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到做到。”
“……”
陈舒闭上了嘴巴,人也安静了。
仲秋时候的清晨很凉爽,晨光透过了柿子树,碎成了斑斑点点,两只雀子并排站在树上盯着他们,时不时交头接耳的叽喳几声,少女抱着白猫,坐在旁边秋千上,目光也常常朝他们这里投来。
时光在陈舒这里一下又静了下来,生活回归了平淡的本质。
在禁地的两个半月好像不存在一样。
“快剪完了。”
“……”
“等下我和你一起出去买菜。”
“……”
“你可以说话了。”
“……”
陈舒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凭什么你叫我不说我就不说,你叫我说我就说,那样我多没有面子。
我就不说,偏不说。
“去洗头吧。”
“我要洗头小妹!”
“可以,潇潇。”
“凭什么?”
陈舒严厉的指责着这个人:“什么好玩的都是你做,苦力活都是人家潇潇做,总是欺负人家潇潇!”
“……”
宁清紧抿着嘴,把他拉起来,往旁边走。
片刻之后。
陈舒蹲在花园边上,宁清提着花园里浇花用的水管,冲着他的脑袋。
“洗发露呢?”
“……”
“扣头项目呢?”
“……”
宁秘书对他言听计从。
按理来说,想要的都达到了,可不知怎的,陈舒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水将泡沫冲洗干净。
一张毛巾被扔到了他的头上,随即一只手按上来,在他头上一个劲的揉搓,动作多少有些粗暴。
然后陈舒被她拉了起来。
两人面对着面,挨得很近。
陈舒看着面前这个姑娘微仰着头,目光往上,手拨弄着他的头发,拨弄着他的刘海,看不出表情。随即他又被她抓着手腕拉到了屋子里去,径直拉到卫生间,站到镜子前。
宁清偏头看他,似在询问。
“居然还不错诶!”
陈舒也拨了拨头发,说道:“看不出你还有这手艺。”
“早就给你说了。”
宁清的语气淡淡的,脸上也看不出表情,内心的小骄傲被她藏得很完美。
“可以可以。”陈舒连连点头,随即对身边人说,“以后我的头发就由你承包了,反正都是剪给你看,你自己想看什么样的发型就自己学,学了给我剪就是,每次我还是收你二十块钱。”
“好。”
宁清很自然的答应下来。
“出去买菜。”
陈舒走出屋子,走到秋千前面,得意的瞄向上面的一人一猫:“潇潇发型好不好看?”
小姑娘严肃的盯着他,毫不犹豫的答:
“潇潇发型好看!”
“潇潇!我的发型好不好看?”
“好看。”
“桃子,我的发型好不好看?”
“汪~”
“姐夫,它说不好看。”小姑娘指着白猫,向姐夫举报道。
“你也听得懂桃子话了?”
“哦……”
小姑娘收回目光,盯着地面,像被拆穿了一样:
“我乱说的……”
“……”
陈舒被她噎了一下,随即有些无语。
“出去买菜了。”
“好!”
小姑娘立马从秋千上跳下来,把桃子抱在怀里,小跑着跟上他们。
小区里已经开始落叶了,但是保洁扫得不是那么勤快,地上散落着一片一片的黄叶,被风堆在路边,小区里因此保留了几分秋意。路上既有穿短裤短袖的,也有穿外套的,陈舒这才意识到,已经是秋天了。
几人慢慢走着。
小区很清净。
小姑娘将桃子放了下来。
白猫便迈着欢快的步子,滴溜溜跑到了前边去,这里瞅瞅那里看看。忽然,它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停在一间没关的小院门前,探头盯着里面,又回头盯着陈舒叫。
“汪!”
“别去人家院子门口凑啊,没有礼貌……”
“汪汪……”
“怎么了?”
陈舒好奇的走过去,假装把猫抱回,同时往里一瞄。
这家院子也种了花,养了一条狗,那狗不知去哪疯了回来,身上弄得很脏,主人便把它按在花园,提着院子里浇花的水龙头给它冲洗,再用一把刷子粗暴的刷着。
桃子扭过头,盯着陈舒。
抬起一只小爪子,指着里面那条狗。
“汪?”
陈舒陷入了沉思。
直到主人家朝他看过来,他才抱起桃子,对主人家歉意的笑着点头,将这不听话的蠢猫抱走了。
今晚的酸萝卜老鸭汤取消。
……
等他们买完菜回来,陈半夏和张酸奶也来了。
陈半夏现在的穿衣风格越来越往都市丽人的方向靠了,越来越时尚精致,成熟亮眼。虽然她长得显小,在这种穿衣风格的衬托下倒也不那么像才学生了。
张酸奶的刘海则剪成了三七分,脑后扎了个高马尾,是陈舒第一次见她和此后常常见她的模样。
院子也变得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