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学之广,世所罕见。
二十岁于西域天山说法,辩倒群僧,使得西域佛国龟兹国主大为倾倒,拜其为国师。
二十五岁时得龙象经一卷,数年后席地说法时,有一象忽然发狂,鸠摩罗什抓住它,随手一掷,便将发狂的大象慑服,不敢造次。是以人称鸠摩罗什有龙象之力,又尊其为龙象法王。
衍法曾说过,鸠摩罗什这等大智大慧的人,一旦修习降服外道之法,自是一日千里,所得成就,远非常人可以想象。
衍空起身,诸长老诸僧跟着起身。
“无量寿佛,法王大驾光临,老衲等有失远迎,还请法王慈悲,勿要见怪。”
鸠摩罗什微微一笑,“得见诸位大师庄严宝相,实是小僧的荣幸。”
“法王请坐。”
鸠摩罗什道一声谢,有僧人送来蒲团,随即落座。
“不知明王远来中土,有何见教?”衍空问道。
鸠摩罗什合十一拜,“小僧出身西域小国,不远万里前来中土,自是为求佛理。”
衍空眉头一蹙,鸠摩罗什佛法何等精深,即使天竺佛国中,也难有与其相等者,摩诃寺在中土也算不得第一流名寺,能教鸠摩罗什什么佛理?
其中必有隐秘。
圆心向来为衍空钟爱,他见衍空神色,便知其为难,出得众人,对着鸠摩罗什合十一礼,“摩诃寺弟子圆心见过法王,法王份属西域密宗,摩诃寺乃是中土禅宗,若论源流,以中土文化居多,早已和西域佛法大相庭径。实是难有佛理相传。”
鸠摩罗什手握念珠,微笑说道:“世间之理本为一体,到西域为密宗,到中土为禅宗,在于名,不在其实。譬如天上明月,在西域所见和在中土所见,并无不同。”
圆心道:“法王此言,小僧不敢苟同。因为人心有别,所见自然会有分别。”
鸠摩罗什洒然一笑,“圆心大师此言深有佛理之妙,不知大师素日里如何修行佛法。”
圆心合十回道:“小僧愚钝,只是心中有佛,每日负责关门扫地。”
“大师错了。出家人五蕴皆空,心中无物,何须关门,何须清扫?正是本来无一物,何须惹尘埃。”
他说的最后两句,正合禅宗修行的妙旨。
众人不禁缄默。
圆意见得鸠摩罗什步步紧逼,不得不出列,“法王既然深知中土佛理,何必向我摩诃寺求取佛理。只怕是法王另有来意,还请示下。”
鸠摩罗什这等佛法精湛的大学者,圆心想要与其辩经,实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圆意自知也说不过对方,所以直接开门见山,若有什么为难,他一肩担下便是。
鸠摩罗什见他戴着镣铐,心想:“这人神完气足,戴着镣铐,莫非是个苦修?”
自来佛门中苦修士为人敬重。
鸠摩罗什本是知悉中土人士,礼仪繁多,方才旁敲侧击,见圆意开门见山,便不藏来意,“久闻摩诃寺有般若经一卷,小僧昔年得龙象经一卷,正和般若经匹配,愿以龙象经交付贵寺,求取般若经一观。”
不等圆意回答,衍空沉声,“般若经向来为本寺住持掌握,如今我寺住持圆寂,新的住持尚未选出,法王来的实是不巧。”
鸠摩罗什含笑,“刚刚在路上听说贵寺要举行无遮大会,选出新的住持,小僧愿等新住持选出来。”
衍空淡淡道:“法王身份尊贵,明日正好列座判席。”
“衍空长老,不好了,住持的遗体不见了。”大殿外一名武僧进来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