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大加赞赏:“好!好酒量!”说着抬起酒壶又倒了一杯:
“来来来,道友敬你最后一杯!”
“我…特么…”
散宜生望着面前不讲武德的度厄真人,差点没骂了出来。
当真信了你的鬼,喝完一杯还有一杯是不?
甚至散宜生都怀疑对方是不是并不想把定风珠给他,故意如此的!
……
也不知过了多久,九鼎铁叉山下两道身影一摇一晃的,匆匆忙忙的离去,看模样好像是落荒而逃。
而山顶,度厄真人带着满脸络腮胡,以及那强壮霸气的身影,默默的望着远方。
看样子似乎散宜生离去的方向,也似乎是那正在征战的西岐。
他口中微动喃喃自语,自说自话,但可惜离得太远,根本听不清他说在些什么,只剩下道道微风拂过。
而在风中,面前的身影竟整个人都变了个模样,与方才那络腮胡大不相同。
此人头挽双鬏,身着道服,面黄微须,周身紫雾红云,黄光缭绕。
随着他的身影消散,微风再次一刮,只见整个九鼎铁叉山竟也是幻觉,原本的山川变成了平原,树木变成了青草,曾经的痕迹彻彻底底消失不见……
且说散宜生与陆晓兵得了定风珠后,神色慌忙的逃下了山,仿佛山上有什么可怕的存在,随后上马,扬鞭急走。
两人不顾巅危跋涉。沿黄河走了两日,但却发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那就是附近根本没有渡船。
散宜生有些疑惑的对陆晓兵道:“前日来,这里到处都有渡船,可如今怎么却一个不见?”
不见,不见的好啊,看样子很有可能是自己的祈祷有了用处。
陆晓兵心中微笑,但表情却很是焦急,毕竟不能笑出声来。
两人正急切间,散宜生忽然望见前面有一人路过,忙赶上去问道:“过路的汉子,此处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何竟无渡口?”
那汉子见两人打扮不像强人,方才定了口气,解释道:“两位有所不知,近日此地新来两个恶人,力大无穷,把黄河渡口俱被他赶个罄尽。离此五里,留个渡口,都要从他那里过。”
“尽他捎勒渡河钱。人不敢拗他,要多少就是多少。”
好家伙,这不就是行业垄断吗!
散宜生听说此事脸色大变:“没想到会有如此之事,仅仅数日就有变化!”
陆晓兵跟着建议道:“散大夫,此地凶险,吾等身怀宝物,恐难应付,不如绕开此地,另寻渡口。”
散宜生摇了摇头:“西岐事情紧急,丞相正等着定风珠破阵,若是绕道时长日久,恐耽误大事!”
陆晓兵充满遗憾的点了点头,散宜生并没有上当,可惜,可惜了。
于是见状只能跟着纵马前行,行了不多时,在前方渡口处果见两个大汉子,也不撑船,只用木筏,将两条绳子,左边上筏,右边拽过去;右边上筏,左边拽过来。
散宜生心下也甚是惊骇:“果然力大无穷。”
心忙意急,等陆晓兵来同渡。只见两人马至面前,陆晓兵若有所思的朝前方望去,口中跟着高呼道:
“两位壮士!不知可否渡吾等过河?”
“渡河需要钱财,一人需百枚青蚨!”那两名汉子看了看,大声呼道。
“好说,好说!吾等乃是西岐姜丞相帐下差官,如今有要事需要渡河,区区钱财不成问题。”
“西岐的人?”那两名汉子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将陆晓兵与散宜生接到船上,殷勤的开口问道。
“不知两位姓甚名谁,是西岐哪位官人?”
陆晓兵上前微微拱手,介绍道:“在下区区微名,不值得一提,但眼前这位可是了不得。”
“乃是西岐上大夫散宜生是也。”
接着对方又问道:
“此地距离西岐甚远,两位不知所为何事?”
“纣王失政,西岐当兴。如今沉大夫征伐西岐,摆下十绝阵。今要破‘风吼阵’,特来寻破阵之法,路过于此。”
陆晓兵似有意似无意的开口提醒道,其实他早就见这两人模样不凡,定不是普通之辈,所以才出言开口试探。
果然两人此时面露沉重,看似随口一问,但却仔细倾听。
其实这两位不是别人,乃是方相、方弼兄弟,二人曾是殷商纣王的两位镇殿将军。
只因见纣王用刑导致原配夫人姜皇后惨死,又派晁田、晁雷来杀王子殷郊、殷洪,所以为保护两位王子二人反出朝歌,流落至此。
如今见得散宜生与陆晓兵,方弼自思道:“昔日反了朝歌,是因为纣王残暴不仁,导致天下民不聊生。
“可如今沉大夫声名雀起,上可安邦社稷,痛斥昏君,斩杀恶贼,下可抚慰黎民,左定乾坤。”
如今殷商有他在宛若枯木逢春,起死回生,百姓更是安居乐业。
今日对方要破沉大夫十绝阵,定不能让其成功,即可将功赎罪,为大夫解围,我兄弟又可官复原职。”
想到此处方弼给了身旁兄弟一个眼神,两人瞬间明白其意:
“散大夫,且不知有何办法可以破那十绝恶阵,不如说一说,让吾等也长长见识。”
散宜生虽然见两人愿意渡他过河,但还好在心中警惕未失,只是打了个哈哈,搪塞过去,并未多言。
不过未防谨慎,却暗自紧了紧身上装着定风珠的包裹
就是这一举动,可惹上了大麻烦。
方弼两人不是普通之辈,见状神情一喜,知道散宜生左顾言它,守护那包裹,其中定藏着宝贝。
无论是什么,寻到了献给沉大夫,并没有错。
当即大手一抢,把包裹往怀中一塞,口中大声叫道:“此物权且当作过河船资。”遂不答语,径往正南大路去了。
散宜生哪里是两人的对手,根本不敢拦阻。方弼、方相身高三丈有余,力大无穷,怎敢惹他!直吓的魂飞魄散。
至于陆晓兵……他偷着笑还来不及呢,同样也不会拦,只是在后面用国骂呼喊了几句,便回到了散宜生身旁。
散宜生此刻神色慌乱,如丧考妣,口中悲呼:“此来为定风珠跋涉数千里途程,今一旦被贼人抢去,怎生是好!将何面见姜丞相诸人!”
呼罢便抽身往黄河中要跳。陆晓兵赶忙把散宜生拦住,口中焦急的劝道:
“大夫不要性急。吾等死不足惜,但姜丞相命我二人取此珠破‘风吼阵’,急如风火,不幸被他劫去。”
“吾等死于黄河,姜丞相不知信音,有误国家大事,是不忠也;中途被劫,是不智也。我和你慨然见姜丞相,报知所以,令他别作良图。”
“宁死刀下,庶几少减此不忠、不智之罪。你我如今不明不白死了,两下耽误,其罪更甚。”
散宜生仰天长叹:“谁知吾等竟在此处遭殃!”二人上马往前,加鞭急走,准备寻找援兵,抢回定风珠。
但行不过十五里,只见前面两杆旗幡,飞出山口,后听粮车之声。散宜生马至跟前,几乎瞬间吓的魂飞魄散。
只见上面赫然写到:“殷商征西大元帅,上大夫沉信麾下督粮官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