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沈信!」
「你居然还敢出来!」广成子不可置信的望着前方,原本他无悲无喜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愤怒起来。
尤其将沈信的话听在耳里后,恨不得直接把他一拳锤死。
谁跟你是朋友?我呸!
恶贼你什么意思,是在欺我法力未复,身体无力吗?
我是来寻我徒弟,你个外人也敢在这里口出嘲讽,当真我不敢杀人?
新仇旧恨,忍无可忍,贫道杀了你!
广成子当即就暴喝一声,眼中猛然睁起,手中一扬,飞剑现世,瞬间发出嘹亮的剑鸣,刺破
长空。
「很好!」沈信的笑容更深了,我就喜欢你的放荡不羁,一言不合痛下杀手样子。
沈信原本还怕广成子因为实力受损在一旁当忍者神龟呢,谁想到突然就来了惊喜。
只要愤怒就好。
越愤怒,自己接下来就越危险,死的机会也就更大。
好家伙,刚走出来的殷郊众人看到这场面,一瞬间就全部面无血色。
「沈……沈大夫这……」
「真就一言不合便出手是吗?」
「还有,广成子不是来寻殷郊的吗?」
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带着浓浓的疑问,众人都看呆了。
不过就在那剑光即将要落下来,广成子准备把沈信斩于阵前的时候,就见眼前金光一闪。
一座庞大无比的山峰,狠狠的砸向了那释放剑气的宝剑,紧接着便是「砰」的一声。
然后,便见那道剑身光芒闪烁,顿时碎裂成几截,摔落在地面,溅起大片沙尘。
「番天印!」广成子一见到这熟悉至极的法宝,眼中实在是目眦欲裂,接着便朝前一指,忍不住怒道:
「殷郊你竟敢对贫道出手!」
殷郊感受到师父的怒气之后,面上露出犹豫,然后赶紧在马上欠身行礼道:
「老师,弟子甲胄在身,不敢叩见。」
广成子此刻终于见到殷郊,对方不仅出手帮助沈信挡自己必杀的一击,竟还身穿王服,见面不拜,更是怒火冲天,大声喝道:
「畜生!你怎敢如此?」
「难道不记得山前是怎样说话?你今日为何改了念头,助恶为虐,帮那沈信逆天而行?」
听到老师如此愤怒,殷郊也不是那无情无义之人,毕竟数年的养育之恩,不能轻舍,他只能眼中含泪朝广成子哭诉道:
「老师在上,且听弟子陈情:弟子领命下山,又收了温良、马善二将;中途遇着申公豹,说弟子保纣伐周。」
「弟子岂肯有负师言。弟子知吾父残虐不仁,肆行无道,固得罪于天下,弟子不敢有违天命。」
「只是吾幼弟又有何罪,竟要用太极图把他化作飞灰,他与你何仇,要遭此惨死之劫!」
「此等所做所为哪里有一丝仁者之心,西岐又岂是仁德之主!若非沈大夫拼死相救,恐怕早已兄弟二人黄泉相见!如今老师怎得又反问我之罪?」
殷郊说完之后,放声大哭。广成子脸色漆黑但仍自解释道:
「殷郊,你不知申公豹与子牙有隙,他是诳你之言,不可深信。」
「而那沈信更是欺世盗名之辈,逆天恶贼,此事乃汝弟自取,实是天数。」
殷郊听罢之后,却又摇了摇,大声的质疑起来,继续说道:
「申公豹之言固不可信;吾弟要死,又是天数,可什么是天数?」
「老师说得好笑!如今殷商正是出了沈大夫,他为国为民,正义无双,诛害除恶,使得天下海清河晏,百姓纷纷赞叹。」
「反而是西岐,为了夺取天下,不顾百姓怨愤,妄起刀兵,意图谋反,使得平静的殷商又起烽烟。」
「这难道就是您口中的天数吗?吾看那西岐不过是一群乱臣贼子,老师还请回去,待弟子助沈大夫平西岐之乱,恢复天下平静之后,再回山请罪!」
殷郊自下山之后,一路率军行来,至这汜水关下,所有遇到的百姓,一听他们是殷商麾下,是相助沈大夫的军队,无不夹道相迎,箪食壶浆。
甚至更有不少壮年,想要从军报国,相助大夫。
如此可见,究竟谁才代表着天命!
「
逆徒,安敢口出狂言。」
广成子闻言,本来还要解释,可是不知为何,停顿了一下,随即反问殷郊道:
「你可记得发下誓言?」
殷郊正色回道:「弟子知道。就受了此厄,死也甘心,决不愿无视天下声音。」
不得不说殷郊还算坦荡,倒也没想推脱。
但广成子却忍不住大怒,大喝一声,冷冷的瞪着沈信,也不顾身份,亲自上前要一掌将其劈死。
但却还是被殷郊拦住:
「老师,你不顾天下苍生之言,一心助那姜子牙,实才是欺心之为,今日若真与弟子交战,倘一时失体,面上不好相看。」
广成子听他言语,心中更怒,又是一掌劈将来。殷郊问道:「老师何苦为他人不顾本心,难道没听见天下人的声音吗?」
广成子回道:「此是天数,你自不悔悟,违背师言,必有杀身之祸!」
「沈信乃是恶贼,狂妄无道,逆天而行,终有死期,你跟着他,当有后悔之日。」
复又一掌劈来。
殷郊急得是满面通红,说道:「你既无情待我,偏执己见,自坏手足,弟子也顾不得了!」
乃发手就还了一戟来。师徒二人战未及四五合,殷郊就祭起番天印朝广成子打来。
广成子知晓自己法宝强悍,若是被其砸中,必要受伤,随即心中慌乱,只得手中掐诀,口中念咒,借纵地金光之法,化为一道金光冲天而起,逃回了西岐辕门。
至中军营帐之内,姜子牙赶忙相迎,见广成子面色不似平日,连忙问起今日会了殷郊的详细情况。
广成子面色通红,强自解释道:「彼被申公豹说反。被沈信迷惑,吾再三苦劝,彼竟不从;是吾怒起,与他交战。那孽障反祭番天印来打我;吾故此回来,再做商议。」
说着又无比的愤恨怒道:「若非那殷郊阻止,贫道早就把那沈信毙于掌下!」
姜子牙却是哀叹一声,露出苦笑的表情。
果然,果然被我猜中了。
就知道,此去绝对没有什么结果,那沈信岂是那么好相与的。
眼下见广成子也失败归来,心中有些感慨,二人正说之间,忽有士卒慌忙来报:
「丞相不好了,燃灯道长怒气冲冲的杀奔殷商营帐而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