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大爷来了。”
话音方落,就见那蟒服少年跨过门槛,说道:“兰儿,溪儿…嗯。”
“珩大哥。”顿时,雅若一路小跑而来,一下子抱住了贾珩的腰身,那张酡红玉颜的粉腻小脸之上,几乎满是欣喜之意,说道:“珩大哥这几天都忙什么去了,怎么不回栖迟院?”
贾珩道:“这两天忙着衙门的事儿,有时候就没顾上回来,怎么,又想我了。”
说话之间,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少女丰润、明媚如霞的脸蛋儿。
“嗯。”雅若轻笑了一声,脸上满是娇憨、明媚的笑意。
贾珩轻轻拉过少女的纤纤素手,来到近前,落座下来。
甄兰笑了笑,道:“珩大哥,要不要我和溪儿妹妹回避一下?”
贾珩道:“回避什么?过几天就走了,今个儿陪你们几个说说话。”
甄溪细秀柳眉之下,那双清澈明眸莹莹如水,关切问道:“珩大哥,还要出远门呀?”
贾珩轻轻挽住那少女的纤纤素手,说道:“是啊,这次估计还要用时长一些,可能一年半载。”
不仅是宣大并蓟镇诸地,还有山东威海的水师,也当在视察之列。
甄兰道:“珩大哥,时间也不早了,不若先歇着吧。”
贾珩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却听雅若红了一张宛如苹果的脸蛋儿,柔声道:“珩大哥,我今晚和珩大哥睡……”
甄兰、甄溪:“???”
贾珩:“……”
草原的女子都这么直接吗?
不过,应该是听到了他一年半载不回来罢。
……
……
另外一边儿,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晚霞余晖披落在鳞次栉比的街巷两侧,房舍上的青砖黛瓦宛如披上一层霞光纱衣。
而一辆挂着靛蓝色车帘布的马车,在辚辚声中缓缓驶过青石板路,拉起一道高高的车影。
翰林院掌院学士陆理,此刻乘车离了翰林院,前往家中,刚刚在屋内坐定,品着香茗,思量着最近的朝局变化。
随着浙党的内阁首辅韩癀辞官离京,如今的大汉朝堂,更多还是楚党一家独大,齐浙两党蛰伏,而贾珩为代表贾党,则是把持着军机处以及京营大权。
陆理端起茶盅,品着香茗,目中冷色不停涌动。
别看现在朝局太平无事,但他还是能够从一些蛛丝马迹当中,判断出天子正在猜忌卫国公。
不说其他,单单就是让兵部尚书李瓒入阁,就是制衡、忌惮之意分明。
“君臣不和,翁媳相疑,这就是成事之机。”陆理眸光闪了闪。
这位陆学士至今都忘不了,当初被贾珩当殿质问,从而颜面扫地,进而仕途一蹶不振的情况。
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地调入翰林院掌院学士,仕途近乎葬送。
就在这时,老仆快步进来,神色微顿,拱手说道:“老爷,都察院的刁仲玄刁大人,翰林院的左旺龙左大人来了。”
这两位都是陆理的同年进士,也是陆理新近结交的好友,平常多有志同道合的来往。
拢共,也不大一会儿,一个身形瘦高,有些尖嘴猴腮的中年官员,以及一个身形微胖的中年官员,大步进入厅堂之中,朝着陆理躬身见了一礼。
陆理道:“还请两位兄台至书房叙话。”
这个时候寻自己,肯定是机密之言。
不大一会儿,三人来到书房重又落座,仆人奉上香茗,躬身离去。
陆理问道:“两位造访寒舍,未知所为何事?”
刁仲玄压低了声音,问道:“陆学士,以为当今朝局如何?”
陆理先是愣怔一下,旋即,目光咄咄而视,清声说道:“两藩夺嫡,贾党势盛,如此而已。”
翰林侍讲学士左旺龙闻言,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无尽欣然之意,说道:“陆学士所言不虚。”
刁仲玄目光微动,清声说道:“陆学士以为圣心属意何人?”
可以说,夺嫡是一笔投资与收获最大的事情。
陆理摇了摇头,目色莫名闪烁,道:“现在还说不了。”
刁仲玄沉吟片刻,说道:“最近楚王府的长史廖贤,请我与左兄吃饭,拉拢之意十分明显。”
“楚王?”陆理喃喃说着,朗声道:“楚藩,其人虽为庶出,但为人谦恭有礼,贤名早名,翰林院中同样颇多赞誉之音。”
值得一提的是,楚王陈钦主要是有个好老丈人柳政,此外,就在前日,在冯太后的相劝下,崇平帝也终于松了口,诏旨降下,赦免了楚王陈钦另外的老丈人,甄家的甄应嘉几兄弟,着其可回金陵安居。
陆理摇了摇头,说道:“有些事,现在也言之过早,如前汉之时,太子刘据之事也未尝没有。”
不管是魏楚两藩,他都不大瞧得上,辅佐那位宫中的八皇子登位。
先前,陆理给八皇子陈泽,两人还是养成了一些师徒情谊。
刁仲玄心头一惊,面色变幻片刻,问道:“陆学士以为当如何应对?”
陆理剑眉之下,目光冷闪了下,清声道:“隔岸观火,静待其变。”
一旁的翰林侍讲学士左旺龙想了想,目光咄咄,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问道:“陆学士,觉得何人可君天下?”
明眼人都看出来,崇平帝经过两次吐血晕厥之后,龙体肯定在走下坡路,但具体到哪一步,谁也不敢窥伺圣躬。
陆理眸光莹莹闪烁,冷声说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贞观年间,太子承乾与魏王李泰夺嫡,结果如何?”
左旺龙与刁仲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震惊之色。
怪不得……
是了,陆学士是八皇子的老师,故而有此一言,并不奇怪。
“可如今,全然看不到迹象。”这会儿,左旺龙目光灼灼而视,开口说道。
“稍安勿躁,静待时机就是。”陆理两道剑眉之下,目光闪了闪,沉声说道。
刁、左二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
……
盛京,摄政王府
正是七月盛夏之末,将近八月时节,而辽东之地因在高纬度地区,天气苦寒,温度倒不显得寒冷,原本的睿亲王府的金漆桐木青龙匾额,早就在三个月前改成了“摄政王府”几个字。
而多尔衮此刻难得在家,坐在一张黄花梨的雕花太师椅上,拿起一本书,垂眸翻看着。
手中所拿的书册,正是贾珩所著的《三国演义》话本。
随着时间过去,来自倭国的捷报,也渐渐变的多了起来,八旗精锐不愧是平行时空,地表最强的一支精锐,基本是满万不可敌,倭国根本抵挡不住。
而这位摄政王,此刻倒也如释重负。
“王爷,陈渊来了。”多尔衮府上的管家,开口说道。
多尔衮皱了皱眉,想了想,沉吟道:“让人吩咐他进来。”
自从山东白莲教教匪以及乱民起事失败以后,多尔衮对这位渐渐失去利用价值的前赵王之子,也没有多少好脸色。
不过,也情知留着这么一个宗室地雷,是要好上许多。
不大一会儿,就见那一个身穿黑衣的青年,快步而来,正是赵王之子陈渊。
这位曾经在齐鲁大地搞风搞雨的前赵王之子,神情颇为憔悴。
而后,前赵王之子陈渊,随着睿亲王府上的管家,进入厅堂,朝着多尔衮拱手道:“陈渊见过摄政王。”
多尔衮点了点头,说道:“赵王免礼。”
陈渊朗声说道:“惭愧,山东乱战一事,小王无计可施。”
多尔衮道:“也不怪赵王,谁知那卫国公竟如此奸狡,水淹兖州府城,否则,等到边塞兵马策应以后。”
正在两人叙话之时,却听多尔衮府上的管家,快步进入厅堂,开口道:“王爷,孔衍圣公的儿子孔有德泛舟渡海,前来拜见王爷。”
就在这时,多尔衮府上的管家,快步进入厅堂,对着多尔衮说道。
多尔衮面上微动,说道:“孔家的人来了?都请过来。”
这样子,山东兵乱的主角如今真是凑齐了。
不过,如是山东孔家之人过来,或可借孔家之口,论证他大清才是华夏正统?
或许,还可以借这位前赵王之子陈渊之口,将那汉皇当初是如何窃取皇位的事儿抖落出来,让那汉皇失了法统。
不大一会儿,就见一个年岁约莫二十六七的年轻人过来,正是孔懋甲的儿子孔有德。
孔有德快行几步,“噗通”一声跪下,说道:“孔衍圣公之后,孔有德见过大清摄政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
……
主线卡文,新副本可能需要酝酿一下,第二更别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