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顿吧,兄弟。”
他拿出腰间的酒壶,拧开盖子,将里面的酒水均匀地撒到了禁军统领的尸体之上。
他继续一步、一步朝着王宫走去。他的身上沾染了禁军统领的鲜血,这让他脚下的积水开始泛红。
踏上几级台阶,就来到了王宫的正殿。王后害怕地抱着国王的脖子,而国王正襟危坐于王座之上。
——“为什么?”
纳瓦拉的国王发出震人心魄的质问。他的视线就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割着那男人心头的血和肉:“我们不是友邦吗?你这次来,不是想要和我们缔结盟约吗?我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儿子一样招待着你,为什么你反而要做出这种事情?”
那男人无精打采地仰起了头。
“我不知道。”他有气无力地回应道,“你就当做是神想要让你们灭亡吧。”
纳瓦拉国需要被毁灭。不杀掉国王和王后,这件事就没有完结。
神使他的心刚硬。他抽出佩剑,走上台阶,让国王和王后的血溅满了王座。
“结束了。”
他抛掉佩剑。王座的上方是众神的画像,他跪了下来,在众神的凝视下祈祷。
——“为什么?”
震人心魄的质问从宫殿的一侧传来。那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孩子,他从藏身的箱子中冲了出来,扑到自己父母的尸体旁哭泣。
“母亲说你是尊贵的客人,让我注意礼节。父亲让我想办法拜你为师,跟着你去巴黎学习。他们都把你当成自己人,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你为什么要从藏身处出来?”
那男人站了起来,双目无神地看着那个正在嚎啕大哭的孩童。
这是纳瓦拉国王的儿子。不除掉他,他就会复仇。那时,就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神使他的心刚硬。他捡起了被他抛到地上的佩剑,从背后划开了那个孩子的脖子。
他已浑身是血。他的胸脯剧烈颤动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已经变得浑浊而血腥的空气。
“结束了。这样,纳瓦拉国就灭亡了。”
“我来了。”
一个声音传来,没问“为什么”,但同样震人心魄。
那是纳瓦拉国的公主。她穿着天鹅般洁白的裙子,坚定地立在宫殿的大门口。她没有跑、没有不甘、没有刺人的视线,也没有和她的弟弟一样跑到父母的遗体旁哭泣。
她仅仅只是站在那里。
“家臣让我跑,我没跑。”她这么说道,“因为我是纳瓦拉国的公主,无论死生,都是纳瓦拉国的公主。”
“父亲有三个儿子,两个都已经在刚刚的骚动中战死,还有一个现在倒在你的面前。我还有一个叔叔,叔叔有一个儿子,也都已经被你们杀掉了。现在,我是纳瓦拉国拥有继承权的,最后一位王族。”
她淡然地讲述着自己的身份。
“如果你想将纳瓦拉国毁灭,就在这里把我杀死。如果你想掌控纳瓦拉国,那就把我留下。”
“很不巧,我只是想让纳瓦拉国灭亡。”
神使他的心刚硬。他握着血迹斑斑的剑,一步一步地走向这名最后的公主。他盯着公主的眼睛,将剑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教堂的钟声在外面“当当当”地敲了三下。
“啊,点心时间到了。”
那男人忽然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他将剑抛掉,一步跨过了纳瓦拉公主的身边。
“今天的点心是布里欧,要一起来吃一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