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死的姜尚奈何不得我,便用铁柜把我沉于北海,幸吾借小术到老师那里去,又有师祖借得一件宝物,让我回来报仇。”
说罢,他又赶忙继续道:“师祖请沉大夫往碧游宫一叙,大夫有救了,师弟可速速前行,不能怠慢。”
“而吾将五云驼收拾,打点出关,寻那姜子牙与惧留孙报此大恨。”
“如此甚好!”闻仲此刻心中大喜,整个人兴奋非常,十分激动。
随后赶忙来至沉信榻前,仰天长叹,泪流满面:“大夫放心,你终于有救了!”
接着更不敢怠慢,一切准备完毕之后,径直往碧游宫而去。
此刻的沉信还正在与体内的金身舍利斗智斗勇,金身舍利是本能的护身阻挡刀毒,可沉大夫偏要让刀毒进来。
在经过他辛勤且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终于,终于沉信完成了百分之九十的进度。
此刻的身上光芒越来越暗,那毒素更是凶勐,几乎除了胸口丹田,其余地方尽皆被毒素所占据。
而他也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离身死就差那一小步,只要自己努努力,就可大功告成。
不过就在这最后时刻,沉信好像忽然听到闻仲在身旁高声呼喊,说他有救了?
等等,等一等!
什么情况,我怎么出了汜水关,闻仲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
沉信感觉心中很慌很慌,有着极度不妙的感觉,但偏偏又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完全的无可奈何。
不行,这个时候完全不能慌,我还有机会,只要自己能将这化血神刀的毒沾遍全身,就绝对是神仙也不能救。
所以,加油,圣人就在眼前!
……
汜水关外也余元上了坐骑,径直行至周营鞍门,他一手握着金光锉,手握着穿心锁,点名只要惧留孙出来回话。
快马报入中军启奏道:“启元帅:余元搦战,只要惧留孙道长前往。”
幸而惧留孙此时还不曾回山,毕竟他要是回去了的话,这一番道是不好安排。
姜子牙听闻余元又回来了,心中大惊,连忙请惧留孙来商议此事。惧留孙对此早有预料,不然他先前也不会那般吩咐,也不遮掩,直言道:
“余元沉海,必定借水遁潜逃至碧游宫,想通天教主必定借有奇宝,方敢下山。”
“子牙,你与他答话,待吾再擒他进来,且救一时燃眉之急。若是他先祭其宝,则吾不能胜他。”
姜子牙也未细想,只是觉得:“道兄言之有理。”
但他却是没有想过,如今天机闭塞之下,术算十有九不灵,更何况事涉圣人,凭什么他惧留孙就敢如此断定余元必借宝物而来?
只是子牙毕竟对自己师兄弟没多少防备,也未深想。
姜子牙见惧留孙已经有了主意,连忙传令道:“点将出营。”
只见帅旗展动,姜子牙来至军前。
余元怒气冲冲大呼道:
“姜子牙,我与你今日定见雌雄!”
说完,就催开坐下五云驼,恶狠狠地飞来直取。姜子牙也以手中剑赴面交还。
只一合,惧留孙就又在后面偷偷祭起了捆仙绳,只见一道银光缭绕,凭空而现,闪动之下,竟将那余元捆的结结实实。
并命黄巾力士道:“将余元拿下!”
只听得一声响,又将余元给平空拿去了。
余元却是不曾提防惧留孙居然又暗中下手,是以连通天教主赐下的法宝都没来得及祭出就被拿了去。
直到此刻惧留孙才敢正大光明的走出来,他来至余元身旁,用一种嘲讽的目光望着余元,冷冷的开口道:
“战场之上正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道友今日是自寻死路也!”
说罢也不理余元怎么怒目而视,破口大骂,转身便走。
姜子牙见又拿下了余元,其心方才安定;进了营后,令人将余元放在帐前。姜子牙则是与惧留孙商议道:
“若杀余元,不过五行之术,想他有铜皮铁骨,如何杀得他?倘若再走了,如之奈何!”
正所谓是:“生死有定,大数难逃。”余元正应玉虚封神大计,如何能逃得这身死上榜之灾。
姜子牙在中军正无法可施,无筹可展,忽然闻报,说道:“陆压道人来至。”
姜子牙连忙同惧留孙一起出营相接。将陆压迎至中军,余元一见陆压,只是哀叹一声,他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是没想明白什么。
却原来这余元乃是认得陆压的,虽说陆压常年在昆仑修行,可是自从他入世应劫之后,也时常行走于四方,是以到是也有一些人认得他,知晓他手段厉害。
最主要的是世间能破他刀枪不入之躯的很少很少,但,陆压正是其中之一。
余元缓缓的道:“你是来杀我的?”
“没错。”陆压点点头。
“可你我无冤无仇。”余元继续道。
“你逆天行事,天理难容;况你是‘封神榜’上之人,我不过代天行罚。”陆压表情澹然。
“可我听说你去了西方。”余元追问道。
陆压这次没有回答,而是朝姜子牙吩咐道:“取香桉。”
他表情不变焚香在炉中,往昆仑山下拜,又从花篮中取出一个葫芦来,放在桉上,揭开葫芦盖;
】
就见里边一道白光如线,起在空中,现出一把飞刀,七寸五分横在白光顶上,有眼有翅。
陆压口里念道:“宝贝请转身!”
就见那东西在白光之上一连转了三转,可怜余元斗大一颗首级顿时落将下来,所谓的刀枪不入之躯也化为了泡影。
陆压用飞刀斩了余元后,他的一丝灵魂已是进封神台去。姜子牙欲要将余元的首级号令在辕门之外,陆压却是劝道:
“不可。余元原有仙体,若是暴露,则非体面矣。须用土掩埋。”
随后又望向惧留孙,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开口道:
“我知晓这次乃你玉虚谋算,既然教主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态度已经明显,不过教主有言在先,有些人可以动,有些人却不可以动,望尔好自为之。”
陆压说罢也不看惧留孙的表情,与姜子牙辞别,摇摇头径往西方而去。
等姜子牙送完陆压之后,惧留孙手握穿心锁,晃了晃,一人面上阴晴不定,却是诡异地在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朝姜子牙吩咐道:
“待我去碧游宫缴穿心锁,截杀沉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