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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祗是个正直的人,且认为儿孙自有儿孙福,所以他从不为子孙以权谋私,反过来,总以私谋公。
他勉强长子做驸马,又强迫他入仕,为大晋奔走,致使他们夫妻关系不睦,夫妻两个互有怨气,却将气出在年少的傅长容身上。
所以傅祗对傅庭涵最愧疚,对傅宣也是惭愧居多,由此而思,他对剩下的三个儿子便放任居多,给他们最大的自由。
他不勉强他们一定出仕,也不要求他们一定要救国,只希望他们活着就好。
因此父子几人只偶尔通信,互道平安。
可当此乱世,交通断绝,信息传递困难,他们父子间失去联络已经三年多了。
他最后一次收到父亲的来信,还是永嘉元年到二年的年节,父亲和他抱怨洛阳的冬天越来越冷,粮价也越来越高,洛阳城内已经开始出现百姓拿着钱都买不到粮食的情况,东海王也无力阻止事态发展。
他很害怕洛阳会成为第二个长安,长安粮荒很久了,一直不能解决,他写信告诉傅畅,如果最后东海王和皇帝决裂,洛阳恐会再次发生动荡,北面的匈奴国也蠢蠢欲动,如果发生大战,希望他和二郎三郎能够活下去。
如果有幸遇到出外游学的老三,老四,希望傅畅能帮一把他两个弟弟。
“你大兄已被我拖累,他是晋驸马,自有责任,是帮不了尔等了。”
傅畅知道,大兄肩膀上的重担是父亲硬给他套上的,父子间也多次因此发生争吵,大兄一直被困在长安不能走脱,别说帮他们,他自己能不能活着都是问题。
他一直谨遵父亲叮嘱,尽力在战祸中保全自己和两个儿子,却实在没想到,自己会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傅畅强压住悲痛,愣是用张策送来的农具和村民们先收割了水稻,安抚住民心后才提起出山的事。
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和思考,村民们也被说服了,三十九户,每户的户主都坐到了傅畅家门前的空地上,不是户主的村民也跑来凑热闹,就围成一个圆,拢手听坐在中间的他们开会。
看着四周围着的稚嫩脸庞,一个老人叹了一口气道:“县君说得在理,便是为了子孙后代,也不能蜗居于山中。”
如果外面还战乱,他们肯定是不出去的,但外面现在已经安定了,留在山坳中的意义不大。
可……看着不远处才被收割的稻田,老人们心中还是不舍。
不由道:“不然,让孩子们出去,我们留在山中如何?这开垦出来的田地就这样丢弃也太可惜了。”
最主要的是,这山坳的土真的很肥,灌溉浇水都方便,舍不得呀。
傅咏道:“山中多猛兽,若青壮都离开,只留老弱在此,怎能抵御野兽?”
他们之所以能在山坳里生存,自然不是一直运气好,他们就住在水源边上,没少看到猛兽,但能一直相安无事,是因为他们有足够多的青壮。
野兽有直觉,知道什么可以招惹,什么不可以。
一旦村子里的青壮离开,留下的老弱就会成为野兽的食物。
傅畅第二次表现出强势来,既然要离开,那就全都离开。
目光从一双双忐忑、畏惧却又满怀期待的眼睛上扫过,傅畅按下想要立刻飞回洛阳的冲动,决定将他们都安排妥当了再走。
于是,傅畅让他们开始收拾行李,他则带着傅咏和两个差吏出去见张策,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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