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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自严在街上安排了周维京,而后就不动声色回转运司府院。
他前脚进门,后脚就开始陆陆续续的来人。
在周延儒的眼里,不少是他熟悉或者陌生的南直隶大小官员,有六部,也有地方的,这些人好像说好了一样,几乎是在当天晚上之前进了转运司府院。
周延儒试探着敲了一次毕自严紧闭的房门,被毕自严笑着支走后,他就静静的观察,没有再靠近。
到了第二天,不再有官员进来,反倒是各地的大盐商先后到来。
这些盐商没有出现在宴请中,却更具实力,是晋商与徽商中的佼佼者,一个个身价数百万,在盐业影响巨大,手里握有大量的盐。
到了中午,这些人在毕自严书房密谈后,齐齐离开,一个个面色振奋,双眼放光。
晚间,周延儒坐在桌前,看着窗外。
毕自严与漕运,都察院,锦衣卫的一些人在院子里喝酒,距离不远,谈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周延儒听不清楚。
“这是早有布置了……”
周延儒心下渐渐明悟,若有所思的自语。
从这几天毕自严的动作来看,他并不是匆忙南下,而是事前有了足够的安排。
或者说,不是毕自严,而是朝廷,更或者说,是宫里年轻的皇帝陛下。
“为了国库筹银,甚至是整顿盐政都只是一个幌子,”
周延儒看着毕自严一桌人,神情恍然的轻声自语道:“陛下是想借机整顿吏治,或者是,开始清理我大明的弊政……陛下……真是野心勃勃……”
但这并没有令他心生忌惮或者什么,他神情振奋,心头激动,越发觉得,他在新朝将大有机会!
离那内阁,就是只差半步了!
‘我得做点什么……’周延儒心里思索,想要入阁,少不得这些当朝心腹的点头,他得拉进与毕自严等人的距离。
第二天一早,毕自严正在偏庁吃早餐,手边是各地来的公文简报。
他身前站着户部的一个员外郎,他道:“堂官,应天,淮安,苏州,凤阳四地的盐价并未下降,盐价十分一斤,其他的也在五分以上,是平时的五倍之多。扬州府的盐价最低,但也在三分以上,时不时向上浮动……”
毕自严吃着馒头,慢条斯理的撕着,眼前是池州府弹劾他关于欲改革商业的事,指责他‘数典忘祖,欲毁社稷,包藏祸心,奸猾恶毒’。
“继续说。”毕自严换了一本说道。
员外郎躬着身,道:“部里来的消息,长芦那边已基本稳定,可以出盐,漕运已经谈妥了,有至少二十万斤的盐,正在河间府上船。”
毕自严手里看的,是工部来的公文,言及了黄河两岸盐价沸腾,他们修河的民夫也快吃不上盐,修河的成本攀升。
员外郎看着毕自严,等了会儿,道:“李尚书来信,已经控制了所有盐场,正在整顿。都察院的各道巡盐御史也来信,已经拿下了二十多人,需要堂官尽快派人接手。”
毕自严换了一本,道:“回信,已经在路上,让他们继续稳住。”
“是。”
员外郎记下,道:“周维京等人应该已抵达应天府,是否要下发任免公文?”
毕自严看着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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