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
满朝文武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比干,如今帝乙亲自帮出面帮你拉偏架,你不仅不领情,反而还开口挑衅,这是疯了吗?
子受也同样跟着不满,方才自己才是朝堂上的主角,怎么现在突然风向就变了?
不过还未等他开口,却有人率先怒了。
“比干丞相,您说这话未免过于狂妄了吧?”
“吾等都是朝中重臣,自是先帝起便辅佐殷商,怎么如今变成了虫豸?”
“今日丞相还需给吾等一个交代,否则就算您贵为王族,老夫也是不服!”
“对,没错!”
面对满朝群臣的气势汹汹,帝乙此刻胸口也不断起伏,似乎是被比干的话给气急了,好好的台阶给你不下,如今怎么还火上浇油?
他先是看了一眼杜元铣,然后便将目光落在了比干的身上,压着语气道:
“王弟你如何去说?”
比干断然回道:
“臣弟收子受的礼物不过是想强身健体,修行武艺是为了将来保家卫国,实乃一心为社稷。”
“臣弟不理政务,那是在府中思考平定北海,平定天下之策,也是为殷商之未来。”
“如那些一群自称朝中重臣的家伙不思如何剿灭叛乱,反而在这里进行党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他们不是虫豸,谁是虫豸?”
“比干丞相!”满朝群臣互相对视一眼,包括子受,商容等人也同样变色,这是无差别攻击,把他们也带上了啊。
党争这不就是说的自己嘛。
说好的同盟呢?难道是礼物没送够?
杜元铣更是吹胡子瞪眼,怒气冲冲的道:
“好,我倒要看看亚相对北海战事有何高见?闻太师率军几十万,数年未能平定,难道您一个不通军事的文官,闭门几日就能想到平定之法?”
“你猜吾等信是不信?”
说着他又用手指向对面的一众武将,只见对方手中正握着出兵奏章,写的便是北海之战。
想来是已经做好了应对策略,正准备上书帝乙。
要知道北地自殷商开国之初,就是叛了又剿,剿了又叛,后面更是派了重兵,封了许多诸侯镇压,但效果一直不好。
因为没有用,那地方地处偏远,民风彪悍,不识君王,只奉部族,又有大妖作乱,几乎就没有安宁过。
三年之前就有二十八路诸侯反了殷商,为了平定叛乱,帝乙只得派闻仲领兵与之相抗,但至今未回,而又反了三十六路诸侯。
导致天下越加动荡。
眼下闻仲将战报传来,也就有了今日子受请求领兵的那一幕。
不远处的武将们,看着比干同样各个眼中不满,子受想要出征他们还算认可,毕竟人家战绩彪悍,是个领军的天才,但你比干……不过是一文官也敢口出狂言?
不自量力。
比干凝视帝乙,接过闻仲传来的战报,沉吟了好半晌,事情好像比他想象的更加严重,不过这也是个机会,若真的能使殷商平定北海,那便有可能再使禹王鼎获得气运。
所以他早就想好了对策。
比干打起精神,将手伸进蟒袍之内,一旁的杜元铣竟见比干真的有所准备,面带一股冷然之色。
他可真不信比干有什么平定北海的策略,更没见过对方在军事上有什么才能,只下意识的以为是在诓骗自己。
杜元铣已经做好了再次参奏比干的准备,但下一秒却真见比干自怀中取出了奏章。
嗯?
嗯?他真的拿出了平定北海之策?
怎么可能,假的,一定是假的。
比干不是一直躲在府中贪图享乐吗?
杜元铣咬牙切齿,吹胡子瞪眼。
其实比干还真仔细考虑了关于北海的叛乱,上辈子他就一直好奇,那地方究竟有什么力量存在,能让闻仲足足征战了十余年未曾平定。
要知道他可是截教弟子,殷商之中更是不乏能人异士,按理说直接平推就好,可谁知便被拖到那里无法抽身。
比干凝神,面色极为认真,似乎思绪已经飘到了北海战场,想知道是否有人在背后推动着一切。
杜元铣等人站在身旁,看着比干将奏章送到帝乙面前,只感觉震惊与骇然。
难道自己误会了他,比干并没有在府中贪图享乐,而是真的再想办法平定北海?
可这收受贿赂又是怎么回事。
他这转念正想着,谁料接过奏章的帝乙忽然手掌一颤,紧接着眼中怒意勃发,气势冲冲!
奋力的扫倒桌案,大声喝道:
“该死!该死!”
此言一出,震惊全场。
满朝群臣无不倒吸一口西伯利亚冷空气,他们无不纷纷抬头,惊讶的望着比干。
很快,似乎猜测到了什么,看向比干的表情有些莫名,这位亚相不会是交了一篇纸上谈兵的长篇大论吧?
又或者是什么极为逆天的言论,否则怎么会让陛下如此愤怒?
比干却丝毫不在乎在场的众人怎么猜,而是老神在在的立在原地,完全不受影响。
因为在他的预计中,帝乙看到这些表现很正常。
可一旁的众臣却按耐不住了,纷纷上前急呼:
“比干你究竟写了什么言论,让陛下如此暴怒,若是陛下龙体出了好歹,你绝逃不了关系!”
“陛下!陛下!”
在场重臣一阵混乱,但还好帝乙最终是控制住了情绪,忍住胸口的剧烈起伏,郑重吩咐道:
“孤无事,今日朝会到此为止,尔等都退下吧,王弟你且随孤来。”
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下,帝乙毫不停留,急匆匆的出了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