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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上行下效,当上层的人引领清谈风尚时,下面的人就一窝蜂跟风清谈;当上层的人看重农事,沉迷于种地时,下面的人就转而沉醉农桑,地里劳作的士族就像漫天星星。
因为清谈谈不过人就发展到动手而进牢里清醒的文士被拉到地里去挖水渠时,一眼看去,便见地里好多眼熟的人。
文士们都很惊讶,也不急着跳沟渠,就撑着铲子看地里挥舞着锄头的熟人,“金兄,我在狱中并未见到你,你这是因何被罚?”
金兄抬起头来,茫然四顾,好一会儿目光才定焦在文士身上,皱了皱眉道:“什么被罚,这块地是我和衙门租下来的。粮食至关重要,似我等功夫平平,见识亦有限,想要助使君平定天下是不可能了,也就在后方努努力,钻研一下种地之法。”
他道:“赵刺史说,这一二年气候都不好,钦天监说有可能会干旱,且越往下,天气会越发寒冷干旱,所以我想试试看,能否种出一株比较耐旱耐寒的种子来。”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见他拿着铲子,身旁站着的是一群明显刚从牢里出来的囚徒,不远处还有衙役拿着鞭子在盯着他们看,表情便有些玩味,“周兄,你这是……被罚的?”
另一边,同样是和衙门租了地的文士高声道:“金兄不知道吗,周兄因斗殴被收监,还有七天才能出来呢。”
周兄并不以为耻,一甩秀发道:“理不辨不明,我是为天理而坐监,并不羞耻。”
“嗤,周兄,要只是斗嘴,衙门怎么会抓你?赵使君并不拘民言,就是有人去衙门那里骂她,她也是唾面自干,你分明是说不过人,动手打人了,这动手辩理怎么能算讲理呢?”
“周兄打谁了?”
“打了一个蜀地来的文士,叫李芳之。”
周兄就哼了一声道:“狂悖之人,该打!”
衙役觉得他们聊得够久了,晃悠悠的上前来催促,“快干活了,快干活了,这一段沟渠都得你们清淤,不干完不得回狱中。”
周兄不以为意,还哼了一声,说得好像他多想回狱中一样,在外面也不错,幕天席地,还可夜观星辰,多浪漫啊。
所以周兄一点也不急,跳下沟渠后就慢慢的把里面的泥土和杂草铲上去,半天才清出十来步。
衙役看得大骂,但他们身份特殊,又不是重犯,也不是庶民犯人,鞭子甩起来又只能落在地上。
见他们磨蹭成这样,他恨不得跳下去替他们干算了。
夜色降临,什么金兄银兄都扛着农具回城了,只有这一截的犯人没走。
衙役看了一下他们清理出来的渠道,咬咬牙道:“一天就挖出来这么一段,我都没脸回去,今晚谁也不准回去,一日不完成任务,一日不许回城!”
周兄和一众文士根本没往心里去,然后他们在寒风中啃了一块干巴巴的豆渣,最后一群人围着一个火堆,感受着从四面吹来的寒风缩脖子。
衙役缩着脖子走过来,和他们这群浪漫的文士道:“县衙贴了公告,这两日倒春寒。”
众文士:……
冻了一晚上,因为露宿,躺在地上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狼叫声,虽然的确幕天席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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