银的影子都没见到。
这就着实有些奇怪了,按理说在城里呆的时间越久,就危险才对。
可那群妖道却是一点都不着急脱身一样,就安稳的藏在城里某个隐秘的角落。
“还请顾道长明言。”
一直没想出答案的肖风池,不得不向顾清求教。
“看过府库再说。”
顾清拍着肖风池的肩膀笑道。
存放库银的府库就在府衙西边的侧院,由二十名衙役守卫。
带着顾清和沈守正来到西院,肖风池让二人在院门口等候,自己则是进去与当值的衙头打招呼。
虽然如今府库已经被搬空,可仍旧是重地,寻常人等不可擅入。
顾清在院门口等了一阵,却迟迟未见肖风池回来。
心中正纳闷,沈守正却是扯了扯顾清的衣袖。
“师父,里面好像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