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走了,剩下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山君的身形化作光辉,慢慢散去。
群山深渊之下,巨大的眼睛骤然睁开,山君幽幽长叹。
而后他转头看向黑暗的更深处,自顾自的道。
“你们这些扑街仔,已经想要出去想疯了吧?”
黑暗深处,什么动静也没有。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再蠢也该记吃记打了。
谁敢搭腔,指不定又是一顿暴揍,全部装死好了。
反正有山君在,他们谁也别想逃出去。
别看这次山君似乎隔空投出去了不少力量,还分神了,看起来是机会。
实际上,分个屁啊。
他们压根就没感觉到这里的力量有什么损失。
只算纯粹的力量,在当年山君就是最强的,放到这个时代,更是毫无悬念的最强。
要不是纯粹的力量,压根杀不了他们,他们这些扑街仔,还能被镇压在这里占地方?
山君又问了一遍,没人敢搭腔,他便有些意兴阑珊了。
他这次可是真心问的,虽然谁敢搭腔,他也不介意将其一顿毒打。
没人理会,山君便拿出五个玉圭,自顾自的听。
最近频段越来越多了,同一时间段内,都有好些个了,竞争倒是越来越激烈。
这却是方便了山君打发时间找乐子。
听着其中一个频段,又开始讲述历史,顺便黑老乾皇,山君便乐呵呵的听着。
……
余子清落到地面,心里还在琢磨山君的话。
这次整个过程,他可都是有自我意识,完全自主操作,只是那个时候太过专注了而已。
他还想问问,山君当时用了什么办法,帮他将杂念镇压的。
在一瞬间就让他进入到那种极为专注,如同顿悟的状态里。
他挺想学这招的,还没开口问到这茬,山君就先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地洞之下那些混蛋,又开始闹腾了。
回头就督促下自在天加把劲,争取早点把天魔王取代了。
也让山君能省点力,省点心。
要是能学到点东西,就更好了。
这个莫名其妙的大兑朝法,好像特别强,但是限制好像也同样很大。
就像现在,余子清想施展,都不知道这东西怎么施展。
就像手里压根没有剑,却非要用剑把敌人捅死。
不过,山君说的那些东西,他倒是能理解大兑朝法是个什么玩意。
像是言出法随,却又明显不一样,而且强得多。
因为山君说,大兑封印术,就是来自于大兑朝法。
这也算是化解了余子清积压了很久的疑惑。
他早看出来,大兑封印术,本质上跟封印术毛关系都没有。
他可是学过封印二姓的封印术,人家那才是正儿八经的封印术。
大兑封印术从头到尾都跟一般封印术没什么关系。
现在算是懂了,难怪大兑封印术需要消耗的是大兑国运,神朝之力。
山君说事情的事情,一向很谨慎,不太愿意说的太明白。
这次也没说明白,但有了关键提示,余子清琢磨了一下,大概就有了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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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兑朝法,只要施展成功,那说出口的东西,就一定会是事实。
而大兑封印术又来自于大兑朝法,是初代兑皇整出来的。
回忆了一下他去过的那些封印,诸多细节,现在他就有了一个推测。
大兑封印术就是弱化的青春版大兑朝法。
降低了施法难度,也有明确的法门,威能自然也远没有大兑朝法强。
可本质上,却还是借大兑国运,消耗神朝之力的大兑朝法的后代。
同根同源。
按照大兑的说法,大兑封印术封印的就是灾难本身。
若是在灾难发生时,无法顶得住,或者来不及顶得住,就可以将灾难本身封印。
山君都说,大兑朝法太强,那么以大兑朝法来化解,口出真理,强行更改事实,会怎么做?
不考虑消耗等等,最直接的便是指着即将落地的陨星说,这颗陨星不会坠落了。
说出来的便是事实,那结果便会强行被锚定,中间无论怎么做,结果都一定会是这样。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情况,比如初代兑皇正好就在这,而且他也不惜消耗去施展了大兑朝法。
可实际上,一个神朝,从来都不可能是一个人做完所有事情的。
大兑本就多灾多难,按照山君所说,初代兑皇肯定也不是什么冷酷的人,他肯定会不忍,所以整出来了大兑封印术?
若是弱化的青春版大兑朝法,遇到灾难,会发生什么?
余子清思索了一下,可能就是在灾难即将落地之前,指着灾难说,灾难会被化解。
消耗大兑国运,施法成功,然后只锚定了结果。
偏偏力量也好,玄奥也罢,都差的太远,根本无法补上中间的过程。
到这一步,余子清就觉得自己很熟了。
整个过程,大概率都会卡住。
灾难既没有被化解,也没有落地。
最终化作了一个所谓的封印。
后面的人,再跟下副本似的,补上中间的过程,促成“灾难被化解”这个从一开始就被锚定的结果。
这种卡漏洞的方式,余子清可太熟了。
不得不说,初代兑皇局绝对是个天才。
考虑到当时的年代,那时候的混乱,四面环敌,多灾多难,这个东西,不知道能挽救大兑多少人,多少强者。
若是易地而处,余子清可能也会做一样的事情。
因为可能当时,没有靠这个东西力挽狂澜,就没有以后了。
只是到了后来,大兑封印术滥用,又有敌人暗中搅和布局,好好的一个东西,却成了灾祸根源。
余子清多少有点理解山君了,山君应该是真心觉得,他做一件事的时候,无法确定长远到底是好是坏,所以不敢贸然去做。
就像初代兑皇,在最初的时候,他能想象到丁卯末期的景象么?
可能那个时候,他还在为保住了有生力量而高兴吧。
若没有他保住大兑最初的底蕴,那大兑可能压根没有丁卯纪年。
余子清有些恍忽,很多时候,一件事是好是坏,哪能黑白分明,分的清清楚楚。
他有些理解山君给他说那些话的意思了。
他没有法门,可能会更好。
平日里,也的确最好不要用到这门朝法。
余子清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放弃了去挖掘大兑朝法,放弃了去寻找所谓法门。
回过神来,襄王已经在远处等了很久了。
眼看余子清转过身了,襄王便低眉顺眼的凑过来。
“小叔,我二叔想要见你,跟你聊聊。”
叫卿少爷,那是公事,现在这声小叔,就是私下里亲近的称呼。
当然,现在襄王也不觉得这声小叔有什么别扭的了。
处理政务,掌管大震,他可能不行,可修行上,他可是有数的强者,眼力劲还是有的。
他最是明白,想要像余子清那样举重若轻,竟然就阻止了极寒禁地外扩,根本就不是力量够不够强,境界够不够高的问题。
他想起来,他爹在几十年前,就曾经告诉过他,境界对锦岚山的人,尤其是某几个人来说,压根不是太重要。
现在襄王终于切身体会到了,这个不重要,到底是什么意思。
余子清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襄王。
“哟,之前怎么都不舍得叫人啊。”
“之前是公事,自然要郑重点。”襄王面不改色心不跳,脱口而出。
余子清遥望向远方,知晓震皇怕是已经知道他另外一个身份了。
“你二叔在哪?宫城里么?”
“我二叔就在附近的小城里,借了个酒楼后厨,说是要亲自做一桌子菜,请小叔去赴宴。”
余子清点了点头,震皇可真讲究,知道他不想暴露身份,便在外面亲自下厨,算是给足面子了。
“带路吧,别让你二叔等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