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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八章 剑莲绽放,鹰犬最强(10.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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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其优势发挥不出来的剑修,是最合适的。

    余子清细细感应,他此刻的境界,应该算是九阶二劫,气脉远不如崔常甁绵长,但剑气凝聚却已经到了极致。

    所有的战法、剑法、秘法,他统统都不知道怎么说,却也都如同本能一般,知道怎么做。

    他轻轻挥动长剑,周身凝聚成青色剑莲的剑气,便在一瞬间,凝聚到长剑之上,一剑挥出,剑气骤然间化作一道青色的剑气长河,凭空横在天地之间。

    那一头白发的家伙,惊骇不已,他想避开也没法避开了。

    太快了,在余子清挥出那一剑的瞬间,青色的剑气长河,便已经骤然出现,贯穿天地上百里的距离。

    他一手带着崔常甁,一边不断后退,身前浮现出一幅画卷,其上一条青江贯穿下半部分,有一人,负手而立,仰头望着画卷之上孤悬的明月。

    画卷被剑气激发,其内那人,缓缓的转过身,一声振聋发聩的暴喝。

    “浩气长河。”

    随着一声暴喝,便见那画卷里的内容,仿佛在瞬间显化出来。

    一个一脸正气,目光炯炯有神的中年男人,头顶明月,身下一条青江,奔袭而上,与剑气长河对撞到一起。

    凝练到极致的剑气,却没法轻易的刺穿青江,剑气在青江之中窜行,随着波涛奔涌,不断的消弭。

    三息之后,具象出来的青江缓缓消散,剑气长河也随之湮灭。

    那巨响出来的中年男人,打量着余子清,露出一丝笑容。

    “后生可畏啊。”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一头白发的家伙,摇了摇头。

    “我已替你挡下致命一击,当年我与这墨宝原主人的约定,已经完成。

    没想到有朝一日,这副墨宝会落入到这种腌臜之人手中,当真是晦气。”

    说完,那中年人凌空一指,当场将具象出来的明月击碎,他的身形,包括具象出来的所有东西,都随之消散。

    最后那副画卷重新浮现的时候,其上便已经化作了空白,再无任何内容。

    余子清拎着剑,直接笑出了声。

    他还真没见过这种事。

    交战之中,对手用来护身的宝物,竟然直接自毁了。

    那白发之人的眼神愈发阴冷。

    他自然也没想到这一点。

    余子清手握长剑,按照规则,第一击,他必须是针对崔常甁,必须是全力一击。

    若是一击秒不掉崔常甁,那他便可以自行掌控。

    他右手握长剑,左手捏剑指,再次一击。

    一道青色剑气,如同射出的光线,瞬间刺穿了那人的防护,击中了崔常甁。

    所有的剑气都消失在崔常甁体内,而后瞬间,便炸裂开来,化作一朵巨大的青色剑莲,在半空盛开。

    爆射而出的剑气,如同青色的瀑布,那白发之人,身形不断爆退,防护法宝,一件接一件的被剑气击碎。

    二十四个刀道高手,被那如同漫天箭矢一般的剑气,刺穿而过,一个接一个的从半空中跌落下去。

    白发之人,且战且退,又惊又怒。

    这种情况,他的确从未想到过。

    他怎么也没想到,锦岚山的卿子玉,怎么就忽然变成了一个二劫的剑修了。

    他区区一劫,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打得过一个二劫剑修。

    锦岚山的人,当真是坏的不可思议。

    明明是个二劫剑修,平日里,却一直只显露出五阶体修的实力。

    难怪这家伙,整天在外面孤身一人的晃荡,锦岚山却很少有人跟着一起。

    余子清掌控着力道,试了几次就放弃了。

    这种凭空得来的力量,他再怎么如臂使指,战斗之中如同本能,其细微掌控力,也肯定远不如里长那般自身苦修得来的掌控力。

    看着那白发之人前去的方向,余子清笑了笑,没在意。

    等到一路追击到洞穴附近的时候,余子清身形化作一道青光,先一步进入了洞穴,站在了地洞边缘。

    “你想进封印里躲?”

    余子清翻手拿出了庚子城县守的大印。

    “你想要这个?”

    余子清随手将其丢入地洞的黑暗里。

    白发人目眦欲裂,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枚大印坠入黑暗,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想要,就去拿啊。”

    他双手颤抖着,看着余子清那笑的开心的样子,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他怎么敢啊,怎么敢啊。

    这家伙是个疯子。

    “你不去拿,那就死吧,当了来试探的弃子,就要有当弃子的觉悟。”

    余子清一剑挥出,一道青色剑气,从洞穴深处飞出,贯穿了洞穴,向着天际之上飞出。

    半空中,白发人全身破破烂烂,胸口气海,被剑气直接洞穿,如同破抹布一样,从天空中跌落下来。

    余子清飞出来,看着倒在山脊之上的白发人。

    他还有一口气在,余子清眯着眼睛笑的开心。

    还有一口气,那可真是太好了。

    这挂件难道还有自给自足,不断套娃的可能么?

    余子清走到白发人身前,翻手拿出了庚辰城县守大印。

    只要看不到大印下面的字迹,庚子城和庚辰城的县守大印,其实长的一模一样,连气息都是一脉相承,一模一样。

    “其实我刚才只是乱你心神而已,那个是我做着玩的赝品,这个才是真的,好不容易得到一个,我哪舍得丢。”

    余子清甚至还真的拿出来一个赝品。

    材料是从大兑封印里搞到的,正儿八经的真品材料,再加上篆刻字迹,除了没有大兑官方承认,这跟真品还真是一样的。

    白发人听到这话,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枚被余子清托着的大印,一口气没上来,生机之火当场熄灭。

    余子清一惊,连忙收起大印,拿出一颗疗伤的丹药,塞进对方口中,想要尝试着挽救一下,

    可是,毫无反应。

    这家伙真的死了。

    余子清又惊又气,同样是九阶,这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崔常甁被里长近身,活活打碎了全身骨头,五脏六腑都化为肉糜,都没死。

    这个家伙的气量怎么这么小,怎么就被气死了?

    我的挂件啊。

    余子清细细检查了一下,叹了口气。

    剑修的破坏力还是太强了,这家伙气海被绞碎之后,体内全部都是剑气,根本没法抵抗,生机被强行绞灭了。

    余子清想留手都留不了。

    随手一道剑气,将对方尸身,化为飞灰。

    余子清来到地洞边缘,向着里面喊了一声。

    “大哥,东西你先替我保管一下,有人要杀我,我要去杀点人。”

    扔下去的那颗大印,自然是真的。

    他专门来一趟,就要说到做到,说扔下去就真扔下去。

    但是余子清却又想要让他们认为是假的。

    这是两码事。

    又付出一个九阶作为代价,不知道他们满意不。

    刚才,那白发人周身衣衫破碎,余子清一不小心就看到了,那白发人身上缺了个部件。

    一个太监。

    他也瞬间明白了,为什么那副画卷里走出的人,说其是腌臜之人,只是完成了约定,便立刻自毁。

    那人只是当年作画之人,残留在画卷之中的意。

    却也对太监如此厌恶,想来那人本尊,对太监是更为厌恶。

    发现了这个,基本上就等同于明牌了。

    除了三神朝,哪来的条件和资源,足够一个阉人修行到九阶。

    那家伙的确是个弃子,但余子清估计,他是之后才会放弃的弃子。

    而不是来送死的那种弃子。

    按理说这种事,余子清是根本不可能知道的。

    一般同阶高手,都没本事,能脱了一个九阶太监的裤子去看一眼。

    只是想想这事,余子清就觉得好怪,又不那么怪了。

    但,太监,好像没听说过三神朝有什么太监是在外活动的。

    九阶的太监是有,大离有,大乾也有,大震没有。

    但那都是常年在宫城之中,拱卫皇城的强者,这种是从未听说过的。

    余子清没去再多想,他坐在那,趁着力量还未消散,先细细感悟一番,能记录下多少是多少。

    他最早的时候,心心念念的就是剑修的力量,杀伐的确强。

    半个时辰之后,所有的力量随风消散,三尺青峰也重新化作了一柄锈死的短剑。

    余子清向着远处看了一眼,刚才感应到,有人进来了,但力量不强,威胁不大,他便没有在意。

    等到他重新赶过去,那二十四个刀道高手的尸体,全部消失不见了,周围还残留着一些痕迹,证明来的人有好几个。

    “能追踪到么?”

    “能。”楼槐回了一句。

    余子清走出深渊裂缝,在楼槐的指引下,在夔侯国边境的一座小城里,见到了那几个人。

    楼槐无声无息的消失,片刻之后便重新回来。

    “大哥,是锦衣卫的人。”

    “锦衣卫啊……”

    余子清闭上眼睛,进入了七楼,召唤宋承越。

    片刻之后,宋承越从楼梯走了上来。

    “问你个事,大离西南,有一个深渊裂缝,你的人,有没有进去。”

    “你等一下。”

    老宋直接离开,片刻之后回来。

    “有,有三个人,都是我的人。”

    “哦,那没事了,顺便告诉你一个消息。

    有一个九阶太监,要去杀我锦岚山的人,现在被我们宰了。”

    宋承越面色一沉,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情报。

    大乾宫中的九阶太监,没有一个出宫的。

    但是他却敢肯定,那个太监,肯定是大乾的。

    大离东宫跟锦岚山的关系处的还算不错,关系不算多好,但也肯定不会交恶。

    以大离如今的局势,离皇不可能在明面上跟锦岚山交恶,给大离太子埋下大坑。

    尤其是如今,那深藏不露的锦岚山,开始越来越深不可测的时候,更不可能。

    “多谢。”宋承越拱了拱手。

    “无妨。”

    离开了七楼戒指,余子清对楼槐招了招手。

    “我们走吧,不用理他们。”

    他能顺势帮老宋的地方,已经帮了,老宋这要是还死,那就真没辙了。

    该泄露出去的情报,也泄露了,该给的表态也给了,差不多了。

    实验也做了,就是可惜,没留下个活口当挂件。

    ……

    宋承越得到了指引,眼神闪烁,第一时间亲自出马。

    去接应了一下那几个他派出去的探子。

    等到他接应到人,看着那些尸体的装扮,从未见过,他的面色顿时一沉。

    大乾,果然有他都不知道的力量。

    解开其中一具尸体的铠甲,向下一看,果然是一个太监。

    “大人,有一个活口。”

    “救下他,全部带回去。”

    回到了锦衣卫衙门,宋承越第一时间,将其亲自记录下来,纳入到锦衣卫的档案库里。

    然后盘问了一下那个怎么看都是故意留下来的活口,得到了一些消息之后,直接向着宫城而去。

    偏殿之内,宋承越面沉似水,微微躬身,一口气诉说了足足一个时辰的时间。

    “陛下,事情就是这样的,属下追寻此前出现在大乾的邪道,将其逼的离开大乾,意外查到了这些事。

    这一次,更是追查到,大离出动了一位九阶,和二十四个精通战阵和刀道的高手,围杀锦岚山卿子玉。

    而那位九阶,却被锦岚山的强者击杀,二十四个高手,却有一人,在那强者交战的时候,侥幸保住了一命。

    臣已经连夜审讯过了。”

    帷幔之后,乾皇背对着外面,看着身前的资料。

    缓缓的转过身,有侍从揭开帷幔,乾皇看着宋承越,眼神里带着一丝意外。

    他也没想到,宋承越竟然能查到这么多事情。

    甚至这一次,动作极快,在他都还没知道的时候,宋承越便已经知道了。

    他审视着这位老臣子,大乾最大的鹰犬。

    忽然觉得,有时候,他的确是小觑宋承越了。

    乾皇沉吟良久之后,对宋承越道。

    “你随朕来。”

    乾皇带着宋承越,一路来到宫城深处。

    进入其中一间大殿,这里已经准备好大阵,大阵的中心,摆着一盏已经熄灭的魂灯。

    见到乾皇抵达,立刻有一人开始进行准备好的仪法。

    借大乾之力,仪法的威能,远超正常水准。

    那熄灭的魂灯,忽然再次点燃。

    火光之中,映照出一幅幅不甚清晰,而且残缺不全的画面。

    余子清拿出锈剑,拔出锈剑的瞬间,气息暴涨,一剑斩出,化作青色的剑气长河。

    余子清将一枚大印丢入地洞。

    余子清手托一枚大印,又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赝品,笑着道我故意的那个画面。

    乾皇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残缺不全的画面,再跟宋承越报上来的信息一对,大概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宋承越的眼中,适时的浮现出一丝震惊,而后又立刻低下头。

    片刻之后,一个老太监疾步行来,噗通一声,跪伏在三丈之外。

    “陛下恕罪,老奴御下不严,以至于让其贸然行动,险些坏了大事,请陛下降罪。”

    乾皇看也没看那老太监一眼,便见那老太监的一条手臂,骤然脱落身体,化为齑粉。

    老太监跪伏在地,眉头也不皱一下,连连叩首。

    “老奴叩谢陛下责罚。”

    乾皇没有理他,自顾自的转身离去,带着宋承越在宫城里走了一圈。

    这凡事就怕对比。

    他没有用宋承越,他觉得宋承越有私心,但是用了太监,近些年出的事情,简单的事情,他们倒是办的不错,可是重要的事情,桩桩件件都给办砸了。

    这区区数年时间,便损失惨重。

    他不在意损失,在意的是正事却无关键性的进展。

    而这一次,又是擅自行动,还给搞砸了。

    以往他是觉得,这些太监没有私心,对皇室绝对的忠诚。

    可如今看来,放出去时间长了,倒也未必。

    这些阉人,心性扭曲,若是放在外面,失去了掌控,怕是会更坏事。

    这么一对比,宋承越反而更好了。

    乾皇丢出一个玉简。

    “你先看看,再说说你的看法。”

    宋承越面色郑重,双手捧着玉简,仔细研读了三遍。

    其内很多情报,都是他也不知道的。

    但是托福,他可以跟很多事一一对上。

    尤其是最近牵扯到锦岚山的事,他都能对的上。

    这个时候,宋承越便彻底明白,七号给他的是什么生路了,这人情欠的有点大了,怕是几十条情报都换不清了……

    欠的好啊。

    看完之后,宋承越微微欠身。

    “陛下,请恕臣斗胆,臣以为,可以跟锦岚山的人合作。”

    “哦?详细说说。”

    “臣以为,大事为重,旁枝末节,不甚重要。”

    宋承越先定下基调,而后再面不改色,顺带塞一些私货。

    “臣以为,不能以自己跟人的恩怨,来左右大局选择,此非为臣之本。

    其个人恩怨,生死无怨。

    更重要的,是其背着陛下,勾连邪道,便是要坏陛下圣明,坏我大乾名声。

    此乃不忠之举,死不足惜。”

    宋承越面色郑重,任凭乾皇怎么看,都是一副忠君爱国的样子。

    能力归能力,但是乾皇身边,出现了其他人用,职能有冲突的时候,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就必须要咬两口。

    还得向着对方不忠的地方咬。

    这个鹰犬怎么当,才是最符合陛下之意的,宋承越自忖整个大乾,没有人比他更懂。

    乾皇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带着宋承越在宫城里走动。

    今天过去,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件事。

    乾皇入夜不眠,与宋承越一起,夜游宫城。

    走了一圈,走到寝宫的时候,乾皇向内走去,宋承越在外躬身送别。

    乾皇走出两步,回头看着躬身长拜的宋承越。

    “承越啊,你担任这个指挥使,有八百年了吧?”

    “回陛下,八百四十七年三个月零五天。”

    “恩,你好好干吧,再干八百年,朕给你封个爵位。”

    “多谢陛下厚爱,臣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宋承越噗通一声跪伏在地,猛磕一个响头。

    乾皇笑了笑,向内走去,声音也缓缓的飘了过来。

    “那件事,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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