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么确定,那是简司青,是简司青!
她一颗心狂跳不止。
那个笨蛋!
他在干什么!
她连件衣服都没换,转身跑了出去。
跑进雨幕中,雨点砸在脸上生疼,她的心更疼。
那个笨蛋在那儿坐多久了?
他为什么要坐在那儿,难道他不知道夏天雷电多,坐在那里很危险吗?
先前的纠结烦乱都被担心后怕心疼取代,她用最快的速度跑到简司青面前,简司青也发现了她,迎过去,“葭葭,你怎么下来了?”
苍葭捶他的肩膀,声音里带了哭腔,“我不下来你还要在这儿坐多久?”
简司青的神情疑惑而迷茫,“我没坐多久,只坐了一会儿而已。”
胡说!
他浑身上下都湿透,脸色冻的青白,哪像刚坐了一会儿的样!
她抓住他的手,两个人一起跑回了公寓。
苍葭把他推进浴室,“快去洗个热水澡。”
简司青怎么肯,反手将她推进去,“你先洗,你身子弱,当心感冒。”
苍葭说不出是心疼还是气,站在热水下三下两下冲了冲身上雨水,换好衣服,给他放好热水,“你多泡一会儿,发发身上的寒气,我去给你熬姜汤。”
简司青不放心的嘱咐:“熬了你先喝一些,不用管我,我身体很好,很少生病。”
“身体好也不是用来这么折腾的!”苍葭生气的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苍葭生气了,简司青无心在里面多待,泡了一会儿,裹上苍葭拿给他的棉质睡衣,开门出去。
姜汤还在锅里熬着,将他从浴室出来,苍葭将姜汤盛进大碗里,用两个大碗反复倒了几次,试试温度,刚好有点微烫,端给简司青,“一口气喝了,发点汗就不会生病了。”
姜汤里放了红糖,喝进嘴里又暖又甜,很美好的滋味,他一口气喝了,苍葭见他喜欢,接过碗,“还喝吗?锅里还有。”
简司青问她,“你喝了吗?”
“我喝过了。”
“那剩下的都盛给我吧。”
苍葭试了试温度,不凉不烫刚刚好,全都盛进碗里端给他。
他一口气喝了,把碗放下,目光落在她脸上。
不知道是因为她喝的红糖姜水发暖,还是她有些生气的缘故,她的脸颊比平时格外红一点,眼睛特别亮,身子香香的,他似乎可以想象的到抱住她的柔软。
他忍不住抱住她,叫她的名字:“葭葭。”
苍葭没有推开他,只是在他后背轻捶了下,“为什么不回去?为什么坐在雨里?”
“我坐在那时,还没下雨,后来下了雨,也不愿意走,就多坐了一会儿。”
“为什么?”苍葭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还说在那儿坐了没多久,这场雨下了至少已经一个多小时,如果她没发现他,他还要在那儿坐多久?
“没为什么,就是不想走,想在那坐一会儿。”
苍葭沉默不言,过了许久,他才说:“葭葭,刚刚出门时,我想吻你,你躲了一下,走出公寓时,我忽然想,如果我就这么走了,下次我再来时,你是不是就会那样躲着我,以后都不见我了,或者干脆离开我,所以我不敢走了,我在那儿坐着,我怕一抬眼,就看到你走出来了,离开我,到一个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苍葭的心像是被什么重重撞击了下,眼泪唰的落下,“胡说!怎么会!”
她反手抱紧他,用力用力抱紧,“对不起、对不起,简司青,我不会离开你,这辈子都不会!”
简司青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硌的她的肩膀有点痛。
她忽然推开他,用力吻他的唇。
唇舌纠缠,简司青的血液像是被什么点着了,他忽然无法自抑,将她压在身下。
苍葭眼神闪烁,有点慌,“你……你……”
他吻了吻她的颈,又吻了吻她的唇,眼神忽明忽暗,嗓音喑哑,“葭葭,给我,好吗?”
他们已经登记了,只是还没举行婚礼,他却一直恪守君子之礼,有时单纯如苍葭都不禁怀疑,到底是他自制力好的太惊人,还是她对他来说紧紧是一个不让他寂寞的伙伴,给不了他一点诱|惑。
可今天,他目光火热,像是压抑了许久的岩浆忽然喷薄,烫的灼人。
她的脸颊飞快烧起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没有拒绝,简司青当成了默许。
她的衣衫很快落下,两具肢体彻底纠缠,寸寸紧贴,直到这时候,苍葭才感觉到这个男人完完全全属于她。
他很生涩,但绝对目标坚定,志在必得,他温柔而小心的摸索着,两具身体紧贴的感觉真的像是他们已经完全融化在了一起。
他反反复复的要,直到她一丝一毫动不了,他用力箍紧她的身子,贴着她的耳朵低喃:“葭葭,你是我的了,这辈子再也逃不了。”
她反手抱紧他,“我不逃,这辈子,除了你身边,我哪也不去。”
多年之后的一个清明,苍葭和简司青带着一双儿女去给父亲扫墓,路过中心广场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迟洛。
他抱着一个一两岁大的孩童,正指着远处和孩童说些什么。
同在一座城市,偶尔也能听到有关于他的消息,很早之前他就与华影分手,很快与一个蝎司老板的女儿闪婚,他借岳父家起势,很快风生水起,后来与妻子离婚,据说他争取到了孩子的抚养权。
苍葭看他眼望远方,眉眼柔和的样子,一左一右搂紧了自己的一双儿女。
她不知道迟洛是否得到了他最想要的,是否后悔过,她只知道,她得到了她最想得到了,从未后悔过!
相濡以沫,烟火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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