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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兰萱知道自己要死了!
连续三天,她都在做同一个梦,醒来后唇角溢血,目眦尽裂,眼底尽是未散的戾气和颠狂……
一个月前,才替爹爹守完孝的娘亲被管事诬陷私会男子,一个莫名其妙的香囊成了证据,祖母二话不说就把娘亲关了起来,自己替娘亲辩解,也被一并关在这个放置杂物的院子里。
以为等祖母查问清楚就会把娘亲和自己放出来,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谋算好的。
颤抖的手按在小腹绞痛处,最近几天一直隐隐的作痛,原以为是吃用的不干净,看到梦中的一切才知道自己早就被下了毒,既便不像梦中一般被生生的打死,其实也就二、三天可活了。
手在小腹处握成拳头,尖利的手指扎在柔嫩的掌心,苍白的唇咬的几乎滴血,连续三天,所有的一切都证实了梦境的一切都是真的。
三天前,向来疼爱她的外祖安国公府满门抄斩。
昨天,一直表示对自己情深似海的未婚夫信康伯世子褚子寒,到征远侯府商议两家亲事的流程,实则私会已经怀有身孕的二房堂妹虞兰燕。
今天……
“县君!”丫环玉香慌慌张张的提着一个食篮,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
“怎么样?”虞兰萱定了定神道。
“袁嬷嬷打听到了,太夫人的确已经写信催世子回府了,说若不回府就说世子不孝,要废了世子。”玉香焦急的道。
袁嬷嬷是府里一个普通的婆子,娘亲救过她的命,这几日的消息都是袁嬷嬷偷偷传过来的。
一切都和梦境一模一样。
明天一早,二房宁氏用娘亲的性命,逼自己当着满堂宾客的面,说自己若是有不测,希望堂妹虞兰燕替自己嫁去过,结两姓之好。
她为了救娘亲只能答应,却没想到在自己上了花轿之后,宁氏命人勒死了娘亲,她在梦中眼睁睁的看着娘亲的脸色变得青灰,舌头外翻,最后倒在地上的身形,僵硬而扭曲。
心头剧痛,一口血几乎喷出,伸手按在桌角摇摇欲坠。
花轿到了信康伯府,褚子寒说自己身体虚弱无法直接行礼,只让自己隔着轿帘说了宁氏吩咐的话,而后直接送入洞房,其实就是被扔到后院的杂物间里。
还未入夜,娘的死信传过来,接着自己气绝的消息也传了出去,众人在唏嘘不已的同时都觉得信康伯世子有情有义,征远侯太夫人表示对信康伯府愧疚和补救,又有自己之前的话,连夜就把虞兰燕嫁入信康伯府,说两家的亲事不能断,没有拜堂算不得真正的成亲。
入夜,虞兰燕踩着自己的鲜血,走到血肉模糊的自己面前,得意洋洋的说着所有的谋算。
原来,父亲是二叔害死的,为的是谋夺征远侯的爵位。
褚子寒以外孙女婿的身份,取得外祖父的信任,在安国公府偷偷埋下“谋反”的证据。
之所以还娶自己,一方面是为了和虞兰燕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另一方面则图谋外祖父和父亲留下的人脉,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有情有义的伟男子形象,有利于褚子寒收拢人脉建功立业!
她死后魂魄飘荡出京城,在城门外看到瘦弱的幼弟,被挑在一柄锋利的剑上,小小的身体如同一个破碎的娃娃,痛入骨髓……
“县君!”玉香焦急的声音,唤醒了眼眸隐现嗜血的虞兰萱。
“东西都带来了吗?”虞兰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咽下喉咙处的腥甜。
“县君,都带来了!”玉香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急切的打开食篮的盖子,从里面取出一罐火油,小心翼翼的递给虞兰萱,然后又取出一套府里仆妇的衣裳。
虞兰萱接过衣裳,让玉香提上准备好的包裹,转身进了征远侯夫人安氏的屋子,安氏身子有些不适正在休息,听到动静抬眼看到女儿进来,扶着床沿坐了起来,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
“娘亲,您把衣裳换上,从后门跟着袁嬷嬷离开。”虞兰萱把衣裳推入母亲的怀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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