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怕石勒走过路过顺便取而代之,本来上党是王弥的地盘,王弥是刘渊的部将,他死了,上党就应该是刘渊派人接收的,偏石勒当听不到朝廷命令,直接强占了。
刘和道:“石勒奴隶出身,卑贱而不知礼仪,恐怕不会信守承诺,父亲一定不要相信他。”
刘渊怒道:“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他是做过奴隶,但以前也是羯胡王子,更好看他现在是朕的大将军,刚刚你还说他能震慑赵含章,怎么,现在他要从你母族家的地盘经过,他就不足信了?”
刘和低下头去,只是脸上还有些不服气。
刘延年叹息道:“陛下优待石大将军,其他部族心中不忿,这才迟迟不来支援。”
刘渊气得一拍桌子道:“朕礼遇自己的将军难道还需要他们的同意吗?如今都城面临强敌,他们却还在因这等细枝末节争斗,汉国才建立几年而已,难道就要步晋国后尘了吗?”
刘洋微微蹙眉,虽然他不认同刘延年的部分观点,但还是道:“陛下为何要因为石勒这样的人与各部族交恶呢?他不过一羯胡,还是奴隶。”
刘渊追尊汉室,自认是刘婵的继承人,但他是个匈奴人,他身边的人都是匈奴人。
刘欢乐、刘洋、刘延年等一众大臣全是取了个汉姓的匈奴人。
在匈奴国内,他们看不起汉人和羯胡,而在心底,羯胡比汉人更卑贱,所以他们从心眼里瞧不起石勒一众羯胡。
而石勒不仅是羯胡,他还是奴隶出身,大家更看不起他了。
没有人理解刘渊为什么这么礼遇石勒,好比他们不理解刘渊为何推崇汉治一样。
他们是匈奴人,就应该照着匈奴的办法来治理国家,除了匈奴外,其他人皆是低等人种。
汉人和羯胡只配给他们做提鞋的奴隶。
这种思想的不认同让他们之间隔着一道墙,比城墙还厚。
刘渊被他们气了个半死,心口一钝一钝的疼,最后发火,直接严令各部来平阳勤王,谁要是不来,后果自负!
刘渊将所有人都赶出去,只留下幼子刘乂。
刘乂是单皇后的儿子,他出生得晚,因此一直接受父亲的汉治教育,他本人也更倾向于汉治。
同时,这位小皇子还保存着天真的单纯,所以扶他爹坐在龙床上以后,他问道:“阿父为何不先与赵含章议和呢?”
刘渊还有些头疼,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反问道:“什么?”
刘乂解释道:“阿父既然不心疼丢掉的城池,又害怕她进攻平阳,为何不先与她议和?说不定能谈下来呢?”
谁说他不心疼的,虽然那些城池人少,可好歹是难进了,怎么会不心疼?
但对上小儿子单纯的脸,刘渊叹息一声,挥挥手道:“我们和晋国是不死不休的关系,议和岂是那么容易的?”
“怎么会是不死不休呢?阿父曾经是晋臣,也曾在洛阳治学,和晋关系更为和善才是,儿子倒觉得可以先试着和谈,要是能和赵含章好言好语的结束此战最好不过了。”
刘渊头疼道:“我知道了,你让我想一想。”
他现在心脏疼,脑袋疼,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刘乂看了眼疲惫的父亲,抿了抿嘴,应下了。
他一退下便朝着城外的方向看,然后咬咬牙点上自己的亲兵就跑出城去,他要去找赵含章,亲自劝说她退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