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玉颜的脸蛋儿虽然不施粉黛,但无损其姝丽玉颜之色。
“她当真那么说?”宋皇后恍若春山的修丽双眉挑了挑,那双凌厉无比的目光,凝眸看向对面的年轻女官,说道。
女官面上神色慌乱,说道:“娘娘,淑玉宫那边儿拿住了夏总管的错漏,将内侍省的账簿查了一个遍。”
宋皇后那张晶莹如雪的玉容上可见怒气翻涌,冷声道:“真是反了天了,本宫是她的母后,她竟如此无礼?”
原来,随着甄晴入主六宫,第一件事儿就是拿内侍省动刀,先撤换了六宫都总管夏守忠,而后着人严查贪腐,发现一批账目存在问题,开始借题发挥。
“娘娘。”
就在这时,一个女官从外间慌慌张张进得殿中,看向宋皇后,道:“娘娘,淑玉宫的来了。”
说话之间,一个容貌冷艳,眉眼细长,身上一袭玄色大氅的年轻女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行至近前,盈盈福了一礼,说道:“臣妾见过母后。”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甄晴。
此刻的甄晴,周身气势凌厉,锋锐无匹,气场几乎两丈八,周围生人难近。
宋皇后起得身来,春山如黛的秀丽柳眉挑了挑,狭长、清冽的美眸当中,美眸当中满是凌厉之芒地看向甄晴。
这是两代皇后的对决,此刻,四目相对,眼神皆是不甘示弱。
宋皇后首先打破了沉默,冷声说道:“甄妃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甄晴轻笑了下,只是那清冷寡淡的笑意却未达眼底,莹润微微的美眸冷芒闪烁,说道:“这不是初二,就过来给母后请安。”
宋皇后眉头皱了皱,质问道:“本宫这边儿不需要请安,本宫问你,六宫都总管夏守忠犯了何事,为何被人拘禁,你先前有没有将本宫放在眼里?”
“母后难道不知道?那夏守忠在担任六宫都总管期间,大肆贪墨,上下其手,难道就没有母后的纵容?”甄晴眉眼凌厉,玉容清冷如霜,声音不由抬高了几度。
宋皇后叱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甄晴道:“母后如是不信,待内务府慎刑司讯问完毕,再行观阅卷宗,不过,如今母后还请移驾。”
宋皇后闻听此言,而那张雪肤玉颜的脸蛋儿倏然苍白如纸,道:“你要逼本宫离开坤宁宫?”
真是反了天了。
甄晴道:“母后,这是应该的吧,母后如今不适合再居住在坤宁宫了,移驾倒也是寻常中事吧。”
本来甄晴听从着楚王的劝说,不和宋皇后发生冲突,但终于没有忍将下来。
宋皇后闻言,那张雪肤玉颜苍白如纸,分明一时语塞。
清叱一声,训斥道:“先帝尸骨未寒,你们就……这般欺负人?”
甄晴眉眼凌厉,那高耸的颧骨满是傲气,没好气说道:“母后还有脸给臣妾提先帝,先帝怎么如何驾崩的?还不是娘娘生下的魏梁两个逆子,给活活气死的。”
宋皇后:“……”
此刻的雪美人被甄晴的刻薄之语,顿时给气得脑袋“轰”了一下,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苍白如纸,几如霜霭密布。
甄晴见那雪肤玉颜的丽人,被气得浑身颤抖,心头那往日积压的怨气散去了许多,只觉快意了许多。
当初她在眼前之人面前纳小鞋的时候,可是没少受气。
楚王乃是庶藩,甄晴平常到宫中向宋皇后请安,处于站规矩、纳小鞋的状态。
当然,这也可能是甄晴的主观想法。
甄晴弯弯柳眉,晶然美眸中闪过一抹轻蔑之意,冷声说道:“来人,帮娘娘收拾东西,移驾。”
“是。”甄晴身旁两侧女官和嬷嬷纷纷应了一声。
宋皇后这边厢,呆立在原地,娇躯剧颤了下,秀丽弯弯的柳眉之下,晶然熠熠的美眸,冷意幽幽地看向甄晴,心头已生出一股怨毒。
等着,等子钰将楚王赶下皇位,今日之耻,她宋恬要亲手洗刷一空!
可以说此刻的宋皇后,心头负面情绪爆炸,只想将来找甄晴狠狠的找回场子。
甄晴瞥了一眼那目现冷意的丽人,心头冷笑涟涟。
这可不是你的时候了。
宋皇后定了定心神,晶莹靡靡的樱颗贝齿咬着粉润唇瓣,强压着心头的屈辱和愤怒。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一道女官的声音响起,中止了甄晴对宋皇后的“迫害”,说道:“容妃娘娘驾到。”
旋即,几个女官和嬷嬷自殿宇廊檐之下,向着暖阁黑压压涌来,簇拥着一个丰容盛鬋、身形窈窕静姝的丽人。
旋即,一个衣衫华美,云髻端丽的玉人,在女官和嬷嬷的陪同,绕过一架木质基座锦绣云母屏风,进入殿中暖阁,见得对峙的两代皇后以及正在收拾着衣物的女官和丫鬟。
“都住手!”
端容贵妃玉颜如霜,似是清叱一声,冷艳、雍丽眉眼中带着几许愠怒之色。
这位贾珩的丈母娘,原本就是冷艳、明丽的妆容,此刻凌厉之势释放出来,颇见御姐的威严架势。
甄晴转过那张白腻如玉的脸蛋儿来,秀丽如黛的柳眉之下,狭长、清冽的凤眸看向端容贵妃,道:“容妃娘娘,大行皇帝已经过了头七,这皇后居住的坤宁宫也该腾挪出来。”
“大行皇帝尸骨未寒,你们就这般无礼?”端容贵妃目光逼视着甄晴,声音清冷说道。
甄晴翠丽修眉之下,狭长、清冽的目光幽冷闪烁,冷笑道:“贵妃娘娘总不能不讲道理吧?根据宫中的惯例,大行皇帝驾崩以后,后妃皆另择宫殿居住,以寄哀思,臣妾如今也是依照宫中的规矩办事。”
此刻的坤宁宫俨然成为“撕逼”场所,三人都是雍容美艳,风华绝代,在这一刻,可谓陈汉后宫的中青代两代小花。
“如此匆忙,对前代皇后,近乎扫地出门,成何体统?”端容贵妃柳眉倒竖,晶莹如雪的玉容如霜覆盖,冷声道:“你还要不要天家的颜面?”
甄晴凝眸看向一旁被气得浑身颤抖,说不出半句话的宋皇后,想了想,冷声说道:“那就再给娘娘三天时间,只是,宫中的规矩不可破。”
说着,转身之间,凌厉目光逡巡过周围一众正在忙碌的宫女和内监,道:“回去!”
言毕,甄晴在一众丫鬟、宫女的陪同下,浩浩荡荡地出了坤宁宫。
端容贵妃行至宋皇后近前,搀扶过脸色变幻,被气得不清的宋皇后,关切问道:“姐姐,你没事儿吧?”
宋皇后轻轻摆了摆手,樱颗贝齿咬着粉润微微的唇瓣,冷声说道:“实在欺人太甚!”
端容贵妃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张清丽如霜的玉容,现出一抹怅然若失之色,温声道:“姐姐,这两天搬到我那边儿居住吧。”
宋皇后玉颜如霜,莹莹如水的美眸,目光狭长、清冽,冷声道:“此事没完,等贾子钰进宫之时,本宫要和他好生说道说道。”
等那个小狐狸掌控了前朝局势,她定要让那甄晴跪着乞求她的原谅!
端容贵妃点了点头,说道:“他现在也管不到宫里的事儿。”
宋皇后容色微滞,连忙说道:“他那边儿起码能和楚王说说,非要闹得这般不像话?”
端容贵妃修丽双眉蹙了蹙,轻声说道:“等他进宫之后,是得给他好好说道说道,实在不行,我去寻新皇,他这是真的不顾宗族颜面?”
宋皇后幽幽叹了一口气,拉过端容贵妃的纤纤素手,柔声道:“莫要去寻他了,大抵是无济于事。”
这件事儿,还得那个小狐狸说了才算数。
在这一刻,这位丽人可以说将一部分的怨气也发泄到贾珩身上。
当然,某种程度上倒也算是归因正确,毕竟都是贾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