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靠在窗户边上,恢复了些许冷静:“于是,我的姐姐和妹妹至今都像是小偷一样,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
“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逃过这场磨难。”
“就在前些时候,我的未婚妻陈岚被绑架至芝加哥东部,亲眼看着我的好兄弟,与我生死与共近十年的兄弟,被那个男人一刀刀肢解,然后葬身鱼腹。”
江洋看着朱元斌:“我见过那些鱼,很大很大。”
“我能想象板寸在死亡的那一刻究竟是多么的绝望。”
“他们做错了什么?”
江洋满脸认真,抬了抬眉毛:“我又做错了什么?”
“后来我想明白了。”
“这些肮脏的东西如此想方设法的伤害我,伤害我身边的人,其实目的无非就是想要不劳而获。”
江洋冷笑:“当初那些逼死我干爹的人是因为不劳而获,现在那些不断针对我的人也是因为想不劳而获。”
“他们总是想把别人辛苦建立起的一切占为己有。”
“无论是那些拥有权利的人,还是那些底层的劣根者。”
朱元斌静静地听着,身后不知不觉已经被冷汗浸透。
“从最早的唐人集团,蓝鲸,我遇到了这个问题。”
“我逃离了那里,在外面建造了大西洋投资集团和湄港,发现同样遇到了这个问题。”
江洋点燃一支烟,转身看向窗外:“后来我发现,不劳而获这四个字不仅仅是某片土地上有,也不仅仅是属于那些权利者们的。”
“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如此。”
“法则,本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些人类建造出的体系而已,一个为他们服务,为他们可以更好的掠夺财富而杜撰出的一种规矩而已。”
江洋两根手指夹着烟,嗤笑:“我逃,我往哪里逃?”
“我逃不掉的。”
朱元斌看着江洋的背影,终于是说不出半个字。
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凉意充斥着整个房间。
陈佳聪躺着的病床上,床单下的围摆被风吹的拼命挥舞,呼啦啦的响着,像是要逃命一般。
“所以我想通了,也不再纠结了。”
江洋朝着外面看去:“我就站在这里。”
朱元斌抬头看向江洋。
江洋继续道:“我要让所有曾经伤害过我的,想要伤害我的人,付出代价。”
“我要让那些妄图从我身上掠夺什么的人,付出代价。”
“我要让那些想要把手伸进我的口袋,以及已经把手伸进我口袋的人,付出代价。”
“我要让这个代价无比的沉重,不会给他们任何后悔的机会。”
江洋回头:“所以,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脑子里只有钱,想要的只有钱了。”
“因为我只是一个商人,所以我要用更多的钱打造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
“不管是什么样的权利,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爪子。”
“只要它敢接近我。”
江洋冷笑一声:“我就可以拿起手里的这把利刃,手起刀落。”
“斩断它。”
“所以,朱教授。”
江洋抬起皮鞋,一步步迈向朱元斌:“我不管你们现在在研究什么样的课题,这个课题有多么的伟大,又或者是深不可测。”
“我希望你开口的第一句,是你们研究的这些东西能给我带来什么,是不是我想得到的。”
“如果没有这个前提……”
江洋停下脚步,盯着朱元斌:“你最好闭上你的嘴巴,因为此时那些想要不劳而获的野狗们留给我的时间……”
“不多了。”