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自挤出一抹笑容,转身:“老爷,您怎么过来了?”
按常理说,庄翼德应该暴怒,狠揍这对狗男女一顿,他以为他会忍不住失态,事实上并没有,越愤怒越理智大抵就是这种情形,他难得体会了一把儒将的滋味,笑道:“不走这一遭岂不是错过一出好戏?夫人为逗乐为夫费心了。”
他在笑,却没有一丝温暖的气息,周身满是寒气。
作为本朝独断专行杀伐果决的将军,庄翼德没给两人任何的辩解机会,他再次将庄陈氏禁足,同时下了驱逐令,武显将军府再不欢迎梁易行。
什么叫阴沟里翻船?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老庄家仨儿子都是孝顺的,很听亲妈的话,以他同庄陈氏的关系,完全不用多此一举。
两人之间的相处有个尺度,过犹不及。
庄陈氏陷入了进门之后的最大危机之中,这事并没在任务进程上反映,因为察觉到智能管家欲言又止,她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套出话来。有些事,不知道还好,知道就纠结了,犹豫许久,林燕玉到底没拿定主意要不要将这事通知二爷。
他们身处广州,远水救不了近火。
更重要的是,不能在这个时刻乱了主将的心绪,福朗思牙已经卷土重来。
之后林燕玉才知道,有些事注定是瞒不住的,你不说,他总有别的渠道了解,第二封家书过来,事情就捅开了。坏事的还真不是老庄家的,老爷子再三告诫,禁止老大老三将糟心事说给庄凛听,他们信上说的大多是京城局势,敏感问题避而不谈。
捅破窗户纸的是林家人,不要怀疑,问题就出在刘氏写给林燕玉的家书上,燕玉刚刚拆开,来不及看就因琐事从房内出去,书信来不及看就留在了桌面上。二爷并非有心,他回房之后见圆桌上有几页纸,拿起来扫了几行,一不小心就看到亲妈名讳。
刘氏出自书香门第,乃书院院长之女,家教甚好。
她用词非常讲究,通篇读完只能感觉到其浓浓的关切之意,她将整个京城大事都梳理了一遍,重点提了几件后院之事,其中一件就是武显将军府陈夫人。她是怎么说的?那位已经许久没出现在“夫人外交诚”,不知何故。
她不知道林燕玉已经通过某外挂得知了事件全过程,只是以这种方式提醒她,老庄家出了大事,变天了,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本是好心,结果弄巧成拙,燕玉还没看过,信件就落入二爷庄凛之手,将这段读了两遍,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出事了!!
说起来,在庄家几位男丁之中,他应该是最早知道事件的来龙去脉,明白亲妈与表舅这段情的。老三看过情书,虽也猜疑,对于过程知之不详,至于大哥和老爷子,至少离开京城之前,庄凛确定他们没有丝毫察觉。
老爷子非常信任梁易行,纵容他随意登门,这是非常危险的信号,二爷几次想要打破,都在老爷子的夸赞中闭了嘴。
口说无凭,这事还涉及亲妈的声誉。
庄凛复杂的心情大抵就只有燕玉能了解。
他既要为老爷子叫屈,又担心这段陈年旧事曝光,还害怕亲妈被那唯利是图的混账表舅勾起某种情怀。平静这么久,他担心的事终于曝光了,老爷子自个儿挖掘出j□j,将庄陈氏禁足。
好吧,这时候,庄凛并不清楚府上到底是什么情况。
“所以,英明睿智的管家大人,您没有任何话对我说?”
“对不起,您想打探的内容属于一级情报……”
林燕玉就是这时候进屋的,她直觉气氛不对,“怎么,莫不是让那些兵蛋子气着了?呶,尝尝这百合羹,新鲜熬的。”
若是平时,庄凛已经赔好话笑着接过去,今儿个他竟冷着脸。
庄凛直勾勾盯着自家媳妇,并不伸手去接,终于,林燕玉叹息一声,认命坐到旁边,“所以……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与我有关?”
“……”
“我的爷,别闹小性子了。”
“……你,可知府上出了事?”
燕玉这才注意到拿在自家相公手中的书信,她大致猜测了刘氏可能用的表达方式,微微点头,“大概知道。”
果然是这样啊。
庄凛倒没有多少遭受蒙蔽的愤怒,比起这些多余的情绪,他更想知道的是,情况到底如何?
“母亲……可还好?”
“表舅与母亲踏雪赏梅被老爷子抓了个正着,听说,老爷子出去的时候他们还手拉着手,深情对望着……”
艹!
二爷有限的想象力果断低估了梁易行无耻的程度。
尼玛,绿帽子戴到这份上,不炸毛就不是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