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芳是朝廷擎天柱,架海紫金梁,他都战死西岐。
自己这三瓜两枣加鲁雄老胳膊老腿,岂不是去西岐送死?
所以费仲、尤浑连忙建议道:“禀上老将军,既然桂芳已死,吾师不必再去了,先安营等太师旨意吧!”
鲁雄闻言沉吟,问探马道“前面是个什么所在,可有山脉水源?”
“禀将军,前面是岐山,山高林密,有河流溪涧。”探马回道。
行军扎营,都有忌讳的,平原扎营,无险可守,高山扎营,易被掐断水源,密林扎营,易被偷袭火遭火攻。
鲁雄老于战阵,闻言颇喜,岐山依山有险,傍水可持,有密林可以遮掩,三处合一,就不是险地,乃是扎营屯兵的宝地。
便下令道:“去岐山扎营。”
一边又命费仲、尤浑修书把张桂芳已死的消息发文给朝廷知道。
西岐这边,因近日姜丞相要祭封神台,所以岐山巡守严密,明哨暗哨皆有。
那鲁雄自谓用兵老道,扎营密林隐蔽,却不知早有乔装砍柴、采药的西岐探马报于相府道:“禀丞相,各位道长,岐山来了一支人马扎营!”
姜尚问道:“有多少人,什么旗号?”
“大纛书鲁字,不知何人挂帅,旌旗有三千余张,想来有战兵二三万。”探马按经验估算道。
刘樵闻言,朝姜尚道:“师父,要不要先杀散这拨人马,再行祭台大事?”
“挂帅者乃鲁雄尔,年迈匹夫,无甚将才,不必管他。”姜尚早年在朝为官,一听鲁字旗,就知是鲁雄。
沉吟片刻,传令道:“武吉就不去祭台了,和南宫适点五千兵马先往岐山安营,阻塞要隘,堵住路口,不放朝廷人马过来。”
武吉应诺,持令去寻南宫适点兵出城,先去岐山扎营。
南宫适与武吉领五千兵马出城,往岐山走了七十余里,就见山中一支人马,打成汤旗号。
南宫适也扎营于对面,武吉学了姜尚兵法,不由道:“吾师命我二人安营,扎于此处,没有险固可依,无树木遮挡,凭空御守,不合兵法呀?”
“不必担心,某家心里有数!”南宫适却摆摆手道。
一宿过去,次日,刘樵、哪吒三兄弟、龙须虎等,领三千兵马,俱随姜尚出城。
听闻南宫适扎营于旷野,姜尚连忙命人传令调兵马上山。
辛甲去传令,南宫适大惊道:“此时山顶酷暑难耐,热不可当,虽然险固,却无水源,这…”
但辛甲催促得急,二人无法,只得又调兵到岐山顶上。
在山顶上,三军怕热,取水不便,又要造饭也无水,军士俱都埋怨。
底下鲁雄听闻西岐把大军扎于山顶,不由嗤笑道:“南宫适用兵老道,扎营于我对面,紧守要隘。我一时还真拿他没办法。”
“但不知西岐何人又乱命,叫他扎营山顶,以此时天气,山顶虽然有险可守,但酷热难耐,不出三日,不战其营自散矣。”
岐山顶上,封神台下,刘樵等三代弟子俱在,南宫适、武吉领兵与众人汇合,共八千兵马,扎营于山顶。
军帐中,南宫适有些不解道:“丞相,这般天气,扎营于山顶,虽有险可依,但取水艰难,若鲁雄围住山下,断我水源,我军不攻自溃矣!”
刘樵笑道:“南宫将军不必担心,天虽热,但我辈摩弄乾坤,颠倒阴阳,吾师自有妙计,你且看着,稍安勿躁。”
姜尚也是颔首点头,命武吉道:“去营后磊一土台,高三尺,按六甲造成。”
武吉得了姜尚六韬兵法,亦通奇门遁甲,闻言忙领军士前去布置。
不多时,一方土台造好,高三尺三寸,六角方形,各有令旗,法幡等。
姜尚问刘樵道:“你来还是为师来?”
刘樵自然不会在这种情况抢师父风头,忙道:“弟子六甲之术不精,还是师父来主持施法稳当些。”
其实刘樵将六甲奇门业已通透,改换个百里之内的天象,开坛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还是轻松的。
底下众将见他师徒打机锋,不知何意,只有金吒哪吒等,略有猜测。
姜尚也不多说,这时西岐押粮官幸免送来许多大车,搬进营中。
众将一看,目蹬口呆,原来里面装的尽是些冬衣厚戎服甲一类。
众将皆笑道:“这般天气,我们穿这个打仗,岂不热死!”
姜尚也不多说,只是令分发各营,众军士皆得有冬衣厚服穿。
至当晚,夜风呼啸,刘樵随姜尚前往土台相助师父作法。
师徒俩往昆仑下拜,各穿法衣,哪吒、武吉、金吒、木吒等人,也好奇来围观。
这奇门遁甲之术,是元始天尊所传的零散法门,由姜尚总结归纳,又首传刘樵,所以在阐教也是独一份。
姜尚披发舞剑,步罡斗,行六甲奇门之术。
刘樵口念真言,焚符咒,又念灵章,施展法力,往北巽符水三口,道声:“急急如律令!”
霎时狂风大作,游荡鬼神齐至,吼穿树林,只刮得飕飕灰尘,雾迷乾坤。
“起风了,起风了!”哪吒等俱惊奇道。
这还未完,姜尚仗剑步罡,上应星罡,一声大喝道:“冰来!”
刘樵也掐诀喝道:“风来!”
只听的扑扑飕飕,滑剌揦似天催地崩,骤沥沥海岳沸腾。
乾坤千里,风云骤变,幡幢响如铜鼓震,众将校两眼难睁,一时把金风彻去无踪影,三军正好赌输赢。
山下鲁雄不知何故天色骤变,但见刮风天凉,不由喜道:“若闻太师点兵出征,这天气正好厮杀。”
费仲、尤浑也道:“天兵此来,洪福齐天,故有凉风相助。”
只是话音刚落,那风越刮越大,吹起黄沙数万丈,天边飞来黑雾一片,荡起烟尘滚滚。
而且风中还有奇寒之感,令人瑟瑟发抖。
这般风刮一二时辰,成汤众军士已经冻得受不了,纷纷叹道:“这是天时不正,殷商已失天命,国家不祥,故有此异像。”
又吵嚷炸营道:“天这般冷,朝廷征发我等作战,还穿单衣铁甲,怎耐凌冽严寒?”
正在成汤兵马埋怨时,天上又飘落鹅毛大雪,这雪一降,便漫漫不绝,不一会儿,满山染成白色一片。
鲁雄这才感觉不对,朝费仲、尤浑道:“七月秋天,降这般大雪,世所罕见,吾军危矣!”
费仲、尤浑二人都是聪明绝顶之人,耐何整日把心思放在讨好天子,争权夺利上面,此时见这情况,也只能哀叹跺脚,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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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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