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预想的更复杂。
出现这么大伤亡,恰恰是顾丹喜闻乐见的。
这个时候死人越多,就能越消耗那些在他派系内,却暗中自立山头的人。
偏偏在这件事上,那些人敢怒不敢言,这个时候敢对顾丹就是反对南洋威吓部队。
那可是现成的十几万大军!
……
古晋机场,一架巨大的运-9运输机,犹如大鹏展翅缓缓降落在机场跑道上。
在这后面还有两架,一共三架运-9大型运输机,都是杜飞从国内借来的,专门负责这次运输前线牺牲战士的骨灰。
在地面上,早就等候多时的各界人士,还有新闻记者都在看着这架巨型飞机降落。
不少人第一次见到运-9,不由得发出啧啧惊叹。
今天,整个古晋,包括坤甸的
高层都到场了。
仪式盛大无比,通过广播和电视转播,包括花果在内,都能收到信号。
飞机场旁边搭起了巨大的台子,作为古晋名义上的女王,朱丽盛装站在台上。
陈方石作为首相,站在台下等待飞机停稳,他将第一个上飞机,扶灵抬棺……
总之,这些在战场上牺牲的战士,回来之后将获得极尽的荣誉。
最终骨灰会安葬在关帝庙旁边的陵园。
另外,阵亡抚恤金每人五千元,折合成美元大概两千美元,未成年的儿女由***养到是成年,上下三代免个人税……
随着仪式进行,各项抚恤正策公布出来,随着广播和报纸震动了整个南洋。
别的不说,单是这次的阵亡和伤残抚恤金,就达到两千多万美元。
这笔钱放在阿美莉卡当然不算什么,但是在南洋,包括在花果,绝对是一笔巨款。
需要一名国营工人,不吃不喝的干十五年。
杜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老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外边打仗不舍的花钱肯定不行。
况且这次战争与之前那些战争的性质不一样。
原先是不拼命就得灭亡,这次则不同。
几个小时的仪式完成,除了杜飞其他人都精疲力尽。
杜飞也大大松了一口气。
在仪式结束后,第二批前往真腊战场补充的兵员就要出发了。
这一番操作,瞬间把士气拉满。
……
在这一战后,随着1975年即将落幕,双方都没有再挑起战端。
经这一年多,河内已经看清楚了,除非大规模增兵,不可能在战场上取得实质进展。
可是增兵的话,难道对方就不会增兵吗?
到目前,他们在真腊战场一共投入了二十多万人。
虽然在逼走阿美莉卡之后,越果号称百万雄兵。
但转入非战争状态,仅凭他们的国力根本养不起这么多部队。
速联方面,在阿美莉卡撤走后仍在援助,但援助的力度,物资的总量,都快速削减。
尤其在阿芙汉出事之后,对越果的援助规模更是快速减少。
河内方面多次派人前去莫思科交涉也收效甚微。
这种情况下,越果必须削减部队规模。
最终除去留在北边的部队不能动,能拿出来继续投入真腊战场的精锐部队着实不多。
除非他们豁出去,想要被背水一战。
可原先面对阿美莉卡,他们不得不拿出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现在都胜利了,再在真腊佣兵,说好听的是锦上添花,说不好听的穷兵黩武也不为过。
基层不少士兵,甚至包括军官,打了几十年仗,好不容易胜利了还要继续作战。
是顺风仗,砍瓜切菜一样还罢了,现在打成这样,从开始到现在,伤亡了七八万人,不可避免滋生厌战情绪。
同样的情况,在杜飞这边其实也差不多。
这也是为什么,杜飞在这次战役结束后,特别高调举行仪式,把荣誉给足了,再拼了命撒钱,才把士气提振起来。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让河内方面认清了一些现实。
从莫思科开始削减对他们的支持后,他们对花果的态度也开始出现软化迹象。
虽然不愿意,但河内高层不得不承认,因为在真腊跟林天生打成了相持战,令他们在战略上失去了对花果的牵制力。
这就造成了他们在莫思科的价值缩水。
这一情况的直接结果,就
是在年底的时候,武庭作为代表,秘密到了京城。
……
京城,十二月的北风刮在脸上像刀割似得。
昨天半夜来了鲜卑利亚寒流,一夜之间京城银装素裹。
消防科技大学的新校区,杜飞和武庭站在之前那座凉亭里。
过了两个多月,凉亭已经上了红漆。
随行的保卫人员在亭子外面十多米远,呜呜的风声让杜飞和武庭的说话声传不出五米。
武庭看着被白雪覆盖,还没完全完工的学校,心里五味杂陈。
他来之前做了功课,知道这里是杜飞新建的大学,规模比着名的燕大和水木架起来还大,未来预计每年招收一万名学生,在校人数将在四万人以上。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到花果,但这次一路坐火车来到京城,再次让武庭感受到花果庞大。
尤其沿线城市,连续几年的经济快速增长,让花果更具活力。
从今年开始在,看到南洋的产量,国内开始大规模推广新的杂家水稻,秋收后粮食产量再上了一个台阶。
再算上南洋的稻米供应,国内的粮食结构已经变了,从原先以粗粮为主,变成大米饭为主。
按今年的粮食收成,再加上前几年把储备粮库填满了,足够全国八成人吃上米饭。
不过以前穷惯了,人的习惯没那么容易改变,不少人还是舍不得吃细粮,反而去换成粗粮存着。
只有靠时间慢慢改变,估计过个三四年也该习惯了。
「北国风光,千里冰风……」武庭看着雪景,心中有感而发念诵起来,虽然带着一些口音,却是相当认真,一口气背诵完整。
杜飞耐心听着,最后轻轻鼓掌。
「班门弄斧,献丑了!」武庭笑了笑,旋即缓缓摇头,叹口气道:「其实我们本来不该弄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