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正如之前,李福贵安慰他的那句,皇上还没到对张大人下死手的时候,也因此,这帮人暂时还不会对罗文谦下死手,朝中那帮人最多也不过是想通过义厚生牵出张居正的事情,同时也是找机会瓜分义厚生。
而如今,罗文谦已经退出了义厚生,于整个大局已没有什么关系了,罗大哥暂时不会有事。这一点贞娘是明白的。
而正如贞娘所猜测的,那锦衣卫听得莫老大的话,冷哼一声,却也没在说什么,罗文谦身份比较敏感,在还没有确定皇上是不是真要朝张大人下手时,暂时他确实也不想动罗文谦就怕万一局势失控,那就得不偿失。
此时,一干锦衣卫已经将人远远的带走了。义厚生的枣红大门也被封条封上,两个铜环在门上晃光,发出轻轻的扣击声,却让人心有一种戚凉的感觉。
只剩下一群义厚生的小管事和伙计在那里,不知该何去何从。
雪这时下大了,大朵大朵的往下飘。
“下大雪了,各人都先回家去,事情不要乱说也不要乱传。正好也快过年了,好生的在家里,放心,欠大家的工钱不会少,等年前会让人送上门去的。”贞娘这时上前道,别的,贞娘一时也没办法给他们保证什么,毕竟她知道许多人的结局,却唯独不知道她自己以及同她相关人的结局。
“唉,东家娘子还说这些干什么?还是赶紧跟东家去合计合计。我们没什么的。”几个小管事和伙计吩吩的道。随后慢慢的散去。
看着人散去。贞娘这才带着人回家,回到家里,罗文谦不在,便是罗平安等人也不见影踪。贞娘自是明白,罗文谦定然是带人去打听情况了。
转眼到了晚饭的时候,罗文谦还没有回来,贞娘吃的没滋没味,便是麟哥儿和玉姐儿两个也似乎感到家里要出事似的,显得特别的乖巧。
倒是丑婆,神色淡定,这人生,她什么没有经历过。自能一切从容。
夜时,戌时,贞娘坐在屋里,只有一盏油灯发出如豆的灯光,外面是一片沙沙声。雪仍在下。罗文谦还没有回来,贞娘终是忍不住了,披了厚厚的披风,出得屋,走到门口等着。碎雪打在脸面上,沁冷沁冷的。
贞娘不由的打了一个寒噤。
“奶奶,外面风大,你还是回屋吧,我在这里等着门。”杏花在一边劝道。
“不了,我回屋里坐在那里心老不定的,反而站在这里,倒能踏实点,反正我穿的多,再走动走动,倒也不觉得冷。”贞娘回道。却是更紧的拢着身上的披风。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轻轻的马嘶,只是马蹄声因为地上的雪便听不分明了。
随后远远的传来罗平安驾马车的吁声。
“奶奶,是九爷和平安爷回来了。”杏花扶着贞娘快步上前,不顾天下飘下的雪,只是两人到得跟着,却只看到罗平安一个,马车里空空如也,没人。
“平安大哥,文谦人呢?”贞娘边忙问道。
“九弟去城外皇陵见冯公公了。”罗平安道。
一听罗平安这话,贞娘的手不由的紧紧的握了起来:“罗大哥怎么这个时候还去见冯公公?”这要是让别人晓得,岂不是更说不清了,贞娘不由的心中焦急。
“没事,九弟在正身那里换了装的,然后悄悄的出城的,九弟让我跟你说,不要担心。”罗平安道,随后又解释了句:“冯公公那里这一趟不去不成,这回是因着冯公公手上的汇票的事情,九弟说要想脱罪,必须查清这些汇票的出处,只是,如今这些汇票在谁手里都不知道,所以,要想查清,还得从冯公公那里入手。”
贞娘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虽说汇票是不记名的,但义厚生的汇厚也是编了号码的,钱庄里存了底根,还是能查得出出处的。而有了出处,那么,所谓的张大人假义厚生之手贿赂冯保的谣言自是站不住脚了。
只是晚上睡在床上,贞娘那心却怎么也定不下来,罗大哥现在的做法是按常理来论的,可怕只怕,朝廷根本就不在乎出处,只是需要一个理由,一个瓜分义厚生号的理由,一个继续查张大人的理由。
于是一夜无眠。
清晨,贞娘起床,眼睛还是刺刺的,是一夜没睡好的缘故,便用温水温着。
就在这时,李正身急匆匆的进来:“贞娘,文谦敲响了登闻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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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已进入完结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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