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斋,草木繁茂,郁郁葱葱。
夏日凉风阵阵,微风徐徐,吹动着树叶飒飒作响,可见平静无波的湖面上现出圈圈涟漪。
而厢房当中,贾珩轻轻拥住探春柔软、白腻的娇躯,转眸看向那张明媚如霞的脸蛋儿,轻声说道:“三妹妹,天色不早了。”
探春“嗯”地一声,声音酥软而娇媚,那张娇憨的脸蛋儿,恍若蒙上一层酡红如醺的艳丽红霞。
贾珩伸手轻轻揽过探春的丰腴娇躯,低声道:“好了,三妹妹,我先起来了。”
说话之间,就是起得身来,穿上两只朝云官靴,面容沉静。
这会儿,侍书红着一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缓步凑近过来,端过一杯茶盅,抬眸看向那蟒服青年之时,美眸流转之间,可谓羞怯莫名,说道:“王爷,喝茶。”
贾珩点了点头,从侍书手里接过一只茶盅,轻轻呷了一口,顿觉齿颊生香。
探春着一袭青色裙裳,说话之间,来到近前,低声道:“珩哥哥。”
这会儿,侍书也行至近前,给探春斟了一杯茶,瞧了一眼探春眉梢眼角无声流溢的妩媚气韵,而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可见酡红气韵圈圈而生。
探春接过一只青花瓷茶盅,垂下螓首之间,轻轻抿了一口。
贾珩道:“三妹妹,这会儿有些饿了吧,侍书,让后厨做些饭菜过来。”
侍书眉眼羞怯应了一声,说道:“王爷稍等。”
说话之间,侍书就离了所在厢房,转身去了厅堂。
探春莹润微微的美眸当中,不由现出一丝关切之意,问道:“珩哥哥,大姐姐那边儿月子坐完了吧。”
贾珩笑了笑,道:“月子,这会儿已经坐完了。”
探春那张白腻莹莹的玉颜酡红如醺,忽而语气幽幽,说道:“最近太太说是要议起宝二哥的亲事。”
“是啊,府里太太催了几次。”贾珩道。
探春叹了一口气,温声道:“一晃眼,大家都大了,宝二哥他也该成亲了。”
当初,记得小的时候,众人在后宅当中有说有笑,不想转眼之间,后院的众姊妹也都大了起来。
贾珩一下子落座下来,与探春一同用起饭菜。
……
……
神京城
随着四川叛乱大起,朝野上下都开始将目光投向四川的这场兵乱之祸,而李瓒在京中也开始想方设法联络宫中的端容贵妃。
武英殿,军机处
李瓒此刻手里正在拿着一份奏疏,心不在焉的批阅着。
这是一封南京户部递送过来的奏疏,其上记载着今年夏粮征收情况,江南又是丰收的一年,粮秣充足。
李瓒说话之间,转而看向一旁的军机大臣施杰,问道:“施大人,京营的军报递送过来了吗?”
施杰道:“回阁老,今晨递送过来塘报,京营前锋兵马已经进抵汉中府。”
这只是一条重要性不大的进兵消息。
李瓒两道苍青郁郁的瘦松眉之下,目光现出思索之色,说道:“巴蜀之地,地势险要,阳平关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非等闲可下。”
施杰想了想,道:“川军未历多少战事,而京营乃是百战骁锐,川军未必抵挡得住京营的猛烈攻势。”
李瓒目光咄咄而闪,沉声道:“不无道理,京营这几年来,南征北战,无往不利。”
李瓒想了想,道:“再过两天,当是中元节,宪宗皇帝的祭拜事宜,应该提上日程了。”
他知道如何去见端容贵妃了。
以宪宗皇帝祭拜之事作为由头,与端容贵妃提及此事。
施杰点了点头,朗声道:“祭拜宪宗皇帝,端是重中之重,宪宗皇帝乃中兴明君,祭拜宪宗皇帝,有利朝野上下凝聚人心。”
现在京城之中诡异的气氛,施杰也已经敏锐觉察到,卫王忠奸难辨,而作为军机大臣,暂不好将局势闹得崩坏不堪。
李瓒道:“宪宗皇帝为大汉中兴伟业呕心沥血,宵衣旰食,天下士民无不感念其德,中元节是该至太庙祭拜一番。”
李瓒说完之后,旋即,就是打发了一个中书小吏,前往福宁宫知会端容贵妃。
宫苑,福宁宫
暖阁之中,身穿水蓝色衣裙的丽人,落座在珠帘之后的矮几之畔,云髻之下的玉颜微微垂将下来。
端容贵妃正在抚弄着琴弦,葱白而细的纤纤素手勾起古筝的琴瑟,不大一会儿,就听得琴曲“叮咚”之声响起,只是丽人的心神在这一刻,明显有些繁乱不胜。
这几天仍是有些心不在焉。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想到那蟒服青年与自家姐姐两人痴缠在一起的场景。
就在这时,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官快步进入殿中,柔声道:“娘娘,李阁老打发了内阁小吏,过说是有事要知会娘娘。”
端容贵妃容色诧异了下,道:“李阁老?他有什么事儿吗?”
女官回道:“娘娘,李阁老好像是说至太庙祭拜宪宗皇帝的事儿。”
端容贵妃闻听此言,心神忽而生出一股怆然,喃喃道:“是该祭拜一番。”
她也有千言万语要和宪宗皇帝叙说,姐姐和贾子钰有了私情,她该如何是好?
端容贵妃压下心头的怅然心绪,抬眸之时,凝眸看向那女官,道:“召李阁老过来,本宫等会儿还要问话。”
那女官容色怔忪了下,也不多说其他,而后,向着外间快步而去。
不大一会儿,就见从殿外快步来了一个身形瘦削、面容清颧的中年官员,行至近前,向着端容贵妃行了一礼,朗声道:“微臣见过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端容贵妃美眸打量了一眼李瓒,轻声说道:“李阁老平身吧。”
李瓒应了一声,向端容贵妃道了一声谢。
端容贵妃柔声道:“李阁老先前所言,宪宗皇帝祭拜之事,未知如何进行?”
李瓒面色一肃,说道:“此次,文武百官皆是前往太庙,祭拜宪宗皇帝,以缅怀追思其功绩德业。”
端容贵点了点头,问道:“太庙已经修建好了吗?”
李瓒道:“回娘娘,太庙已经重新修葺一新,宪宗皇帝的灵牌也已请至太庙,接受香火供奉。”
端容贵妃点了点螓首,秀气挺直的琼鼻下,朱唇微启了下,柔声道:“宪宗皇帝为国事操劳多年,夙兴夜寐,如今正值中元节,是得好生祭拜祭拜才是。”
李瓒轻轻应了一声,抬眸看向端容贵妃,斟酌着言辞,低声道:“娘娘,最近京中局势动荡,娘娘如何看?”
端容贵妃怔忪了下,道:“本宫身在后宫当中,还能如何看?”
李瓒想了想,试探说道:“京中流言有传,巴蜀之地更是传言,娘娘可知?”
端容贵妃修眉微蹙,美眸闪烁了下,低声说道:“本宫在深宫久居,诚不知此事。”
李瓒朗声道:“巴蜀之地的叛军,皆是声讨卫王,言其秽乱宫廷,甚至诬称幼主并非光宗之子。”
端容贵妃闻听此言,柔声道:“此事,不是陈渊等逆贼的诬蔑之言,李阁老如何信之?”
先前,信了这等话的内阁次辅高仲平已经被诛杀。
“微臣自是不信。”李瓒默然了下,忽而清眸咄咄而视,问道:“娘娘在深宫之中,是否察觉到一些异常?”
端容贵妃闻听此言,分明一时默然。
她何止是察觉到异常?几乎亲眼所见,自家姐姐和贾子钰两人私相授受,恋奸情热。
端容贵妃凝眸看向李瓒,美眸涌动着莫名之意,柔声说道:“李阁老对本宫说这些,却是何意?”
李瓒目光咄咄,紧紧盯着端容贵妃,一时却无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