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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着在大剑上的暗红色火焰吞噬了头颅上所有的血肉和灵魂，再也没有给笛卡尔思考的时间。
他永远不知道卡兰说的那些话最后的真相，就这样带着疑问憋屈的死去。
噗的一声，迪凯尔满是疮疤的丑陋身体像是被针戳破了的气球一样，竟开始快速腐败干瘪。
在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原本高大肥硕的恶魔大公就变成了一副干瘪僵尸的样子。
「嗯？」
就连死猎手中的部件也是一样，在很短的时间里变得干瘪而诡异。
「抱歉啊，我没有想到他死了之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卡兰有些抱歉地对死猎摇了摇头，遗憾地说道：
「我要是知道会这样，干脆就让你直接把他消灭吞噬就好了。」
抬起其中一只手，死猎伸手将啃食了一半的手臂从嘴里拽了出来，它歪头打量了一下后又是满不在意地塞了回去。
没什么问题，其中的力量并没有减少，反而是变得更加精炼了。
咔嚓一口，嘎嘣脆。
看出死猎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卡兰笑着点了点头，转过身子看向了脚下笛卡尔滚落的头颅。
虽然他大多数的反抗都是在胡扯，但是有一点笛卡尔其实是说对了的。
卡兰是不会真的寄希望于死猎的。
哪怕他们现在的关系似乎看上去很和谐很友好，死猎表现得非常听话。
但是卡兰很清楚这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自己给死猎讲述了很多的故事吗？
是两人之间真的建立了跨越种族的亲昵关系吗？
都不是。
是因为在死猎的眼中，向贤者展现出卑微一面的自己，勉强可以算是自己人。
仅此而已。
如果有一天自己背叛了贤者，或者说是不被贤者认可的话。
自己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下场……
闭上眼睛听着耳边诡异的咀嚼声音，卡兰默默摇了摇头。
「呵呵……」
那种未来，就算是用膝盖去想也能够想到的，不是吗？
自嘲地咧开嘴角，卡兰睁开了眼睛，默默地念了一句：
「但玩物又怎么可能会反抗自己的主人呢？」
怎么会呢？
自己有那种资格吗？呵呵……
弯腰将头颅捡起，卡兰迈步向着地牢外走去。
而在她的身后，不知何时变回了中性少年模样的死猎正静静地凝望着她婀娜多姿的背影。
无声地露出了一个古怪地笑容，接着快速融入到了卡兰的影子之中消失不见。
而对于背后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卡兰大步向前，走过盘旋而上的楼梯，在道路的尽头推开了地牢的大门。
在地牢之外的，笛卡尔的宅邸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被纷飞的血肉沾染，空气中充斥着烈火焚烧的呛鼻气息。
在赤红色的天空之下，于漫天的飞灰之下，卡兰最为忠诚的臣子莉莉正单手放在胸前，恭敬地低着头单膝跪地等候。
在她的身后，二百余名身穿着暗红甲胄的恶魔战士正拎着他们的武器，无声地站立在原地。
一动不动，完全看不出往日里的愤怒和躁动，这群恶魔像是凡人军队中最为精锐的士兵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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