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祝翠西摸了摸刘海,眨着疑惑的大眼睛,“赢了百分之七十是什么意思?”
“听不懂就算了。”
“蔷姐呢?”
“有点事,马上过来,我们等等她。”
沈蔷回到屋子里,江广陵正好从房间出来,跟冯杉坐在一起聊天说笑。冯杉看到她去而复返,以为是落下什么东西。
“冯导,恕我冒昧,我想问一下,您知道投资方选乔绿霏的缘由吗?”她得了解清楚,才好想办法对症下药。
冯导一愣,回忆了下秦总在电话里的说法:“我还真不太清楚,只听投资方提过一嘴,乔绿霏似乎跟席总有点关系。”他摇摇头,声音沉闷,“我一向不喜欢这种靠关系上位,有时候也很无奈。”
江广陵作为同行,对此深有同感。
沈蔷表情僵了僵,追问了一句,而后就离开了。
天边的晚霞被黑暗吞没,院子里那些花花草草失去柔和的夕阳滤镜,变得极为普通。它们在风中摇摆着枝丫,脆弱的叶子欲落不落。
姗姗而来的沈蔷在门口与她们会合,表情看不出端倪,但安初虞跟她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约莫能摸清她的脾气——她在生气。
安初虞:“你找冯导问什么?”
沈蔷一言难尽地说:“上车再跟你说。”
道路两旁的霓虹灯被车速拉成一团团模糊的光影,沈蔷拿过保温杯,倒出一杯盖的枣片水,几口喝光。
“冯导告诉我,乔绿霏跟席总关系匪浅,投资方是卖席总的面子。”沈蔷留意安初虞的神情,当她听到“席总”两个字时,眼眸微闪。
“你说席总?”
车上都是自己人,安初虞没掩饰情绪,震惊、意外、费解,各种情绪交织在脸上。
“我听到的时候跟你一样的反应,我还特意问了冯导,是悦庭的那个席总吗?他回答是的。”沈蔷气不打一处来,皱眉道,“这部电影最大的投资方是秦总,他背后的广海集团正愁找不到机会跟悦庭合作,于是顺水推舟,想通过乔绿霏来笼络……”
安初虞脸色难堪,沈蔷就没继续往下说。
但有些话她实在是不吐不快,沉默半晌,深深地吸一口气后,她恼怒道:“那位悦庭的太子爷到底什么意思?出手帮老婆的死对头,家族联姻也不带这么不给老婆面子的。”
沈蔷正在气头上,祝翠西小心翼翼地插话:“这当中是不是有误会啊?席先生不像是那样的人,他和虞虞姐关系挺好的。”
沈蔷不太管安初虞的私生活,不敢置信道:“是吗?”她问话时看向安初虞。
安初虞没有回答。
沈蔷不清楚他们夫妻关系如何,单论今天的事,她就感到愤愤不平:“乔绿霏真跟席总没关系,投资方肯卖这么大面子?电话都打到冯导这里了,若不是冯导坚持,你连试镜的机会都不会有!”
安初虞把剧本摊开搁在腿上,从第一页开始翻看起来,是不打算参与讨论的意思。
沈蔷还打算弄清楚缘由后思考对策,现在知道对家后面的人是席筝,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毫无头绪之际,听见安初虞不冷不热道:“蔷姐,你别发愁了,这件事交给我来办,晚点给你答复。”
“你打算怎么做?”
安初虞视线不离剧本,一字一句看得仔细,话却说得漫不经心:“冤有头债有主,当然是谁惹的事找谁算账。”
沈蔷讶然:“你要找席筝算账?怎么算?”
安初虞抬眸看她:“我可以不回答吗?”
沈蔷双手环胸靠着椅背,吸气呼气,暗示自己要平心静气:“行,你说你来解决就交给你了。”她自我调侃,“自从知道你的身份,我就觉得我这经纪人当得有点多余。”
安初虞摇摇头:“蔷姐说笑了。”
车在路上行驶了快一个小时,在黑夜彻底来临时到达安初虞住的小区。
沈蔷坐在车里,手扒着车门说:“我就不陪你进去了,给你放几天假,好好休息,认真研究剧本,别让冯导失望。”
安初虞嗯了声,戴上口罩,拢着衣襟进去。
还没走进电梯,她就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转过头,一个年轻小哥怀里抱着一束玫瑰花,正在跟楼下的管理人员交涉。
“是我的订单吗?给我吧。”安初虞走过去,打断两人的对话。
她戴着口罩物业的管理人员也能认出来,微笑着说:“安小姐,是你的鲜花。我正准备给他登记,正好你回来了。”
小哥核对完信息就把花给了安初虞。
安初虞抱着那捧玫瑰进了电梯,以为是哪个朋友送来的,拈起花里的卡片却看到席筝的名字,她的表情一霎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