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虚此行。”
二十年前酒神杜康只酿造三坛,其中两坛都被人喝掉,余下一坛分成两个小坛,其中一小坛正是柳晚晴手里,论价值比同等重的黄金还贵。
他心里却想:“三年前这坛花雕是庆余堂送给神都长公主府上的,辗转落在柳晚晴手上,看来这女人还和长公主关系匪浅。”
一想到长公主,他其实有些头疼。
所以还是不去想了。
随柳晚晴步入竹林,沈墨才能真体会到竹林布置之奇,可谓是深得阴阳开阖,乾坤颠倒之妙。
若是不开启血眼,仅凭他那半吊子的奇门五行术数,多半走不出去。
沈墨来此是求人办事的,不欲多生是非。
老老实实跟着柳晚晴一步步走。
这女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腰肢摆款,像水蛇一样扭动。
沈墨什么阵仗没见过,根本不为所动!
“观自在菩萨……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沈墨心里念诵心经,内心清净,耳听似吊唁的竹叶沙沙声。那竹林中的恐怖气氛,被心经扫空,当真是表里俱澄澈。
他一丝心神系在柳晚晴身上,也不管她如何腰肢摆款,更不管脚下的路,亦步亦趋。
若是沈墨低头看,就会发现,有时候脚下的路凭空而断,犹如万丈深渊,更多的路是盘旋往复,稍一行错,可能就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终于走过竹林,那吊唁似的沙沙竹叶声消失。无数竹子开的纸钱白花飘落聚集到前方,重重叠叠,仿佛纸钱堆成的坟冢。
坟冢上坐着一位长眉长须及长发着到膝盖边上的老人,他仿佛在打瞌睡,忽然鼻子吸了吸气。
“好酒,好酒。”他大叫道。
身子前倾,往柳晚晴身边凑,几乎要摔倒。
沈墨心知,这便是赊刀人了。
“后学末进沈墨,见过赊刀人。”沈墨客客气气。
赊刀人仿佛才醒过来,眼神不住往酒坛瞟,又打个哈欠,伸伸懒腰,“沈墨?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柳晚晴在他耳边低声提醒,“崂山上清宫,已经仙逝的上代掌教长青子的关门弟子。”
赊刀人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你是被崂山上清宫逐出去的那个小子。听说你还拒了当今皇帝妹妹的婚事。”
柳晚晴解释一声,“叔爷,拒的是长公主的女儿。”
她忍不住翻白眼,心想:“叔爷太不礼貌了,怎么能一上来就揭沈墨的短。做人要礼貌,要说就说人家的长处嘛。”
赊刀人哈哈一笑,“反正是拒绝了皇室,不错不错。我这一辈子,最讨厌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你小子很对我的脾气,你找我是问事情,还是批命?”
他又在怀里摸索,嘀咕着,“刀呢。”
找了半天,方才从屁股底下的白花里,抽出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
“我自己打造的刀都送完了,这是我那老鬼师兄留给我的。你运气不错,正好能接下最后一把刀。”他随即有些惆怅,“我前面赊出去的刀,他们都没能保住,希望你能保住它。二十年后,能完好无损地还给我。”
沈墨脸色颇有些不自然,心想这刀生锈成这样,要完好无损也太难为人了,魔佛法印之事,不问也罢!
赊刀人似乎看出沈墨的担忧,又笑:“你放心,这刀三十年前到我手上就是这样子了,要损坏它几乎不可能。你只需要防备它被偷走、抢走就成!”
“晚辈尽力!”
来都来了,还是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